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疯了一样,用一种几乎是癫狂的状态对着王洋吼,“告诉我你认识莫如果,告诉我你和莫如果在一起!告诉我你和她一起去了咖啡厅!”
“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就知道这事情不能告诉你!”王洋紧锁着眉头,一边说一边朝我靠近,“我和她只是同事,你信我好不好?”
“只是同事么?那为什么不敢告诉我?非要我问起来,你才说?”
我的声音尖利到几乎刺穿我的耳膜,我知道我有些蛮不讲理,更有些咄咄逼人,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可为什么要说呢?刻意的强调难道不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无论是谁遇到了跟自己妻子长得一摸一样的人,难道都还要瞒着自己的妻子?”
“阿瞒,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么的无理取闹?”王洋气的不行。而无理取闹四个字也是彻底的将我引爆,“所以啊,所以你觉得我不好了是不是?你后悔了是不是?”
王洋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僵硬的把身体转到了一边,“当你说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考虑下你自己?我是没有告诉你我有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同事,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解释你彻夜未归的原因?”
“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去见了谁,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把心里的伤口撕裂了给你看而已。阿瞒,旧情复燃的结果是重蹈覆辙,而自作多情的下场从来都是自取其辱……”
冷冰冰的语气像是一桶夹着冰块的水从我的头顶直接淋了下来,我发现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所以……王洋是知道我去见了苏墨琛?可他怎么知道的?是谁看见我了,还是……脊梁骨又是一阵紧绷。
“我……”我想要跟王洋解释,可胸口又是莫名的一抽。我揪着衣服竟然半天说不出话,而王洋就在这时候开口,“我以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的!”
王洋失望的说,再没有看我一眼,跨步朝门的方向走去,“今晚我睡书房!”
好长时间不犯的老毛病突然发作,不迟不早的却是将我和王洋本就已经成了僵局的状态推上了白热化的地步,更是搅的我心里五味陈杂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
我跟王洋昨天的冷战发展到了今天的明战?然后,今天这明战到明天又变成冷战?这就是所谓的夫妻间矛盾么?
仰躺在床上,呈大字状摊开手脚,头疼!
拨通电话,我二话不说大着嗓门就先来了一句,“刘芳,我们吵架了!”
“吵架了?怎么回事?”
我一愣,拿着手机又看了一眼,这才讪讪的开了口,“干妈,怎么是你啊?”
“嗯嗯,小芳洗澡呢,我看是你,就接了!”干妈解释完,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你和王洋怎么了?”
“嗯……没怎么!”我支支吾吾的妄图蒙混过关,刚巧刘芳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妈,谁电话?”
“哦!是阿瞒!”干妈应了一声,又急着对我说,“小两口一起过日子,就得互相照应着,牙齿和舌头也有磕着碰着的时候,不要太固执了……哎哎!”
“好了妈,你去忙,去忙!”刘芳说,应该是从干妈手里抢了手机。
紧接着我听见一声关门声,之后刘芳才对我开口,“那个女的真的是莫如果啊!”
我不想开口,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刘芳看不到,便只好又嗯了一声。
“出息!”刘芳扬声忽然就吼了一嗓子,气势颇足,可我却知道这是她心虚时候惯用的手段,“屁大点事,就这副德行,至于么?她莫如果就算是个狐狸精,可哪里有你道行深?再说了,你和王洋那不都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了么?还能因为她出现就完了?再退一万步讲,他们俩现在不也没事么?你一个合法老婆还能怕了她?”
话虽然是这样,可想起莫如果总是让我心里不踏实,莫名的压力,难以名状的不安,还有那种受到威胁的担忧。
我突然去日本,很想很想的那种,抛下所有人,所有事情……
“好啦!我说!”刘芳胸膛拍的山响,“我跟你保证,你想的多了!我们大概是太敏感了,也怪电视上现在那些个破导演,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去工作,也说不定,对吧?”
刘芳一直想宽我的心,可她自己的话都这么没底气又怎么能让我安心?
