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烟雾氤氲,司徒赫哲眯起眼,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情况。
何若云正舒舒服服在按摩浴缸里享受着玫瑰泡泡浴,浪漫的玫瑰飘浮水上,营造出一份浪漫的诱惑。露出的美腿,香肩,可想见水下是怎样一幅迷人的春光。
“赫哲,你怎么了?”一边双手环肩,遮住胸前的波涛,惨白着脸色问着。
冷冷睇了她一眼,利刀刮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被司徒赫哲碎尸万段,凌迟而死了。没有回避,染着杀气的眸子直直瞪着她。
“说,齐子姗在哪里?”森寒的声音仿若自地狱飘来,瑟瑟阴风,惊得人心一颤一颤。
快速敛去眸底的惊慌与怨怼,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赫哲,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齐子姗在哪里?她不是已经离开了你,跟野男人跑了吗?你为什么还这么担心她?”
一个欺身,怒气腾腾的俊脸离何若云很近很近,近得灼热死亡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别再装了,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了。是你逼走姗姗的,说,她现在在哪里?”咬牙切齿,他以前怎么会觉得她善良无害,她明明就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
果然是他,他设了一个局让她往里跳。他居然为了齐子姗那个贱人一再而,再而三伤她。一次又一次欺骗她,给了她希望再将她推入地狱。
不,她何若云绝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戏耍的对象。从来没有任何可以左右她的思想,掌握她的命运。
司徒赫哲,她用尽一切去爱他,帮他得到了今日的一切。他却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对她如此无情,她要让他知道,何若云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
垂下长睫,挡去里面怨恨,换上一副哀怨,泣然欲泣的表情:“赫哲,你怎么能如此怀疑我?诬蔑我?明明是齐子姗自己离开你的,与我何干?你们婚礼之前我人在国外,如何动手脚?再者说了,齐子姗又不是傻子,她岂会乖乖任由我摆布?赫哲,我不知道你听信了谁的话,对我产生了怀疑。十几年的情分,难道,你不清楚我个怎样的人吗?”将所有事情撇开一干二净,把自己塑造成被人冤枉的可怜之人。
她情深似海,却为了他的幸福,甘愿远走天涯,而在得到他被抛弃时,又不远千里赶回,只为守护着他。
早知道她不会大方承认,怒极的司徒赫哲将她一把从水里拖了起来。白皙无瑕的身子,纤细的柳腰,致命的诱惑。
身上粘着透明泡泡与玫瑰花,更是形成了一副万分撩人的风景。头发微湿,再配上悲伤委曲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
“啊……”尖叫一声,惊慌失措,仿佛被人侵犯的圣女。
“赫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无限委曲,她的尊严受了重要的损伤。
她很美,看在司徒赫哲眼里却比什么都丑陋。冷眸扫过,没有一丝男人对女人的兴趣,有的只是怒气与恨意:“你比我更狠千万倍。”一边说着,一边拿来浴巾,将她包了起来。
不是怕受她诱惑,而是不想脏了自己的眼。
何若云被拖出浴室,十分狼狈跌倒在地。门口围了许多人,佣人和仆役。她这一跌倒,春光外泄,几名男仆的瞳孔放大,男人的色欲尽展无疑。
慌忙裹住自己,对刚刚看过她的男仆投去杀人的毒光,人高马大的男人竟被一记眼光吓得瑟瑟发抖,落荒而逃。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上来。”威严的声音夹着狂怒,比响雷更骇人。所有佣人仆役全吓得作鸟兽散,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司徒赫哲高高在上,睨睇着地上的何若云:“只要你说出姗姗的下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可以既往不咎。”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也是对她最后眷顾。
“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做人做事讲求证据,你任什么说我知道齐子姗的下落。”原来司徒赫哲一直在监听她的电话,他可真是高明啊,对她用起了美男计。
为了齐子姗那个贱人,他居然可以牺牲到这样的地步。
她有哪一点好?哪一点可以跟她相提并论?如果他找一个比她优秀的女人,她或许能好受一点,可是,他偏偏找了一个样样不如她的齐子姗。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转身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砸在她身上,飞溅纸片如雪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何若云越看脸色越凝重,他居然把她调查得这么彻底。连她如何雇人伤害她弟弟妹妹的证据都有,她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司徒赫哲竟能查到这么做。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怒喝道,雷霆万钧。花瓣纷纷凋零,栖息的鸟儿吓得飞离温暖的巢。
坐地上站了起来,将松掉的浴巾扎下个优美的结。动作慢条斯理,丝毫看不出慌乱。拢了拢头发,脸上露出不在乎的笑:“这些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怨不得我!”
