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名牌略有了解,但并不特别熟悉的她对着满满一柜子衣服惊讶半晌。价值不菲的服装全是国际名牌,每件都达到五位数以上。
拥有一座美似天堂的城堡,这些衣服实在不算什么。可齐子姗更加不安,萍水相逢,就算跟姐姐交情再好,和她也是泛泛之交,这样的赠予是否有些过了呢?
挑了一套最简单的玫红色天鹅绒休闲服换上,长发藏在保暖的毛线帽子里。脂粉未施如出水芙蓉般清雅脱俗,揽镜自照苦恼了放久终只能作罢。
细雨霏霏,温度极低,佣人都不在花园工作,机会难得,趁着无人注意,齐子姗如同做贼一般偷偷溜出去。
她躲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觉。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司徒赫哲眼中,现代的通讯工具如此发达,他虽人不在城堡,齐子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所有举动全在他的眼皮底下。
勾起习惯性的笑,眸底的森寒比冷雨的温度还低。
隆冬寒雨打在身上,霎时冰寒刺骨。顺利溜出雪园的齐子姗杯具地发现她无半分钱,在城堡里一切吃穿用度都有人准备好,她压根忘了生存在现实的世界里。
进退两难,细雨成雾阴霾着天空,阻挡着她的视线。前所未有的孤独无助感逼出了她脆弱的眼泪,涌出眼眶的滚烫只瞬间便化成水滴落,沿着颈间滑下,冰刺着肌肤。
双手环住自己,她没有退路,她不要当一只将头埋在泥沙里的驼鸟。明白家人想保护她的用心良苦,只是,他们不明白,此心相同,她又何尝愿意独善其身?
既然是一家人就要甘苦与共,祸福同享。
想想爹地,想想姐姐,想想黎辰浩冻白的唇被她咬出几道血痕。加快脚步,冒雨而行。不知走了多久,脚又冻又痛麻得没有知觉,衣服已经湿透粘在身上,更是寒冷噬心。
天已经渐渐黑了,四周一片雨水凝成的雾水,能见度非常低。一望无际的荒芜,渺无人烟,偷偷看过的各种恐怖片里的画面一一自脑海掠过。
咬破了唇才能克制自己不尖叫出声,从小到大被捧在掌心里长大。齐子姗何曾面对这样的情景,茫茫荒野,饥寒交加,夜色渐浓,举目无亲……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飘浮在公海上的孤帆,不知何时能靠岸,更有许久潜在的危险逼近自己。
“啊……”雨仍下头,天空被黑缎覆盖。此时此刻连方向都辨不清,不知打哪传来野兽的叫声,似狼似魔,无比阴森碜人。
“爹地,姐姐,辰浩,你们在哪里啊?我好怕,真的好怕,别丢下我一个人,我要和你们在一起……”哭着吼出心底的渴望和恐惧。
“爹地……辰浩……姐姐……”一遍遍喊着生命里最亲近的人的名字,可是,回应她的除了雨的冰冷和夜下的怪声外,没有她期待渴望的温暖。
紧绷了一天的情绪断裂,蹲在路边号啕大哭了起来。突然,几束车灯射来在寒冬冷雨的夜晚异常温暖。
反射性地站了起来,哭红的眼睛绽出璀璨希冀的光。看着从车停下,心中的狂喜越来越明显,汹涌成泉水涌向心最温润的地方。
几名穿着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男孩狞笑着走向。浑身的金属装饰随着走动的频率发出清脆的叮咚响,刺目灯光折射下,五颜六色的头发很是醒目。
“小妹妹,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叼着烟的少年故作亲切询问着。
齐子姗不是没有危险意识,呆在一个人恐怖的世界里对突然出现的同类有着异于平常的亲切感。
“我迷路了,你们可不可以载我到市区?”不知是太冷,还是哭得太久,连声音都在颤抖。小鹿斑比般无辜又楚楚可怜的目光就算铁石也会融化。
“哦,当然可以,快上车吧。来把衣服披上,看你浑身都湿透了,不要感冒了才好。”一件混着酒气和呛人烟草味道的夹克披在她身上。
齐子姗简直感激涕零:“谢谢,你们真是好人。”她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世上还是好人多。
混混闪着淫光的笑被解释成了善意,原以为已经山穷水尽,哪知又迎来了柳暗花明。此时此刻的齐子姗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根本毫无防人之心。
三辆车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染着紫色发头的混混挂着巨大的圆形耳环与齐子姗坐在车后座上。当车子开动,他凑了上来:“小妹妹,你要到哪里去啊?”
