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店面的事情没必要操~之过急,王洋刚回来,我刚刚辞职,时间还很多,我们可以慢慢来。回到主任办公室收拾了我的东西,我计划立刻就回家,也让王洋好好养养精神。
可王洋对素未谋面的刘芳兴趣大的不得了,非要等着见刘芳一面,我看他精神不错,也就陪着他一起等。可刘芳这丫的也不知溜哪去了,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她的人,电话又没人接。半个小时之后,王洋终于泄了气,这才抱着东西跟我回家。
回家路上,王洋的心情一直很好,扒着车窗,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窗外的景色,指指这个,又问问那个,似乎是想把这阔别了三年X市里所有错失的颜色统统弥补回来。
看他高兴,我心里也跟着开心,随意打开广播,里面竟然播放的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这感觉怪怪的,我脸上一红就想要关掉广播,王洋却伸手拉住了我,“不是挺好听的么?”话音落,他随即也跟着唱了起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
像是早有预谋,王洋改了歌词,虽然只是两个字的事情,可是他含情脉脉注视我的眸子,却让我的心揪了起来,车里的温度徒然升高,暧昧弥漫……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简单的愿望,不算奢侈的祈望,我想,我真的很想,能跟我身边这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十多分钟后,车子开进了我住的小区单元房,王洋仰头看了看,“我走之后的这几年你就住在这?”
换过好几份工作,也搬过几次家,可我并不想将这些告诉王洋,微点了头,应了声,“嗯!”
“这才像个家的样子么!”他说,抱出我从办公室里整理出的那些东西,又打开后备箱里取自己的东西。
他刚刚从日本回来,行李却只一个大箱子。
他又是拎又是抱的,我自然的想要去跟他分担,可他身子一转,用胳膊肘子拦住我,“男人干的体力活,你一个女人瞎起什么哄?想证明自己是女汉子让我望而生畏么?休想!”
说话间,他忽地压下脑袋,偷袭一样的吻了我的嘴角,也不理会我什么反应,率先朝前走去,脚步轻快的几乎飘起来,“几楼?”
我的脑子一滞,“四……四楼!”
走在前面的王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丝毫不避讳的笑声笑传过来,却的像极了偷腥成功的猫,“那就前面带路啊,愣着干嘛?”
心头一颤,我的后脊梁骨忽地就是一寒,因为那么一刹那间,我竟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汤姆森·威廉……
爬上四楼,掏钥匙拧开房间的锁,我回身便去接王洋怀里抱着的东西,“进来吧,东西给我!”
王洋依旧不同意,从我身边滑了过去,“这不有桌子椅子么?先随便放着,挺沉的,晚些时候我帮你规整,你……”
“呜~汪!”
王洋正弯着腰打算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刺儿头忽地这么一声,猛地朝王洋扑了过去。突然窜出个东西,王洋也被吓了一跳。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间,手里的东西也“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刺儿头前几次在苏墨琛那吃了些苦头,如今已经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它就停在离王洋几步开外的地方,竖起浑身的毛,以犬吠恫吓“敌人”。你还别说,这气势,啧啧……绝对不辜负“凶猛异常”这四个字。
看到王洋似乎对自己有些忌惮,刺儿头得意,越发的肆无忌惮,“呜~汪!汪汪汪!”
怎么还把这个祖宗忘了?我叹口气,关了门,冲着刺儿头喊了声,“刺儿头,回去!”
不过是一只小小个哈士奇,牙都没长好,王洋又怎么会害怕?这会看清扑过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后,王洋也乐了,“这只小哈士奇蛮……特别的啊!”
特别?是啊,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彪悍物种,别人家的哈士奇都是温顺可爱,有点二的模样,可我这只,真不知道是基因变异,还是它的父母就如此的……标新立异,特立独行。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刺儿头好歹在这家里住了这么久,在它看来,王洋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入侵者;而对于王洋,初来乍到,即便是个强龙。也总的给‘地头蛇’一点面子吧!
