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煊感到似乎有人抓住了自己的马缰,想都没想又是一刀挥出。
‘当’的一声,却是孙志恒挥刀挡住了陈煊。
“哥,别杀了,老.毛子投降了,再杀就没人帮咱们干活了。”
陈煊回过神来,才发现孙志恒也是一身是血的挡在他的前面,笑盈盈的看着陈煊。
陈煊扫视周围,果然,几乎所有的老.毛子都扔下武器,跪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死尸遍地,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惨叫声依然不绝于耳。
孙志恒的手下已经开始在打扫战场了,有受伤较重的毛子兵,不管毛子们的求饶,想都不想就补了一刀。
颤栗的感觉逐渐从身上消失,一阵疲惫的感觉涌上来,陈煊只觉得身上似乎使不上力气了。
亲卫队哇哇大吐的声音又牵动了陈煊的神经,一股冲力从陈煊的胃里撞击而出,无可阻挡,陈煊赶紧跌跌撞撞的跳下马背,嗷嗷吐了起来。
话说陈煊经历过得战争也不是少数了,但是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激战过后的原始快感退去,剩下的是极度恶心和澎湃的快感夹杂在一起的奇怪感觉,无法形容,不可描述。
看到陈煊和他亲卫的丑态,孙志恒哈哈大笑,他的手下也跟着笑了起来,有使坏的人还故意将七零八碎抬起经过陈煊他们。
于是有一场恶心泛起,连绵不绝的声音再次响起,孙志恒那边的笑声更大了。
“蛮牛,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到内地去了。”
孙志恒愈发笑得得意。
“这才哪到哪啊,我们刚来的时候几乎是三天一大战两天一小战,老.毛子被我们打垮了,那些蒙古王爷如今也夹着尾巴了,你当他们是善男信女呢,若非被打怕了,我们哪有现在的日子过,对了,赶紧休息一下,我们去掏老.毛子的老窝去,侦查兵已经吊上他们了,这些王八蛋这一年多来把我们折腾得不轻,如今终于找到他们了。”
“那这些俘虏怎么办,不可能全杀了吧?”
“全杀了?那周大老爷(周述模)不找我拼命,他老人家正到处找人来干活呢,不急,我们吃点东西,后续的人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交给他们。”
孙志恒说着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一块馒头,用血刺拉忽的手拿着递给陈煊,陈煊看到这一出,哪里还吃得下,胃里一动又吐了出来,直到胃里只剩酸水。
“吐吧,吐吐就好,来到草原上,这是必经的一课。”
孙志恒边说边吃,也没觉着恶心。
“你他娘的安慰归安慰,别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吐好不好,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弃呢!”
孙志恒咧开大嘴笑了。
“外行了吧,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一次追这些马匪,一追就是五天五夜,这些王八蛋逃到大戈壁,我们的补给早就用完了,有点老鼠肉吃就是美味了,连自己的尿也喝过!”
“哇!”
孙志恒不说还好,一说陈煊更恶心了,狠狠的瞪了孙志恒一眼。
这牲口,惹不起躲得起,离他远点。
在一个角落休息一会,陈煊终于回了一些力气,也顾不得恶心了,拿出陈瑞卿递过来的一块饼子就啃了起来,噎得直翻白眼,赶紧又喝了一点皮袋里的酒,整个人晕乎晕乎的。
后续部队来的很快,经过清算,这次击毙了一百多老.毛子,抓了400多的俘虏,一批马枪和俄国的制式步枪莫辛纳甘以及几挺轻机枪,战马倒是不少,足足700余,还有一些被打死了,应该会进入菜单之中。
孙志恒将俘虏移交给后续部队之后,补充了一些粮食和马匹又开始出发了。
陈煊才发现草原上行军和国内行军大大的不同,补给是第一要务,孙志恒和陈煊的亲卫加起来500余人,马匹却是人数的三倍,基本是一人三马,在草原上奔跑起来气势惊人。
而且草原上百里无人烟,若是没有向导,连饮水的地方都找不到,也不是一路策马狂奔,跑多长时间休息都有严格规定的,吃热食更是别想了,远远的人家就可以看到你的篝火,还打个屁,早跑了。
队伍在日头最毒的时候在一个堰塞湖边扎营,直到太阳偏西,战士们吃饱喝足,又休息了整整四个小时,这才开始行军,跑到山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孙志恒又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扎营,等待前期出发的侦察兵。