毫无愧意的样子,理直气壮令人发指。她已经自私自利到这样的地步,在他面前装无辜,装柔弱,却视人命为草芥。
她睚眦必报,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你一直都是毒蛇。”怒指着她毫无悔意的脸。
耸耸肩,蛮不在乎:“别人欺我一尺,我必回以一丈。我有什么错?从小没人疼,没人爱,任何人都可以欺负我,践踏我,如果我自己保护自己,我还能活到今天吗?赫哲,你不是三岁小孩,应该最明白这世道的无情。我只是为了生存,我没有错。”将自己的罪行全归咎到别人身上。
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只想要找回他的姗姗。
“你过去的行为,我不干涉,你只要告诉我姗姗在哪里?”强压下狂怒,告诉自己不能激动。
菱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赫哲,你真是太天真了,我真不忍心让你看清现实的残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再装就没有意思了。齐子姗的确是我逼走的,我告诉她只要我将手上的票投给司徒宏泽,你就会一无所有,还会被司徒浩然赶尽杀绝。她就这么轻易相信了,甚至自导自演了一出轨的戏码。我真不知道该说她愚蠢呢?还是伟大?一点小小考验她都经受不起,如何成为你的贤内助?赫哲,你醒醒吧,齐子姗不适合你。她太娇柔,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必须费时费心去照顾她。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独立,坚强,可以扶助你的事业,让你无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登上最辉煌的高峰。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明眸闪动着疯狂,那样自信而自大。
司徒赫哲听得心惊又心痛,她居然是为了这样的理由离开的。他不知该怒她的不信任,还是气她的苦心牺牲。
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她还不明白他一点都不在乎金钱吗?再者,她太小看了自己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缔造一个属于他的企业王国。
她根本不需要操一点点心,只要她陪着他就是他最大的动力。
在恨何若云的卑鄙无耻时,他也在反省是他没有给齐子姗足够的安全感和信心才会造成今天的一切。
“何若云,我真是瞎了眼才会错将魔鬼看成天使。你最好老实交待齐子姗究竟在哪里,昔日的情分已经被你利用干净了。”先堵死她的嘴,也不给自己任何理由与借口。
“赫哲,你真对我这么绝情?”小小一个齐子姗,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司徒赫哲如此深爱。她费尽心机却只有一丝丝亲情而已,不,她不认输。
“不是我对你绝情,是你从来没有对我用过情。如果你有一丝丝在乎我,你就不会这么对待我身边的人,就不会如此伤害姗姗。你一直都只爱自己,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彻底心死,如果可以他一秒都不想呆在有她的地方。
面对司徒赫哲的指控,何若云怔忡了一会儿。疯狂反驳:“如果我不在乎,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是我生命的全部,却将我驱逐出你的生命。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在我还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就已经爱上了其他女人。司徒赫哲,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我是同一类人,我们注定是一对。”执迷不悟,有种死都要在一起的疯狂。
一丝歉疚浮起即断了根,现在扯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最在乎的是齐子姗的下落。
“过去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你告诉我姗姗的下落,我可以将集团给你。”巨大的蛋糕摆在她面前。
财富对于他而言,小时候或许很重要,然长大后那一个冰冷的数字根本不代表什么。他要的一直很简单,一个家,心爱的妻子与可爱的孩子。
几千亿的财富,他可以任意丢弃,却不能没有齐子姗。
“哈哈哈哈……”
何若云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仰天狂笑,面目狰狞扭曲,如同厉鬼:“你可真是大方呢,没想到齐子姗竟这么值钱。可是,赫哲似乎被齐子姗传染了,越来越傻。只要我们结了婚,你的就是我的,有什么区别吗?更何况,金钱也不是我追求的目标。”血色的疯狂在眸底流蹿,瞳孔放大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