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而她现在就与我在一起,我可以随随便便就要她的命。如果你想找回你的女儿,希望你能在此次的航行中任意在鱼香岛或者小镇下船,至于做什么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下船就行了。建议不必和任何人说明此事,你没那个时间,也不建议你现在查明此信件的来源,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查到。总而言之,祝你好运,船长。”
亚勒在读到这封意义不明的信件时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他本来是以为有人想在世界第一大船的处女航上闹事,没放在心上,毕竟如果就算有人能道出他父母的简历都不是什么好惊讶的事情。
但是她的女儿海伦出生在滑铁卢,除了他和他妻子之外,无人知晓,就连孩子都是亚勒自己亲自接生的。虽然可能也会有知情人,比如在妻子怀孕的时候有人暗中调查他什么的,但是能做到那个地步,想来也不是只为了做一个恶作剧。
再说,自己的女儿一直是自己心头上最软最纠结的地方,有一点危险的可能性他都几乎无心管理船务。
但唯一让他搞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要他在两个地方随便挑一个地方下船,一般正常的绑架不都应该是为了得到赎金吗?但他就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同时在小镇或鱼香岛两个地方。难道等他下船会有身穿黑衣的神经病告诉自己呵呵你猜错地了所以女儿没得救真遗憾。
不过老人真的谁都没有说,连自己的妻子他都没有发电报回去。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绑架他女儿的人,有可能是专门找他亚勒这个人的。但既然是来找自己,那何必只是让自己下船而已呢?
老人缓缓地走着,他在思考,但无论怎么思考,能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一个。这个写信的人是针对自己的,也许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一下船便能要了自己的命。
想要自己命的人有很多,亚勒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一辈子品德高尚的老好人。他当过许多船的船长,是海上的军人,为了一船人的安危,或者是多数人的利益,他往往要做出许多对少数人不利的事情。比方说八年前自己带领着波罗的海号完成了其处女航,虽说名义上是圆满归航,但实际上他为了保持安全速度扔掉了不少穷人的行囊。
贵族的不能扔,因为不能得罪。
亚勒不是什么势利眼,只是有地位的人在船行后会帮着全船人付船体安全费用,如果得罪了这些人,他们动起怒来决定一毛不拔,那么穷人下船后要付的钱是卖掉那些行囊的几倍不止。
但是这注定有人理解不了,只有敢得罪一批人的阶层才叫管理阶层。
“就算真是要我命的也没什么办法,”亚勒自嘲地笑了笑,向着前方的楼梯走去,并随手对着墙壁敲了敲,“没道理贪生怕死……”
其实在得知女儿可能有着身处危险的可能时,老人心里早就心急如焚了。他船开始航行的时候就一直憋着,一直憋到比利想劝他加速航行的时候他喝了点酒,怕失态所以提前离开了。
对于自己的女儿,有死的危险又怎样?千刀万剐又怎样?没有父亲在自己的女儿有危险时不去救的道理。他对于自己女儿的样子没瞥过几眼,但即便如此,老人也未曾放下十几年前那张印在他内心深处的可爱小脸。
亚勒走着走着,呼出了一口气。他扭头望着舷窗外,银白色的头发耷下一缕。
“记得保佑我,摩罗林矮子。”
讯室。
木门几乎正对着风口,冰冷的海风毫不费力地进入通信室,吹的纸张哗哗作响。发电报的年轻人正埋头打着电码,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我建议你把门关上,这样的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文件都吹跑。如果此刻我有一单合同压在你的桌上要你传接,结果被吹走了,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你一辈子做奴隶。”
比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他转身把门关上,冷冽的风瞬间被关在了门外,摇摇欲坠的文件单又安静地躺回了桌面。
年轻人本来还打算不耐烦地赶人,结果抬头发现来的是海盗船最大的股东,他吓得想立刻起身赔礼道歉。
只见比利摆了摆手,不理会年轻人的殷勤。他径直走到了通信室的最里面,只见通信室的里屋是书架,书架下面摆放着一个摇杆电话机。电话机对于这些富人而言是个好东西,海军的那些富商们几乎可以打电话订购世界上的任何产品,也可以把自己的财富投资到地球任何角落的自然资源或新的冒险事业中去。
比利熟练地拨弄着摇杆,他对着公文包里的电话簿拨号。
电话的那一边在比利拨通之后立刻就接了,仿佛对方根本是守候在电话旁一样。然而接通之后,听筒的那一边是诡异而漫长的沉默,似乎是在等待比利先说。
“您好,教授,请问您过得怎样?”
比利对着话筒挑了挑眉毛,他的右手把玩着乳黄色的象牙笔,它就挂在木质甲板的墙壁上。
发电报的年轻人远远地看着这个有钱人肆无忌惮地碰通信室的贵重物品,要知道这里面每一样东西有一点损坏他都得倾家荡产,一辈子关到监狱里都还不清。可年轻人又不好说什么,这艘船的东西也许贵,可毕竟对面的人几乎买下了这整艘船。
“我过得很好,先生。当然,要是我要的东西能早点到就更好了。”
电话机的另一头传来沙哑的声音,沙哑到让人觉得下一瞬间对方的声带就会裂开。
比利笑了笑,“您说笑了教授,我只是海盗船的股东,对送货的时间底线管不了多少。”
电话的另一边是一个西海考古学家,只有极少数的几位股东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让海盗船运载的东西。
这个木乃伊是古埃及的亚曼拉公主,她原本就葬在尼罗河旁的一座墓室中,结果0多年前给几个东海人盗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