我敷衍的又应了几声,刘芳接着说,“得了,人常说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们俩和和气气的不给别人机会……呸呸!口误!”
床头吵床尾和?可是要有书房怎么说?
刘芳还说了很长时间才挂了电话。我有些渴,穿上鞋,打开门走了出去。越过书房时,我看见虚掩的门里透出些许光亮。
心里一紧,我没有停留就急忙越了过去,直奔一楼的厨房。靠着橱柜喝了一杯牛奶,心才跳的不那么剧烈了,我思量着斟酌了好半天,最后才鼓起勇气又蓄了另外一杯,端着上了楼。
书房里的光穿过门缝,在黑暗里投出一道利剑似的白。我抬起右手敲了敲,没人应。我轻轻推了门……
书桌上,王洋披了件衣服趴在胳膊上,已经睡着,眉头微皱……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他嘟囔了几句,眉头却是皱的更加紧了。
这一幕入了我的眼,心突然就跟着酸涩起来。我有些后悔,我觉得对不住王洋,他上班已经很累了,可我还像是添乱似的,故意专门和他对着干。
莫如果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他的同事,一个跟我长得比较像的陌生人而已,我放心不下她,可我还放心不了王洋么?
不!天下间我谁都不信,可我相信他!
拉上门我又轻轻的退了出来,不想打扰王洋睡觉,因为他的习惯是一旦睡着了就不能再换地方,换地方之后容易失眠。
好吧!就把发生的这些不愉快当成日历统统撕掉吧,莫如果是莫如果,王洋是王洋,我还是我自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将杯子里的牛奶一口气喝掉,便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清晨,还没有睁眼,手却习惯性的伸到另一边摸了一把……
凉的!
心里一个咯噔,我猛地清醒,整个人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床铺好一会,脑子里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我跟王洋闹了别扭,他昨天睡了书房。
穿好衣服,出了卧室,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我悄悄往里瞄了一眼,王洋还没醒。
几乎算得上是小心翼翼的,我下了楼,心里计划着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让大家握手言和。
想法是不错,然而实施的时候我才发现家里竟然没有盐了,任凭我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盐。
看了看时间,倒还不算太紧张,足够我去小区门往右手边新开的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我拿了钱包就往外跑。
整个别墅小区的大门正对着的是一个广场,晨练的人很多,所以大早上的就很热闹。可我没怎么细瞅,直接奔着小超市就去了。
买了盐回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卫室的门口遇到晨练完毕的马叔。马叔满头的大汗,圆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握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剑,剑穗子在晨风中摇曳……
“曹小姐早啊!”马叔乐呵呵的跟我打招呼,“大早上出去买东西啊!”
“家里刚好没盐了!”我说,忽然想起小区里那个“舞剑小分队”好像报名参加了一个什么市级的比赛,便又客气的说了句,“咱们比赛训练的应该挺好!”
这话说到了马叔的心坎上,他眉眼带笑,拍着胸膛颇为自豪的跟我说,“还不错,还不错!要是咱们拿第二,我保证再没有人敢拿第一!”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我对马叔没什么想法,可我骨子里却是极其不喜欢这些信口开河的人的,再加上家里还有事情,我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这就要走。
“前天晚上你们小夫妻俩是怎么回事?”马叔疑惑的问,“那天半下午的时候王先生就回来了,他开着车,副驾上放了好大一束蓝色的玫瑰花。我当时还问了,他笑着跟我说,你喜欢蓝色妖姬,而那天是你们结婚九九第八十一天,他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我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看着马叔。马叔什么意思?难道说前天下午在我回来之前,王洋就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了?
马叔将手里的剑放在了桌子上,因为背向着我,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我的反常,继续说,“我看你那天回来的并不早,还故意说反话跟你打趣嘞,谁知道你竟然没听出来!我以为王先生瞒着你,便也没戳破。可谁知道你刚进去没一会就又开车出来了,我在后面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搭理。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我当时还寻思可别是出了什么事,幸好王先生很快就开着车也跟着出来了,我才知道你们俩在闹着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