罪恶的黑手已经搭上齐子姗的肩,可处于“劫后余生”中的她并无所觉,只庆幸能在这里遇上好人。
“麻烦你们在市区让我下车就行了。”语带感激,虽然他身上呛人的廉价烟味令她欲呕,仍保持着一贯的礼貌。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其实他长得并不丑,只是那股流氓气息使人很不舒服。
“谢谢。”拢了拢外套,车内的暖气不强,她冷得直打哆嗦。
一路上紫色发头男除了一开始的闲聊外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刚刚升起的警惕心松懈了下来。
整整一下午的疲惫,惊恐,寒冷,饥饿……蜂拥而至消耗了她最后的力气。隐隐感觉头有些发烫,倦意袭来,浑身无力,她竟任睡神带走意识。
再度清醒齐子姗惊得花容失色,她被绑在床上呈大字形,身上的衣服被丢得老远,只剩下最后的遮蔽物。
四名男人满目淫欲看着她,那目光如同肮脏之手在她身上游走。“啊……”迟顿的惊叫划破天际,齐子姗心神俱碎。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她现在就是洗净的俎人鱼肉逃无可逃,除了乖乖任人宰割。
紫发男已经迫不得已抚上她白皙无瑕的大腿:“别装纯情了,一个敢走夜路的女孩,什么都没玩过。”朝她暧昧地眨眨眼。
被摸过的地方泛起一层恶心的鸡皮疙瘩:“不……我不是你们想像的那种女孩,放开我,放开我……”拼命地剧烈挣扎,绳索于无瑕的肌肤上勒出道道血痕,令众男更加血脉贲张。
“兄弟们,我先上。”说着整个人俯下来欲去吻齐子姗的唇,惊慌之下本能撇过脸。没有吻到娇唇却换来兄弟们的嘲笑,紫色男面子有些挂不住。
敛去虚假的笑,换上恶狠狠的表情:“臭婊子,等下你会求老子狠狠让你快乐的。”一手握住丰盈使劲揉搓了起来。
如蛇在身上爬般恶心又惊恐,齐子姗发疯似的狂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什么钱我爹地都会付的,只要你们别这么对我,求求你们,求求你……”挣扎威胁变成了哀求。
紫色男毫不理会她的话,出来混的马子很少有如此正点,不单姿色上乘,就那份不同寻常的梦幻气息就足以勾起男人猎艳的虚荣。
没想到今天不单单有人拿,又可以玩到如此上等的货色,真是财色兼收啊。这细嫩柔滑的肌肤啊,比丝绸还好摸。
全身的血液往下冲,迫不得已拉开拉链,掏出罪恶的凶器……
第一次看到男人活生生的利刃,那么丑陋,那么恶心,齐子姗吓得几乎要晕厥了过去。四周的讪笑和淫邪化成数不清的毒蛇在她身上游走,惊得魂飞魄散。
四肢被绑,她根本连没有逃脱的可能。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可以……”满脸惊恐的泪,拼命摇着头,绳索绑住的地方血肉模糊,鲜血沾在上面,灯光下闪着凄凉无助的光。
“哈哈……嘿嘿……”凌虐像这样精致的人儿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她越是挣扎,越是脆弱,他们就越亢奋。
“兄弟们,我先上了,等下让你们爽个够……”暗哑的声音浓浓情欲的味道,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诱惑自行抚慰了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司徒赫哲……救我……”尖叫声划破黑稠的夜空,狰狞的闪电似地狱阎王的眼睛。
一整天所累积的情绪爆发,不敢面对接下来可怕的一切,任黑暗将自己拉入无边无际的深沉里。那里没有罪恶,没有恐惧,一片纯净的白。
齐子姗晕了过去,可这丝毫不影响混混们的兴致。狞笑得越来越猖狂,紫发男再也忍不住挺腰就要狠狠刺入……
笑僵在唇边,血自额头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洁白似玉的胴体上,盛开出一朵朵妖艳的曼陀罗。
紫发男突然出事,其他三个混混既惊又怒,望向门口。不知何时一名西装革履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男人站在那,手上的消音枪就是杀死紫发男的罪证。
三人皆大吃一惊:“你是谁?”紫发男是他们的老大,带领兄弟几个无恶不作,享尽别人所没有的享受。
“司徒赫哲。”冷冷的开口,宛如地狱的索魂使者。
面面相觑,他们并不认识司徒赫哲这谁,只依稀记得这女孩晕厥前,好像叫着这个名字。
虽然他手上有枪,可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再说了,在道上混的,若是被这一点小事就吓得落荒而逃,不顾兄弟,那么他们以后哪有脸混?
对视了一眼,长久以来的默契早已心意相通。
“我警告你,别乱来。这里的法制社会,你杀了人要偿命的。”一人出声吸引司徒赫哲的注意力另两个悄悄绕至另一边,企图合力将他擒下。
一记冰锋扫过,三混混内心一颤。刚刚在门口听到了齐子姗喊自己的名字,那一刻的激动和惊恐难以形容。
推开门就看到这令他心神俱碎的一幕,毫不迟疑扣下扳机。没人知道那精准无比的子弹射出的时候,他的手第一次颤抖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