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如果不是许绍海这个伤就在他身上。
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对何若云怎么样?只是,要她认清事实,不要再一味执迷不悟下去了。
“谢谢你,司徒先生!”充满感激地看了司徒赫哲一眼,转头,深深凝望着何若云,浓稠的爱恋流淌期间。有不舍,有释然,更有眷恋,却没有一丝恨。
何若云被那样的目光震撼了,后退了好几步。满脸惊恐,不可思议,浑身颤抖了起来,宛如风中一片落叶。
“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在说谎,对不对?你在编故事,对不对?”声声惊恐夹杂迷茫,这世上还有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而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哇”地一声,张开口,鲜丽的血如雨,洒落一地梅花。许绍海已经气若游丝,却仍强撑着睁开眼:“不要怀疑……你是个……好……女孩……值得别人爱……”说完,彻底陷入昏迷。
许绍海浑身是血,胸口还插着尖利的玻璃碎片,紧闭着眼,唇角却浮现一丝诡异幸福的笑。
何若云惊呆了,步步后退,仿佛面前是幻影,是他们制造的陷阱。她只要逃开了就没事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
痛得快要窒息,即将死去!
许沼海对何若云的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他为司徒赫哲挡下那致命一刺的行为更是震撼了所有人。
顾世勋和李建斌同时进入手术室,全力救治许沼海。何若云整个人痴痴呆呆,不言不动,不笑不闹,宛如安静的陶瓷娃娃,只静静看着天空。
经过这一番变故,齐子姗亦吓得不轻,司徒赫哲一直陪着她。
“哲……”整个人弹坐了起来,惊恐的汗布满额头,身上一片湿漉漉。
熟悉温暖的怀抱将她圈入其中,下巴抵着她的头,落下无数个绵密的吻:“我在,我在这。姗姗,别怕,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了。”经历过这么多,他只想将她紧紧锁在怀里,用自己的生命为她撑起一片无忧的天。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和暖意,一颗紊乱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了些。双手环紧他的腰,脸贴着他胸膛,聆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睁开眼,一室纯然的白,那么干净而明澈,她却总是看到一滩血。“哲,许先生怎么样了?”
柔情似水的俊容浮现几分担忧:“玻璃直插入心脏,建斌和顾医生都在尽力抢救。”如实以告,许绍海一直没离开过icu。
“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喃喃自语,似祈祷似哀求。
司徒赫哲心疼极了,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放心吧,我相信建斌和顾医生的医术,他们一定会尽力的。”
“何小姐呢?”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虽然,何若云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她仍对她十分关心,在心底她始终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
如果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就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的举动,有因才有果。不管怎样,对于这一切她总是有责任的。
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脸,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脸上。黑眸一片肃然,紧绷的脸亦是一片严谨:“姗姗,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也没有一丁儿错。我们相爱没有错,我们想要在一起没有错,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不许你再任意有放弃我的念头。”霸道而强势的命令背后是深深的惊恐。
水眸内他严肃的脸紧绷如弦,却透着对她的担忧与惊恐。
心深处痛得柔软,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这阵子他明显消瘦了很多。“我答应你,以后绝不轻易离开你。”
眸光一暗,严肃了几分:“不是不轻易离开,是绝不离开。”
柔柔的春光拂过心湖,荡起层层醉人的涟漪。强压下阵阵悸动,黛眉染上几分怒气:“你也不能再欺骗我!”
