我大概是极喜欢那“黄金屋”的,或者说我内心深处还真的存了那么一份“被金屋藏娇”的小女儿心思。
因为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却又走到了那个黄金屋附近。黄金屋的轮廓因为角度的问题跟先前有些许差距,不过却风姿依然,不过这次我倒是比上一次淡然了许多,只深深看了一眼便朝着旁边一条小径走了过去。
得不到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去肖想,而我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钱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也不知道是先前被我吓到了,还是怎么的,他就一直那么安静的跟着我,没有再说话。
这绝对也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我脚下依旧跨步,却不着痕迹的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跟他说句俏皮话,改善下气氛,不想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将我拽到了旁边的假山后。
“头……”我被夹在钱刚和假山之间,倒不是多么不舒服,只是这样一个姿势让人尴尬的紧,我疑惑的想要问他究竟怎么了,却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凉亭地下,两个人正悠然的喝着茶,先前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从他们的笑声里也猜得出他们之前的谈话定然是相当融洽的。
钱刚靠我靠的极近,我听到他的心跳,还听到他牙齿相撞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自然不会以为他渴了或是他多么稀罕凉亭下那两人品着的哪壶茶,只因为我清楚的看见了其中一个人的脸,那是威廉,汤姆森·威廉,跟钱刚打赌的威廉,钱刚一心想要拉来赞助的凡蒂斯总裁汤姆森威廉。
就像是沸水里必然会冒出气泡一样,一个不好的念头也就像是一锅已经沸开的水,从我心里慢慢冒气第一个泡泡。就如我先前说的,威廉是商人,他不是什么慈善家,他有权利选择自己认为更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而这个合作伙伴不一定要是我们公司,是我们的头:钱刚。
道理我都知道,可我更知道这种话不适合这时候说,尤其是听到钱刚捏紧拳头,骨骼之间发出的嘎嘎声之后。
“或许只是熟人?”
脑子里百转千回,却说了一句。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眼下这两人相谈甚欢,究竟是因为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话出口,我自己都觉得立不住脚,可钱刚却微微点了头,没有思考,没有迟疑。只是这次,我就又不明白了。究竟是我的脑子不好使,还是钱刚威廉这些人的脑子太好使,要是有机会还真得去好好区别下我们大脑的构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区别。
我不过是微微的愣了一下,谁知再回神的时候,亭子里居然多了一个男人。
那人背着我们,我看不见脸,可看见他背影的那一刻我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他怎么会来?这可是联谊的party,解决剩男剩女问题,扫除四害的大型活动,他怎么会来?我鸵鸟的想要说服自己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可等到那人开口说话,却是生生地击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我说慕容老哥,咱们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现在我出了事,你怎么能作壁上观,袖手旁观的不拉我一把?”男人双肩耸动,几根白发微微颤抖在灰褐色西服的衬托下更显的“鹤立鸡群”,他显然是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可那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透着的颓废和死气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唉!”与威廉一起喝茶,被称作慕容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有些为难,他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才悠悠的开口,“王老弟,这也不是我不帮你,你说都到了这份上,那小子公然放话要弄死你,我要怎么帮你?再说了这玩命赔的买卖,我年纪也大了,再加上这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跟你们玩不起!”
“你……”男人显然气的不轻,嘴巴里失了准,就有些口不择言,“枉我先前那么帮你,要不是我帮你,就你们家儿子慕容白,哦,对了,人家现在可是堂堂的大作家曹家阿瞒,要不是我帮你,就他那样的水准,怎么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还有你现在的位置,当年要不是我,你慕容复怎么可能有今天?你不要过河拆桥……”
“哎,我去!”
偷听到这里,钱刚明显的不淡定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想吐槽行业之间的黑厚,或者对慕容复发表一番感慨,没想到他的思维却是完全跟我的的岔了劈,因为他又是郁闷又是嫉妒的说了句,“这曹家阿瞒还真是有底蕴……”
底蕴一词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我来不及细想,只因为那边慕容复竟然发了飙……
对,没错!是发飙,
“王达显!”一声愤怒的咆哮之后,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响,慕容复从石头凳子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茶杯朝着王达显的方向狠狠地摔了过去,茶水在王达显脚边散开,溅上了他的西裤。瞪着王达显,他显然不想提及当年,而王达显被这一声吼震住,大概也想起来自己是来求助的,最*了握拳头,毕竟求人该用什么姿态这样的事情应该都不用别人教。
王达显是安生了,可并不意味着慕容复也要偃旗息鼓。
“当年?”慕容复冷笑一声,踱步走到王达显身边,自己接下了话茬,“也真是亏了你这张老脸,你也好意思提?”
王达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是一阵红,他咬了咬嘴唇,没有开口。
“你和他称兄道弟,你都好意思那么对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再说了,他的一切最后不都是归了你?钱,房子,公司……跟你比起来,我那么一点点蝇头小利,又怎么好意思一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