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心志不坚
陆晨不仅夹住了薛衣人的剑,还直接一个抬手,让剑差点从薛衣人的手里掉下去。
薛衣人立刻加大了手腕上的力量,可仍然无济于事,根本没有办法把剑从陆晨的手里抽出来。
陆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失望,还以为这个薛衣人很厉害,结果也不过如此。
强则强矣,却达不到绝世剑客的条件。
燕十三虽然也同样不敌陆晨,但起码挣扎了好几个回合。
薛衣人却只是一下就被拿捏住了。
而且想要帮薛衣人提升实力的话,陆晨其实也颇为为难,因为薛衣人和燕十三不同。
想要帮助燕十三很容易,只要让燕十三领悟到夺命第十四和十五剑就行了,根本不用做什么别的。
可是陆晨对于薛衣人的了解非常少,就算有心想要帮忙,却也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陆晨明明是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发愁,可这声叹息听在薛衣人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以为陆晨是瞧不起自己。
这下薛衣人可不高兴了,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大侠,怎么到了这个晚辈后生这里,就成为被瞧不起的对象了?
薛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长剑指着陆晨说:“好你个臭小子,虽然你有两下子,但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吧!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
盛怒之下,薛衣人把所有的剑气都聚集到了剑刃上,然后又是一个猛冲直接刺向了陆晨。
陆晨仍旧用手指作为抵挡,这一次甚至连夹都不夹了,而是直接用手心迎向了剑刃。
可偏偏哪怕薛衣人已经刺中了陆晨的手掌,却也只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陆晨的手毫发无损,连点皮儿都没被刮破。
薛衣人感到大为震撼,甚至怀疑陆晨是施展了什么妖术,否则肉体凡胎如何能挡得住自己的攻击呢?
薛衣人想了想,干脆聚集起了周身的真气,打算用这种能破万物的力量来摧毁陆晨的肉身。
陆晨并没有动手进攻,而是漫不经心地在防御,以陆晨现在的实力和意识,根本不用费尽心思琢磨该如何抵抗。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反应,哪怕薛衣人使尽浑身解数,在陆晨的眼里也是破绽百出。
薛衣人毕竟也是个高手,能明显感觉到陆晨在回应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耗费任何心力。
这让薛衣人极为失望,在修炼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外功和内功,通常一个人只能强一项,不可能二者得兼。
所以刚刚陆晨通过硬碰硬的方法避过了薛衣人的出招之后,薛衣人觉得陆晨修炼的一定是外功,
所以转而开始用对付外功高手的方法对付陆晨,那就是以内力巧劲克制。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失败了!
这不应当啊,薛衣人曾和少林高手对决过,哪怕对方修炼的是金刚不坏之身,薛衣人也能通过自己的巧劲,找出破绽,将对方击败。
难道说这陆晨所修炼的功法比金刚不坏之身还要厉害?
可是这世上哪还有比金刚不坏之身更强悍的外功了呢?
薛衣人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心中也无比的恼怒,眼前的年轻人只用去取两根手指就把自己给打败了,这要是传出去薛家山庄还有什么名望可言,自己的老脸又该往哪儿搁?
用剑应当专心一意,越是想其他的事情,反倒越容易自乱阵脚。
可偏偏此时大受打击的薛衣人完全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震惊和恐慌以及不自信。
精神崩溃之后,薛衣人再见是越来越慢了,陆晨知道薛衣人这是被打击懵了,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于是主动说道:“薛庄主不必如此自暴自弃。”
这话一说,薛衣人更生气了,崩溃地大喊着:“你这不是跟骂人一样吗?我连一个晚辈都打不过了,还不自暴自弃,那我也太不要脸了!”
陆晨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薛前辈的剑术十分了得,已经胜过江湖上九成九的高手了。”
“那我怎么还打不过你?难道你要说你是那万中无一的存在?”
陆晨点了点头,一脸正经地说:“正是如此。”
薛衣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苦笑着说:“这一时之间还真是分不清楚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刺激我。”
“前辈,我既没有安慰你,也没有刺激你,只是想告诉你事实而已。”
“尽管您的剑术已经非常了得,可是还有很多精进的空间,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心智不够坚定,常常会受到外界因素的扰乱。”
“就像刚才您用剑越来越慢,摆明了就是心神受到了影响,修剑先修心,这么简单的道理,您怎么反而不知道了呢?”
薛衣人冷哼一声,说:“哼!老朽就是这急脾气,已经这么多年了,改不了了!”
“前辈听我一句劝,你要是真的想精进剑术的话,就必须得改掉这个脾气,如果真的不想改,那就不要一直强行压制,然后突然爆发,这样反而会让气息不平稳。”
陆晨知道脾气难改,所以给薛衣人提了两种建议,要不然就像越女阿青一样心无旁骛,坚定专一;要不然就像燕十三那样永远充满戾气,将愤怒化为力量。
薛衣人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有可能是因为身居高位,所以平日里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却偏偏又是个一点就着的家伙,在这样的情绪转换之间,不仅心神紊乱,手也不稳了。
薛衣人听完了陆晨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也点了点头说:“确实有本事,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弊端,我这些年确实是在压制自己的脾气,可若是不压制,我就更难修炼了。”
“前辈,我知道您是通过压制自己的脾性,才这么快就修炼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可是脾气久而不发,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表面上压制住了脾气,可实际上心绪一点都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