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五点半,李嘉根三人就在早点铺中匆匆吃了早点,然后就租了一辆出租车从芙蓉镇出发赶往星州了。
天依然下着雨,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李嘉根和陈玉俏坐在后排,一上出租就闭着眼睛开始睡觉,陈玉俏本来想发微信问问他昨晚和赵子龙谈的情况,见他这样也只好作罢。
“你们这是要去星州赶飞机啊?”
出租车司机是个碎嘴,开着车问坐在前排的耿乐。
“是。”耿乐小声道,一边示意出租车司机小声点,他师父在后面睡觉呢。
“哎呀,等你们到了星州,雨下得再大点儿,飞机也不知道能不能起飞了。”出租车司机压低点声音道。
“下雨天不影响飞机起飞吧?”耿乐一愣道。
在他的印象中,即使陆地上阴天,或下再大的雨,到了天空,云层之上,都会是晴空万里的,所以,下雨天怎么会影响飞机起飞呢?
“那可不一定。”出租车司机摇头,“下雨天如果云层很低的话会影响飞机的起降,云中能见度很坏的话,会影响飞机驾驶员视野。
而且云中太冷的水滴会让飞机积冰,云中的湍流会造成飞机颠簸,云中的雷电会损坏飞机,此外风过大也容易让飞机在空中突然变速,这些都容易让飞机失事的。
所以,飞机起飞是有规定的,如果跑道视程达不到最低值,或者跑道积水超过3mm,或者有强烈的低空风切变,或者云层中有雷暴、下激暴流、积雨云这些飞机就不允许起飞了。”
出租车司机一边卖弄着自己的学识,一边还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陈玉俏,嗯,这个美得镇上绝少看到的女孩是他卖弄自己学识的最大动力。
不过不巧的是,他正好碰到了陈玉俏在给他翻白眼,他这时才感到自己有些失误了,许多人坐飞机前本来就有一些担心,他这么一说让人家更担心了。
“乌鸦嘴!”还没睡着的李嘉根心里也是嘀咕一声,然后对陈玉俏道,“在网上订购一下高铁票,这次我们改乘高铁。”
“没必要,我们去了星州再看。”陈玉俏低声道,“飞机其实还是很安全的。”
从星州到长安,高铁比飞机慢了四个多小时,还比坐飞机贵,所以陈玉俏不想坐高铁。
“听我说,这次我们改乘高铁。到了长安再坐飞机。下次我要坐鄂市那边的飞机往返魔都。”李嘉根道。
其实从北疆省鄂市乘飞机往返魔都对他来说是最方便的,因为鄂市的飞机场就在北疆省距离他们柳塔镇最近的伊县,要比柳塔镇到榆木市近好多。
这前两次他上次是要照顾刘欣桃,这一次是要去长安办事,所以才去榆木市坐飞机的。
陈玉俏见李嘉根态度坚决,也只能赶紧订高铁票,她知道李嘉根这家伙有时其实也比较迷/信的。
出租车司机见因为他多了几句嘴,就让人家改乘高铁了,心里也是有些不得劲儿,此后就没再说话,一路默默的开车向前行驶。
“师傅,麻烦注意点儿你的车速,这可是下雨天,宁慢不要快。”李嘉根带着些许火气对出租车司机道。
出租车司机没说话地降低了一些车速。
车行驶到了半路,正在睡觉的李嘉根被他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了,看一眼来电号码是赵子龙的电话,“赵兄,有事儿?”他接起电话问道。
“啊呀,兄弟不好意思啊,我的一个徒弟不小心把你说给任校长这帮人了,现在他们听说你的推拿按摩那么神奇,就想让你来给尤老师来推拿按摩一下啊。”赵子龙说道。
屁,昨天你特么的还怕打你的脸不敢把老子介绍给那帮人,今天就有你徒弟把老子说给那帮人了?
你徒弟那么闲得慌啊,再说你徒弟知道老子是谁!
分明就是你又想再看看老子的推拿按摩,所以才故意把老子透露给那帮人的。
李嘉根心里腹诽,嘴上笑道:“哎呀赵兄不好意思啊,我已经在往星州赶了,这都快到星州了,我这推拿按摩也对尤老师起不到多大作用,就麻烦你给任老师他们解释一下吧。”
“啊?你这么早就动身了?嘿,兄弟你咋走得这急?”赵子龙惊讶道。
卧槽,你特么的会不会说话啊,啥叫我走得急?
“家里还有几个重病号在等我,我不敢不急着往回赶啊。”李嘉根再次腹诽一句还是笑道。
说完他正要挂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那个任长青的声音:“小李大夫,你有这么一手好医术昨天怎么不跟我们讲?这样吧,你还是让车返回来再过来一趟吧,让我们这个考察团见识一下你的医术?”
