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健春阴恻恻的看着风如海离去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给脸不要脸。”
一旁的美妇却开口骂道。
徐健春听到妻子的不满也没说什么,“走吧,我们先回去。爸还在等着呢,让爸拿主意吧。”
夫妻二人乘坐电梯下了楼,向停车场走去。
司机为二人打开了车后门,等他们进去之后,关上车门才回到自己的驾驶位。
汽车启动,缓缓的驶离医院。
四十分钟之后,停在了另一家医院的停车场里。
下车之后,夫妻二人直奔自己儿子的病房。
“对方同意和解私了了?”
病房里坐着一名老人,他见夫妻二人回来了,就开口问道。
“爸,对方不同意私了,说要公断,哪怕一分钱不赔,只要公正就行。”
徐健春还没说话,他的妻子却向老人解释着今天遇到的麻烦。
听到美妇的话,老人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床上躺着的孙子。
徐健春见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就开口问道:“爸,如果公了的话,小波会很麻烦。您看能不能和上面打声招呼。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说话,你认为小波现在还会躺在这里吗?你们啊……唉。”
老人叹了口气,自己的孙子其实伤的并不严重,也幸好抢救的及时,命保住了。只是子孙根受了一些损伤,由于手术的比较及时,接上以后,可能会有些功能障碍罢了。子嗣问题不会影响。子孙根的另一半,在副驾驶的女人嘴里找到的,幸亏这家医院是自家的私人医院,能做好保密措施,否则,一但传出去,徐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也是老人难以启齿的原因。
“爸,要不我去找张万全帮帮忙,如果他出面的话,我想对方会知难而退的。”
徐健春不甘心的说。自己的儿子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这若大的家业怎么继承。一但公开,以后还怎么面对世人,容不得行将踏错。
“胡闹,小全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帮你们,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自己犯了错,就要自己承担,怎么能总想那些歪门邪道,你们不要忘了徐家的家训。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们。”
老人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还这么孟浪,做事情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从不顾及自己的言行举止。
“爸,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小波去坐牢吧?我们家这样的人家,何必顾及那些东西,我们可是……。”
“闭嘴。”
老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老人也后悔,自己对这个儿子从小没有严加管教,以至于他长大后,仰仗着家里的地位,开始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不知道当初为他擦了多少次屁股。而且,自己的孙子也是变得乖张内敛,任性胡为,哪怕自己后来严加管教,也为时已晚了。
“你忘了祖训了吗?”
老人大声喝道。
“爸,儿子怎么可能忘,再说,当初也是说给外人听的,怎么可能会……”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徐健春的脸上指印清晰可见,嘴角还流出了鲜血。看见老人的力道之大。
“以后敢妄议祖训,我就打死你,宁愿没有你这个儿子,听到没有?”
老人虎目圆瞪,说出的话犹如炸雷。
“你们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病床上的徐波被吵醒了,原本他是可以出院的,可是,他一出院,可能就会有麻烦,所以,在徐健春的安排下,一直在医院里躺着,并且宣称儿子病危,不接受任何人的察看。
“儿子你醒了,饿不饿?妈给你叫点你爱吃的。”
美妇对儿子嘘寒问暖,她不是不关心丈夫,她这是在曲线救国。
“爷爷,就这么点小事儿他们还搞不定吗?无非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您开口了,谁敢不给这个面子啊。”
徐波一脸无所谓的说,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看看,这就是你们教育出来的好儿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老人痛心疾首的大呼,他现在是伤心透顶了。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要是被自己的那位“大姐”知道了,还不得拆了徐家的大门啊。
老人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会被自己的儿子孙子活活气死不可。于是站起身,准备离开病房,回自己的老宅。他宁愿守着空荡荡的祖屋,也不愿看见这对不争气的父子。
“爸,小波还小,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坐牢啊,如果您不保护自己孙子,谁还能护得了他啊,再说小波已经知道错了,他也受到了教训,以后小波一定会改的,爸,徐家就这么一个男丁啊。他要是出了事,我们以后还怎么活啊。”
美妇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闹,虽然不雅,但是很好用,到了这个时候,只要保住自己儿子,丢脸就丢脸吧。
