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你因为阿姨的类风湿性关节炎,真的想学点针灸?”
李嘉根终于是给杨明旺配完了药,又检查了一下杨明旺身上的银针,然后问坐在一边的刘欣桃道。
如果是以前,刘欣桃在那里坐多长时间,李嘉根也未必会理睬她,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不可能不注意刘欣桃的感受,发现她坐在那里很有些尴尬和不自在,甚至可能有些胡思乱想,就笑着看着她问道。
他看向刘欣桃的目光平平淡淡的,不相干的外人根本看不出一点儿异常,但相好的男女自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他们能从对方最平淡的目光中看出蕴含最微妙情感和心理的电波信号来。
刘欣桃笑了,这木头桩子终于是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和不开心了,她努努嘴指着杨明旺身上的银针道:“是啊,我真的想学点针灸,我也试着给自己扎过针啊,可就是没有多少感觉,李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啊?”
“针灸首先是要认准穴位,然后要找到一种得气的感觉,接下来还有各种针法和补泻手法的运用,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针法和补泻手法,剂量用多大,经穴间如何配伍,以及对穴位开闭的判断,对正气和邪气的判断……,呃,里面的东西真的很多,我一时半会也给你讲不清。
刘总你真要学的话,先千万不要胡扎,这是有危险的,你不妨回去先看几本针灸方面的书,学得专注一些,不要胡思乱想,有空儿我给你好好指导一下,反正学习的机会很多,不急一时的。”
李嘉根慢咧咧地说了一长排话,其他话刘欣桃的耳朵都自动过滤掉了,只有两句话进了她的心里,“不要胡思乱想”,“学习的机会很多”!
她站起来道:“那李大夫可要记住你的承诺喔,我可是当了真的。你的针灸技术真的很厉害,我是真的想学。”
说完这话,她终于是提着李嘉根给她配的药走了。
我的娘唉,李嘉根看着刘欣桃戴上墨镜,打着太阳伞去了街对面,姿势优雅地坐进她的车里开走了,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女人一早上就像个要债的一样守在他这儿,真的是让他的心里有些负担了。
相好也不是这么个相好法啊?说好的闲时共剪西窗烛,忙时各自稻花香呢?我这儿忙得一头一头汗的,你守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大概是长久没有什么情感生活,抓住一个就像小孩子抓住的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的感觉?然后又深怕这个玩具丢失了?是这么个心态吗?
李嘉根真的有些搞不太清楚刘欣桃对他的感觉了。
他也不想过多地在这上面耗费心思了,今天一早上已经够闹腾的了!
看来一旦踏入了这个女人的情感漩涡中,暂时想脱离是比较困难的了,嗯,其实最初的紧张过后,现在他暂时也不想从这场情感中抽身了。
怕什么呢?紧张什么呢?他现在又不用为谁守心守德,他俩都是自由的单身汪,感到孤独寂寞冷时互相自由自由,互相温暖温暖,又不妨碍谁,也不违反社会的那条道德禁律!
至于父母期望他再成家的事,就暂时先放一放吧,反正就是没有和刘欣桃的这场情感,他暂时也实在没这样的心情和精力!
……
一般针灸的留针时间是三十分针左右,杨明旺因为情况稍微严重些,而且此时也正是他的穴开之时,所以李嘉根综合考量各方面情况后,给他留针了四十多分钟。
拔掉针后,李嘉根让杨明旺缓慢坐起,盯着杨明旺看着的周芳琴忽然叫道:“呀,李大夫,你看他的嘴眼正些了!”
李嘉根心里激动,脸上却平静地道:“嗯,是正了一些。”
杨明旺听说赶紧走到镜子前去照镜子,歪着嘴眼呵呵笑道:“真的正些了!好根,太谢谢你了!”
“杨老板要真感谢我们李大夫,不如就给我们诊所送面锦旗吧!”周芳琴笑道,随即又说,“哈哈,我开玩笑的,杨老板不要介意啊!”
杨明旺拍拍头笑道:“哎呀,是我这段时间嘴眼歪斜心情不好,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好根救我命一回,我还没给你送面锦旗,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回去这就给好根做面锦旗送来!”
李嘉根笑着摆手道:“周大夫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杨老板不用放在心上,我的医术还需要好好提高呢,哪里就能当得起你的锦旗。”
“应该的应该的!好根你这医术这么高了,真的能当得起一面锦旗的!”
“杨老板,等我把你的病治好后再说吧,现在送锦旗的话我真的有点儿当不起。”李嘉根笑着认真地道。
杨明旺提着药走后,周芳琴尴尬地对李嘉根道:“对不起,我多嘴了。”
李嘉根摆手道:“没事儿,只不过和他要面锦旗吗,又不是敲他钱,哈哈,你可能多少有些担心我们诊所顾客少,其实不用担心的,我们的顾客会越来越多的,锦旗也会越来越多的。”
“嗯,我相信。”周芳琴认真点头道,歪了一下头,“你这次去进修,有没有和唐教授他们合张影?”
“合了,和唐教授,还有省中医院的沈教授、周教授都合了影,我还拿到了一张优秀学员的荣誉证,我准备把相片和这个荣誉证放大一下压在桌子的玻璃下面,嗯,也算是一种宣传吧,哈哈,扯他们大旗用一下。”
“压在桌子上?这样不太好吧?还不如放大了装上相框挂在墙上,上面再写上字说明一下他们的身份,再说明你是他们的徒弟,你要没意见,就把相片和荣誉证书给我,我中午回家路过照相馆时顺便就办了。”周芳琴建议道。
“这样啊,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李嘉根多少有些犹豫。
他在两年多的贩煤中是什么钻营手段都用的,不过再回到诊所,他就想变得“文雅”些,不想那么明目张胆地太过张扬,毕竟当医生和贩煤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行当,何况他现在每天都要面对邻里乡亲的。
“这有什么啊,省城里面的诊所连大部分锦旗都是要来的,不然今天我也想不起开口和那个杨老板要锦旗。而且你的医术是真的挺好的,又真的是唐教授他们的徒弟,不宣传白瞎了资源。”周芳琴劝道。
李嘉根想一想也不再犹豫,正要拿出相片和荣誉证书交给周芳琴,才发现把它们都丢到新房里了,今天一早晨和刘欣桃闹腾的,把这正事儿给忘了。
“我把相片和证书丢在家里了,下午吧。”李嘉根道,“谢谢啊小周,你这第一天来就很快进入了角色,还积极地为咱们诊所的发展出主意想办法,真的很不容易的!嗯,希望我们的诊所能迅速发展起来,我也能给你多开点工资吧,哈哈。”
李嘉根没好意思给周芳琴画太大的饼,只给她画了一张小饼,希望这个能干又精明的姑娘能感受到他的诚意吧。
mua,刚开始当老板,他还真的有些放不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