“哎呀任校长您好,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诊所那边还有两个晚期肺癌等着我回去给调理一下身体,还有其他几个重病号也等着我给他们看病,人命关天,我真的是不敢再耽搁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以后有机会我再聆听您的教诲吧。”李嘉根用很客气很委婉的语气笑道。
对他来说,他感觉任长青那帮人其实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帮你成事他们不见得有多少能量,但要坏你的事他们还是能想出一些办法来的,所以他也不愿招惹这些人。
“嘿,小李大夫,你再忙也不差在一天半天吧,你都出来了,正好也遇到我们,还是过来一趟吧?”任长青坚持道。
这话说的,都让李嘉根想要骂娘了,人命关天是不差在一天半天?
“哎呀真不好意思任校长,我现在是真不能耽搁了,那是我的病人,现在都开始吐血了,您也知道这病情的严重性,我得赶紧赶回去啊,下次,下次我一定抽时间专程去京都去看望您!”李嘉根再次道。
他是坚决不会回去见那帮人的,万一那些人再像对赵子龙一样提出让他去京都工作,他不是一样得罪这些家伙吗?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得躲着点儿这些家伙们。
李嘉根说完这话,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看来是生气了。
不过这点生气应该还不足以让这些家伙来找他的茬儿,毕竟要找他的茬儿也得费一番心机的,就这么一点儿小事,真的犯不上。
“对了,玉俏,你记着待会儿给栗娜娜那丫头打个电话,问问她爸爸的情况,离开才一天,我就不去看她爸去了。”
李嘉根又对陈玉俏道。
陈玉俏答应一声,她知道李嘉根怕他给栗娜娜打电话的话那丫头又缠人。
在网上订了高铁票,陈玉俏又给栗娜娜打电话:“哎,娜娜,你爸爸今天怎么样啊?”
“哎呀玉俏姐姐我正想着你们呢,我爸爸今天好着呢,你们现在湘省那边吗?什么时候返回去啊?”话筒中传来栗娜娜清亮甜美的声音。
“我们今天就要返回去,娜娜,你爸爸情况不错的话我们这次就不去魔都了,反正用不了一个月,李大夫又会去看你爸的。”陈玉俏道。
“啊?那也行那也行!玉俏姐姐祝你们旅途愉快啊!”栗娜娜道,“就这样,玉俏姐姐我先挂了啊。”
然后栗娜娜那边就挂了电话,这边陈玉俏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愣了愣,她总感觉栗娜娜那边怪怪的,可又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车到星州后雨更大了些,李嘉根他们在高铁站下车,等了半个小时,就坐上了前往长安的高铁。
星州前往长安的高铁商务座1867元,特等座1126元,一等座947元,二等座592元,陈玉俏本来准备订二等座,想想李嘉根也够劳累的,就咬咬牙给订成了一等座。
就这价格也比坐飞机贵了两百多,旅途时间还多了四个多小时,陈玉俏想想都觉得亏得慌,都怪出租车司机那张乌鸦嘴。
“行了,也就多坐四个多小时,就当沿途观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吧。”李嘉根拍了一把不高兴的陈玉俏道。
一切以安全为主,出租车司机今天把飞机失事这四个字都说出来了,李嘉根就毫无理由毫无根据地觉得心里不舒服,他也知道他这种心理很可笑,但坐高铁也不过就是多坐四个多小时,他也不愿今天心里纠纠结结地非要去坐飞机了。
李嘉根他们上了高铁后还看了一下商务座和一等座的区别,商务座是真皮高背座椅,商务舱的窗子四四方方的,有点儿像落地窗,宽大阔亮,看外面的视野极好。一等座是红绒高背座椅,一等舱的窗子是相对小得多的窗子,看外面的视野要比商务舱差了不少。
此外商务舱的座椅要比一等舱的座位少一排,看上去就宽松整洁了好多。
嗯,钱是好东西,花在哪里哪里好,不过商务舱的座位价格比一等舱的座位价格贵了近一倍,李嘉根也就没折腾换座位,横竖也就乘坐六小时左右,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咖,觉得一等舱座位不符合他身份什么的。
除过这点儿,李嘉根倒觉得一等座的性价比比商务座的性价比实惠了许多。
mua,总体来说,李嘉根现在虽然也算打入高收入群体了,去一趟魔都平平常常轻轻松松也能搞个上百万,比三四流明星走穴一次纯收入可能还要高一些,但他的消费观念大体上其实还是停留在了中下层这一阶层群体中。
有时候,一个人思想观念的跨阶层比身份地位跨阶层来得要滞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