老人哀叹一声,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老人就离开了病房,只是,他离开的时候,不再那样挺拔,而是佝偻着身体,心力憔悴。
“谢谢爸,谢谢爸。”
美妇擦掉眼泪,然后对自己的丈夫使了一个眼色。
徐健春就追了出去。
“小波,你没事了,你爷爷发话了,以后你一定要听话,不要出去惹事了,这次你爷爷真的动怒了,以后一定要听话。”
美妇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而病床上的却徐波一脸的不耐烦。但也不敢发作。
十几分钟之后,徐健春开门走了进来。
“我已经和张万全打过招呼了,他会处理的,放心吧。我们明天就出院。”
就在徐家一家三口弹冠相庆的时候,张万全却是满脸的愁容。
作为京城警察的总瓢把子,能让他为难的也只有这个徐健春了,可是不帮忙又不行,那可是老祖的后裔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何况,老祖的孙子还活着呢。那可是老祖的唯一的孙子啊。
张万全拿起电话,给下面的分局拨打了过去,他总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徐健春的片面之词,不足以信,要是只是一起简单的车祸,还至于找他这个总瓢把子?杀鸡杀鸡焉用牛刀。
张万全又不傻。
得到属下的回报,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张万全更加的为难了,这算是什么事啊。难道真要自己徇私舞弊?开什么玩笑,对方可是退伍的将军,哪怕只有一个金星,还是退伍的,但,那也是将军。
张万全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好办法,他不可能按照徐健春的意思办的,自己只要把事情解决就可以了。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承担着一些风险。
毕竟,有徇私枉法的嫌疑。
最终,张万全拿定主意,等下班之后,他推掉了所有应酬,换上便服,开车来到了京城第二医院,按照地址,
找到了风桓战所在的病房。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张局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作为地道的京城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掌管京城暴力机关的领导。更何况,风如海当初还是体制内的人,他才退休没多久。
“风将军,我这不是来调查事情的经过吗。”
张万全伸出自己的右手,与风如海握在一起。他之所以这么说,相信对方也是聪敏人,能够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还需要调查什么。
“我们出去说吧。”
风如海果然明白了张万全的意思,二人一起离开了病房,找到一个僻静的阳台。张万全也没管这里是医院,掏出自己的烟,先递给风如海一根,二人在阳台吞云吐雾。
“张局,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
风如海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张万全一开口,就是一个惊天的消息。
“风将军,这件事确实是对方的错,这点无可否认,不过,我建议还是双方私下协商解决比较好,一但走上台面,最终结果对你们不是很有利。”
张万全的策略就是实话实说,然后,吓退对方。他相信,风如海会妥协的。
“张局,肇事者能请的动你来当说客,显而易见,在京城也应该是有名有姓的,不知道,这是谁家?”
听到风如海的问话,张万全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熄灭。
“谁家,我不能说,也不敢,你只需要知道惹不起就好,我这么说可能你会不高兴,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事实,我也是不得不来,如果我不能解决这件事,呵,那可就……”
张万全没有说下去,而是话题一转“风将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对方愿意赔偿损失,你就给他们开个价,然后就至此了结,可好?”
张万全属实没有威胁对方,而风如海却听出了威胁的意思,他挑了挑眉,“如果我不同意呢?”
张万全叹了口气,“风将军,如果你不同意,无非有两个结果,但是,都一样。”
“风某愿闻其详。”
风如海毕竟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什么事没经历过?还怕他们这些歪门邪道?
“既然你执意要听,那我就说了,第一个结果,肇事者如你所愿,受到应有的惩罚,然后入狱,过一两年就没事了。而你们家就会得到对方的疯狂报复,而家破人亡。”
张万全看了看风如海的表情,见他没有任何变化,然后继续说:“第二就是,对方颠倒黑白,然后啥事没有,而你们风家还会家破人亡。只有这两种选择,我想,都不是你们风家能够接受的,风将军,不要怀疑我的话,相信我,他们能够办到,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话已至此,风将军,你考虑一下。”
风如海思虑良久,最后说道:“谢谢张局长的提醒,这个人情风某记下了,你告诉对方,这件事到此为止,至于赔偿,就不需要了,以后井不犯河水。”
虽然憋屈,但是风如海还是做了明智的决定,张万全不会骗他,能驱动他来做说客,说明对方就很不一般,再加上张万全说出的那些话,他连对方的家族都不敢说,可见,是多么庞大。诈?开玩笑,张万全的身份摆在那儿,要是以后露馅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至于早上的那对夫妻说是姓徐,天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