也许是想要安抚刺儿头的敌意,王洋甚至还想伸手摸刺儿头一下,表示友好。
可是他这一招明显错了,依着刺儿头的性格,它可一惯不是个轻易能给谁面子,肯轻易埋单的主。
老虎的屁股,王洋还真敢摸!
果真,就在王洋朝它伸手的同时,刺儿头发了彪,身体往后一缩,立刻就打算用自己的小尖牙朝王洋手上招呼。
情急之下,我拔高了声音喊了一声,“刺儿头!”
我这一声呵斥,警告的意味颇重,刺儿头冲上去的时候有所忌惮,王洋闻声,也下意识的缩了手,这一下便也没咬住。
“哎!你还挺厉害!”王洋笑,瞅着脚底下的小东西。
刺耳球吃瘪,呲牙瞅着王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愤怒的声音……
艾玛,这两个是杠上了。
我急忙冲了过去,将刺儿头抱进怀里。它倒是不会咬我,可是挣扎着,整的我焦头烂额,满头的大汗。
好吧,实在没招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也学着苏墨琛的样子将它关进了卫生间。
“唉!你说它是不是觉得我涉嫌鸠占鹊巢?”身后环上一对胳膊,王洋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戏谑的说。
还真是会开玩笑,鸠占鹊巢?可刺儿头不是鹊,王洋也不是鸠。
“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我靠在王洋怀里,问。
“从头发稍到脚趾甲,所有的细胞都热血沸腾,怎么累啊?”王洋搭在我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指着旁边一扇门,“这是你的卧室?”
我来不及阻拦,他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威廉的房间,我偶尔进来收拾,可什么都没有改变,一直都维持着他走之前的状态。虽知道他人在法国,可我总觉得,或许就在我低头捡起地上的某样东西的那么一瞬间,再抬头之后,他就会站在我面前笑着跟我说:我今晚做了你喜欢吃的香辣小龙虾。
“倒是蛮干净的,可怎么这么简单?就像是才搬进来不久,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王洋有些奇怪的问。
能不简单吗?原本就是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可威廉放着五星级酒店不去住非要挤到这里,我有什么办法?
当初威廉搬进来的时候我们也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确切的说应该是他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收拾了这个小房间,我因为脚受伤,完全就是坐在一边观摩他忙碌。
因为房间实在太小了,他也不是长住,我退掉了家具公司送来的他相中的那套新家具,只留下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那套家具可是整体用上好楠木雕刻的欧洲工艺……”威廉有些遗憾。
“可这是我家!”眉毛一横我说。
威廉笑了起来,“老婆,你可真会替我省!”
“谁是你老婆?”我抄起身后的靠垫,砸了过去。
威廉抓住靠垫,狡辩,“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刚才那个……”
“还说?”我气急败坏。
运家具那师傅,错把我和威廉当成了两口子,后来听我要退了其他东西只留下床和柜子就急了,说什么这套家具这也好那也好的,先生太太张口闭口。威廉乐的没了眼睛,勾肩搭背的拉着那师傅出了门,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顺了我的意思只留下了床和柜子。
“以前不是特别喜欢毛绒玩具么?如今连这喜好都不要了?”王洋转身皱了眉毛问我,抬手刮了下我的鼻梁,“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
“哪有?”我撅嘴,一翻眼睛就想要反驳,直接告诉他这是威廉住过的房间,告诉他这是仓促之间搭起的临时窝棚。我的房间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我呵呵呵……虽说这些年收敛了一些,可有些习惯,根深蒂固,这辈子不想改,不能改,更不愿改。
我不知道王洋想到了什么,或是被什么触动,可他突然就抱住了我,紧紧的抱住了我,“阿瞒,我回来了,今后,你再不用逼自己成长了,你就是你,这样就挺好!”
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肩膀,是我一直期待的,我尽我最大的力量回抱住了王洋,嗅着他身上跟记忆里并无二致的味道。
温暖,怀抱,呵护,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我以为,空旷的心会被填满,可我忽然发现,角落里,一个黑洞正在蚕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