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毕业归来成功帮助司徒赫哲从司徒宏泽手上夺走集团,并将当初的司徒集团,更名为赫集团。以他的名字命名,颠覆曾经的一切,开创一个新的世纪。
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四年的时间了,他们一起同生共死,创造辉煌。在他的心目中司徒赫哲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是他一生要效忠的对象。
一开始单纯的崇拜和钦佩是怎么演变成今日的爱慕的,他并不是太清楚。也许,当他看到那双倔强不服输的眸子时,他就已经折服了。
他的爱非但不能宣之于口更不能让司徒赫哲有所觉察,他的性取向很正常,若是发现他对他存了非份之想,必定很难受。
只要能呆在他身边陪他经历风雨就好,他不奢望他的同等回报。只要他能像之前一样待他如兄弟,如手足,他会为他分忧解劳,耗尽毕生精华。
从被救起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他一辈子都是司徒赫哲最忠诚的狗,至死不渝。然而,人的感情最是可怕。
明明知道自己的爱慕见不得光,一旦曝在阳光底下,他就失去了追随他的资格。可是,任凭他苦苦压抑,装得连自己都骗过了,却瞒不过与生俱来的妒嫉。
压抑不住的妒嫉如潮水淹没了他,只要他身边一出现女人,他就妒嫉得恨不得将她们都杀死。可是,女人不是草,有思想的生命最难掌控,而且,司徒赫哲又是那么有魅力的男人。
哪怕他就那么站着不动也会有一大堆狂蜂浪蝶涌上,缠着他不放。幸好,他不是个滥情之人,更不是花花公子,他的身边光明正大的女人只有何若云而已。
也许是当局者迷,在司徒赫哲心目中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大度包容,美丽贤惠的女子,在他眼中却恰恰相反。
她虚伪,善妒,攻于心计。人前一面,人后一套。她仗着司徒赫哲的宠爱作威作福,矫揉造作,贪慕虚荣……
总之,何若云在他眼里就是个什么满身缺点的贱女人。不过,他没有去跟司徒赫哲揭发她。因为只有和她在一起,他脸上才有笑容,才会卸下面具,露出轻松的一面。
他不可能成为他身边的解语花,那么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他又何必揭穿。和他一路风风雨雨,他比谁都懂他的苦,他的痛,他丰富却无从依靠的感情。
尽管妒嫉噬心,也知道纯异性恋的他,不是何若云,身边还会有别的女人。哪怕自己万箭穿心,他都不会做出令他伤心的事。
于是,他帮着何若云收拾了许多烂摊子,让她在他面前维持着淑女的形象。温柔婉约,楚楚动人。
女人果真是不敢相信的动物,她们阴险狡诈,出尔反尔,恃宠而骄,反咬一口。
想到这里眸中的风暴圈越扩越大,黑暗的阴风足以毁灭世界。
“啊……”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淋,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伤口很痛,一下子将她从混乱的梦境拉回现实。
强忍剧痛,凝眸望去,柔和的光线已经不再噬人的炽狂,窗口的幽暗呈示已是夜幕降临,微光下花朵在风间摇曳生姿,依然从容娇艳,不记得白昼有个女人的惨叫哀号响彻云霄,惊得它们惊恐轻颤。
身上盖着薄被,底下的柔软让她觉得仿若天堂。
迷离的神智一点点回笼,眼中的迷雾氤氲悄然散去,水晶灯下男人静坐不动,烟雾缭绕着他的脸,看不清五官。
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司徒赫哲。
此时此刻的司徒赫哲恨不得拆她的筋抽她的骨,又怎会守着她醒来?他一定是季杰希。
笃定了想法后,一丝得意漫过心腔击散荒凉的惊恐。看样子,她押对了宝。她不是孤军作战,有了一个实力雄厚的盟友,这样她的胜算就多了几分。
小心隐去唇畔的笑,没有人甘心沦为别人的工具。尤其像季杰希这样出色的男人,若非心中牵念,他们目标同样,他是匹很难控制的烈马。
在齐蒙蒙惊呼时,季杰希已经开始注意她,用烟雾隔她探究的目光,并观察着她的举动。
不得不说,齐蒙蒙是他见过最顽强的女人。白天那样的酷刑就算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杠不住,而她居然能熬过来。
正所谓,英雄相惜。比起那些娇滴滴,一点小伤就嗷嗷大叫的千金小姐,她的忍耐力令男人都自叹不如。
难怪,她敢于向司徒赫哲发出战书。不过,她和所有接近司徒赫哲的女人一样,都是为了他的钱财,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所能带给女人的荣耀与光环。
在这一点上她没有隐瞒,反而十分坦荡。相比那些娇弱造作的女人,他更欣赏齐蒙蒙的坦然。她的攻击性很强,目标很明确,一旦认定便不会退缩,那么撞得头破血流。
她够狠,对自己都一样。
算是与司徒赫哲一起长大的他比谁都了解他心中的渴望,在他强大的外表下,他的心比谁都柔软,脆弱。
他渴望爱,一种强烈而炽热的爱。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以他为世界的中心,除了他心里再没有别人。
撇开外在的因素,灵魂里的贪婪和不安分,齐蒙蒙倒是一个好的人选。她成熟,懂得如何让人快乐,她不会时不时耍小姐脾气,逼他放下身段去哄她。为了一点小小的事就闹翻了天,让他忧心烦恼,愁眉不展。
齐蒙蒙识时务,知进退,擅于隐藏情绪。这样的女人一定能满足司徒赫哲那渴望爱的心,当然,她的贪婪是致命的。
若有一天司徒赫哲不再风光无限,不再能满足她强大的虚荣心,她会翻脸无情,甚至落井下石。
所以,他在观察,在评估。他要给司徒赫哲物色一个可以令他身心愉悦,又听话乖巧的女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女人他能控制。
他会是司徒赫哲一辈子最忠诚的仆人,为他扫清所有障碍。他才是世上最不会背叛他的人!