孙志恒的手下明显经验丰富,下马倒头便睡,倒是陈煊的亲卫队,下马之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孙志恒安排人过来,叫他们抓紧时间休息,准备明日一早发动突袭。
陈煊在孙志恒的唯一的大帐中,半夜的时候,侦察兵终于溜了回来,据侦察兵的禀报,老.毛子大概还剩一百多人,还有几百个蒙古马匪,因为陈煊他们来得太快,所以还没有转移,不过毛子们已经收拾妥当,就等天亮逃亡了。
翌日一早,部队早就在侦察兵的带领下偷偷在毛子的必经路上设下埋伏,孙志恒可没打算强攻增加伤亡。
陈煊带领神枪手队占领各个高地。
孙志恒则是率领马队,等陈煊他们将俄国人打散,随时发起致命一击。
马匪们来得很快,天色还没大亮,陈煊已经听到轰隆的马蹄声了,峡谷里埋炸.药包的战士们赶紧用一些野草覆盖住,然后飞速跑了回来。
马蹄声愈发响亮,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那种原始振奋的感觉又出现了,陈煊两手紧紧的攥住望远镜,视野中出现了一溜马匹奔跑激起的尘土,陈煊缓缓将手里的望远镜放下,打出准备的信号。
陈煊这次带来了一个营的‘建元式’冲锋.枪,分了一些给孙志恒,自己还剩一百来支,神枪手使用特制的步枪,枪法一般的就使用建元式。
上千马匹毫不停留的冲了过来,陈煊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马匪们的络腮胡子了,蒙古人和老.毛子都有,爆破手估计完速度和距离之后,开始点燃引线。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药包在马匪队伍中央炸开,一时间乱石纷飞,很多马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炸飞了,马匪们瞬间大乱,无数的战马横冲直撞,又将很多马匪撞倒在地。
“打!”
陈煊一声暴喝,扣动扳机,子弹瞬间倾泻而出。
神枪手第一时间打掉了敌人的指挥系统,又指着队伍中的老.毛子打,有喊叫呼喝想要集结队伍的,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打倒,毫无准备的马匪瞬间大乱。
“滴滴——滴滴滴——”
冲锋号同时吹响,孙志恒手中的战刀向下一挥,马队如出闸的猛虎,一头撞进马匪队伍,坠马声惨叫声不断传入耳中。
陈煊安排神枪手持续火力压制,自己带了一部分人向后包抄,正好遇到一群侥幸逃出的马匪。
这回陈煊和他的亲卫队终于有经验了,两轮枪击之后,将挂在肩膀上枪支甩到背后,拔出战刀就向前冲,战刀不断带出血雨,战马撞击的快感又出现了。
这次陈煊却没有和敌人亲密接触的机会了,陈瑞卿早就安排人有意无意的减缓陈煊的马速,不让敌人和陈煊接触,陈煊急的哇哇大叫,却又毫无办法。
只得收起战刀,又把背后的枪举到前面,玩起了点射。
马匪在孙志恒发起攻击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聪明的赶紧扔掉武器下马投降,心存侥幸想要逃跑的直接被神枪手点名,最后只有30几人逃出去,但是神枪手也跃上马背,在他们的枪法下,逃跑的马匪已经是预定的死人了。
“哥,抓到老.毛子的指挥官了!”
孙志恒策马过来,手中拎了一个毛子军官,扔到陈煊身前,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我抗议,我是俄国陆军中校阿尼奥沙,我们是出使中国的使者,而且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毛子军官大概有四十多岁,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用一口别扭的中国话说道。
使者?使者你妹啊,有使者跟马匪搅在一起的吗?
陈煊没有体验到短兵相接的快感,正在恼火呢,跳下马一脚将这个俄国军官踢翻在地。
“你是使者,那老子就是土匪了,王八蛋,狗娘.养的,在老子的地盘上为非作歹,还想得到俘虏待遇,你想多了吧,来人,绑了,周老夫子又有不要钱的工人了,这次要和他老人家好好谈谈价钱了!”
孙志恒和一干战士哄堂大笑,这些年,没少受洋人的气,看到陈煊的行为,可真是解气。
这一场战斗,又是大获全胜了,因为有准备,所以比起上次的骑战胜得更加轻松,战果也更大,在土匪老巢里搜出了大量的粮食和金银,还有不少被绑来的妇女。
让孙志恒惊喜的是还发现了一个王府管家,孙志恒本来就对这些蒙古贵族很不满,但是没有证据也不好动他们,这下好了,人赃俱获,想抵赖都不行。
孙志恒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阵酷刑下来,这个老管家什么都招了,参与支持马匪的蒙古贵族有十几家,孙志恒赶紧让传令兵回去通知留守的部队,准备剿灭这些不知死活的梦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