被这么一抢白,司徒赫哲严肃的脸绷不住了,一丝歉意不自觉流入其中:“对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要不是这么做,你又怎么肯回来?要不是这样若若不可能疏于防范。我保证,这是仅有的一次。”
轻轻叹了一口气,天知道在得知他病得那么重的时候,她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若不是有顾世勋在一旁陪着,她根本无法一个人来到洛城。
不过,跟真病相比,她还是宁愿被骗。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隐形摄像头的?”既然已经问开了,就索性刨根问底吧。俩人之间不应该再有秘密,他们也经受不起更多了。
“先吃点东西,我再一五一十全告诉你的。”心疼地看向她苍白的小脸。
“好。”生活要学会感恩和妥协,她之前就是太固执,一味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以偏盖全,才造成今日的结果。
很满意齐子姗的顺从,亲自喂她喝粥。宁静的时光流淌着难言的幸福,陶瓷相撞的声音与花香融成十分沁心的味道,于空气中缓缓漫开……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齐子姗很努力地吃,可她毕竟胃口小,很快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嘟起委曲的唇朝司徒赫哲摇摇头,可爱的模样引来饿狼的目光,低头偷了个绵长幽远的吻。馨香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绵成梦,将两颗心串在一起。
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头抵着她的额薰热的气息吹在脸上泛起层层桃花红,引得司徒赫哲情不自禁。
娇羞地躲过他的攻势,整个人缩入他怀里:“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轻飘飘的吻落在她头顶,将她更揽紧了几分,调整好姿势,让她坐在他腿上,而他靠在床上。阳光轻轻漫下,如梦似幻。
“在发现自己竟做了不该做的事后,我十分迷茫,当时对你还有气,根本已经忘了隐形摄像头这回事。直到从法国回来,若若所做的事越来越过分。一天夜里,我无意间去了别墅,才猛然记得为了保护你,我在每一个房间都装了隐形摄像头。原本我并没有多别处想,只想看看那一天竟然是怎样的鬼使神差会将若若当成了你。没想到……”未尽的话化作一声幽幽叹息。
“所以,你得将计就计找到许绍海。”后来的事不难猜,因为已经串成一条很明显的线。
“是,若若很敏感,我怕再生事端,又怕你不肯回来,就和建斌演了一场戏。”其实,那些日子他也不过。
齐子姗沉默了,寂静的气息空间里漫延,丝丝缕缕,幽幽淡淡。
司徒赫哲有些紧张:“姗姗,你还生气吗?”他已经全部向她坦白了,并没有任何隐瞒。这一次的欺瞒纯属意外,他没有告诉齐子姗,何若云已经派了杀手到法国。
每每想起这一点,他就心惊胆战,说什么他都不能让她冒一丁点险。他必须亲眼看着她才能安心。
齐子姗的久久不语,司徒赫哲心绪不宁:“姗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小心翼翼惊恐的声音,齐子姗心间荡起一股混合着甜蜜的疼。
抬起头,迎向那不再深邃,布满惊惶的眼:“我不怪你,真的。哲,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保护我,我和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感动的暖意自胸臆间流蹿,化成开心的笑染上脸颊:“我的妻子自然不劳别人费心照料。”语气变酸,眸色也沉了些。
司徒赫哲孩子气的样子,齐子姗看得既好笑又好气,直接将他的胸膛当成了枕头,用双支着撑住自己的脸:“你在说世勋吗?”
有些明知故问的调皮,司徒赫哲仍小肚鸡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以后不许跟他走得那么近!”霸道地命令,直接将顾世勋视为敌人。
“不行。”直接反驳了他的霸道,气得司徒赫哲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可置信。
他的反应看在眼底浓浓的甜蜜涌上心头,眉心漾起柔软的笑:“妈妈和顾叔叔结婚后,世勋就是我的哥哥。每个女孩都渴望有个哥哥的,哥哥最疼妹妹,不管什么事哥哥都会一直保护妹妹。”
齐子姗每说一句,司徒赫哲的脸色就沉一寸,箍住她腰的手收紧再收紧:“我说不准就不准。以后你必须离顾世勋一公里以上!”
“哲,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有些不可思议地张大明眸,眼波流动处却多了一丝笑意。
“姗姗,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那个顾世勋对你意图不轨。”见她如此单纯,甚至对顾世勋有了好感,产生依赖,他真是急得不行了。
“不会啊,他很照顾我,对我很好的。而且,世勋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医术又好……”夹着怒气的吻堵住了她的唇,吞下所有令他生气的话。
霸道的吻来得如急风,强势得令人无法抵抗。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的齐子姗一下子尝好了苦果,好几次想开口解释,却让灵舌攻城掠地,侵入她口中每一寸馥郁,吮着所有甘甜,仿佛要将她吸入自己的生命。
狂猛的吻令齐子姗差点儿透不过气来,就要她气息将尽之时,司徒赫哲终于好心松开了她的唇,却仍霸道圈住她的腰。
薰热的气息吹在白皙无瑕的脸上泛起层层迷人的红晕,看得司徒赫哲心潮澎湃,血气往上涌。却极力克制冲动,因为她经过一番惊吓的身子十分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