“是你救了我!”不是疑问,只是直述。在这非常时刻,只要季杰希会为她出面说情。
“你太自作多情了。”凉凉的开口,否认她的猜测并在她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
季杰希的不承认,齐蒙蒙并不意外。这个男人能在司徒赫哲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不被他发现他的另有所图,还委于重任,是他唯一的知己,这一点绝非普通人可以做到。
他必然十分谨慎,小心,细腻,做事滴水不漏。
身上的伤耗光了她的力气,稍稍往后靠,伤口处的剧痛使她重新弹了起来,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刚刚恢复一点的血色再度流光,苍白柔弱,看起来风一吹就倒。
季杰希默默注视着一切,并无其他动作。
齐蒙蒙闭目强忍,待那股灼然热辣的痛不再那么炽烈时才睁开眼。泪雾氤氲,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孱弱。
“能给我一杯水吗?”压抑着声音,倔强不让痛呼溢出口。
她的要求,季杰希勾动唇角,站了起来,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接过,道了谢。“咕噜噜”一口气喝掉一大半,喉咙里的灼烧感才慢慢退去。
握着剩下的小半杯,舍不得再喝掉,一口一口轻抿着。如同沙漠中困了三天三夜的行人,水袋里只剩下最后一点救命的水。
她不能恣意妄为,一口喝掉,哪怕渴得要死,也必须强忍。因为她不知道什么能遇到好心的商队,带她走出黄沙滚滚的荒漠。
而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死掉,不明不白,成为秃鹰的食物。只要有一丝生机,她绝不放弃。今日受的苦,是她明日风光的见证。
一直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季杰希饶富兴致地看着她的举动,眸子更加深邃。她的举动并非人人可以理解,而他恰好是那个知音。
十几年的乞讨生活,有了食物也不敢吃饱。必须存下一些,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能不能讨到吃的。
突然,一把拿走了齐蒙蒙手中的水杯,当着她的面缓缓倒出,水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湿痕,尔后消失。
面对季杰希突如其来的举动,齐蒙蒙怔忡着悲愤倏升。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抬起头,直视季杰希讳莫如深的眸子:“我们是同一类人,相互依存,同心协力。你捏着我的命门,我逃脱不掉。”示好的妥协,现在是时候了。
齐蒙蒙讨好屈服,季杰希并没有开口,只是,用更加深邃的目光探究着她。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很危险。利用的好她会是很好的武器,一旦脱离掌控,她便是可怕的毒蛇随时随地转头反咬一口,到时非死即伤。
不过,世上没有哪一种决定不冒险。让齐子姗回来对司徒赫哲的威害将不可估量,与其找一枚定时炸弹,他不如养一条蛇。
起码他有心理准备,更针防范森严。
挑了张离齐蒙蒙最近的椅子坐下,弯下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叠置于下巴,十分认真而无辜地打量着她。
俊逸非凡的脸庞透着萌态,可爱得如同逗人开心的邻家大哥哥。
可是,齐蒙蒙的精神紧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知道季杰希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再度开口时就将决定自己的死活。
她装得再怎么无畏无惧,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她也不可免俗,甚至比一般人更强烈渴望活着。
四目相对,空中激荡起异样的花火,电光火石间俩人已交手无数招。当然,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的齐蒙蒙毫无悬念落败,甘心成为他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