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说笑笑,一路倒也不寂寞。七八十公里的路程结束后,考斯特下了高速,拐进山路。
他们要去的地方位于清北市与林县之间,从林县下了高速后,还要走一段乡道,再进入山里。
在即将驶出高速的时候,吴起为对李末说:“董事长要不要先回老家看看?”
李末摆了摆手:“先不回了,等办完事情再说。”
李末之所以不想回家,他仍是怕母亲当着众人再提逼婚的事。这车上可是坐着她最熟悉的人:夏青青。
从乡道下来,路越来越不好走,崭新的考斯特,以四五十码的速度,还略显颠簸。
不过,越往山里走,空气却越来越好。离开林县县城三四十公里,居然是两翻天地,两个小气候,应该在一两个小时前,居然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空山新雨后,太阳渐暖。寂静的山乡,空气格外的清新。绿草葱葱,薄雾冥冥,乡间小路,带点泥泞,茂密的丛林中,几只鸟儿在欢唱。小路中偶尔少量的积水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大地上镶嵌一颗颗亮晶晶的钻石,雨过天晴时的景色令人陶醉……
李末和众人摇下窗玻璃,尽情地享受着雨过天晴的清新。
远远地,李末忽然发现,前面被车辙压轧过硬硬的阡陌上,一个人正提着个硕大的行李箱,一步一趋地在行走。
也许是听到了机车的响声,那人回过头来,顺势把行李箱放到路边。
车行临近,那人下意识地又往路边上移了移,可能是要躲避车辆。事与愿违,考斯特的速度并不慢,到了眼前,前车轮卷起的泥浆,还是星星点点地溅在了他的裤腿上。
他有些不悦,看了一眼考斯特后,弯下腰去,整理身上的泥点。
“停车。”李末赶紧对开车师傅道。
“吱。”师傅应声刹车,考斯特戛然而止。
“喂,同志,你去哪?”李末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杜鹃山。”那人用手向前指了指。
“上来吧,捎你一段儿。”李末微笑着。
那个也没客气,随着考斯特车门徐徐地打开,他拎着大箱子,迈步上了车。
李末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小伙子,从他那阳光般的脸上看,也就在在二十六七岁。
待他坐下,车辆起动,李末笑着问:“你是杜鹃山的?”
“嗯。”他点了点头,扭回头看了看一车人,发现一个个男士西装革履、女士貌美如花,俨然不是一般人,有些拘束,怯怯地问:“你们这是……”
“我们也去杜鹃山。”李末道。
“去我们村做什么?”小伙子继续问。
“听说你们村的杜鹃花开的不错,大家有兴趣去看看。”李末听吴起为介绍过这个村子的情况。
“呵呵,你们这时候去可能不是时候,我们这是典型的高山杜鹃,处于高海拔地区,开花一般在5-7月,现在,已经快要凋谢,处于结果阶段。”小伙子听到他们去观赏杜鹃花,开口笑道。
“看看果实也不错。”李末笑了笑。
“杜鹃这种植物,对土壤及环境的要求很严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县乃至清北市,很少有如此几万亩面积杜鹃的。”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慕名而来。”
“杜鹃性喜凉爽、湿润、通风的半阴环境,既怕酷热又怕严寒,生长适温为1℃至5℃,夏季气温超过5℃,则新梢、新叶生长缓慢,处于半休眠状态。我们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河,气候宜人,形成了独特的小气候,所以,很适宜杜鹃的生长。”小伙子一聊起杜鹃,开始娓娓而谈。
“看来,你对杜鹃花很有研究。”李末问。
“小时候经常在山上玩,大学专业又与此有些关联。”小伙子腼腆地笑了笑。
“怎么,你是学花卉的?”
“不,是农学。”小伙子说。
“哪毕业的?”
“农大。”
李末听罢,心中微微一动,说:“你这大包小包的,看样子刚从外地回来。”
“嗯,一直在省城工作,回家看看父母。”小伙子说。
“噢,怪不得。”李末道:“小伙子贵姓?”
李末忽然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我叫李天际。”小伙子道。
“呵呵,原来还是同姓,我叫李末。”李末向他伸出了手。
“呃。”小伙子也伸出手。
这时,吴起为介绍道:“这位是清北市中凌集团的李董事长。”
“啊?李董事长……”小伙子吃了一惊,握住李末的手有些不自然,结结巴巴地问:“你,您这真的要去看杜鹃?”
“有这方面的兴趣,不过,顺便吧,有个项目要考察考察。”李末知道他是农大毕业生后,也不避讳。
“考察项目?”李天际疑惑地问。
“嗯,听说你们村的土地土质很不错,所以想看看。”李末借机说。
“你是说那些富硒地吧。”
“正是,清北市,很少有富硒土地,你们这,听说面积还很大。”李末与他探讨道。
“是的,我们村的富硒土地面积的确不小,怎么说呢,之所以会生长出北方少见的杜鹃花,也与土壤有一定的关系。杜鹃花耐寒怕热,要求土壤肥沃偏酸性、疏松通透。”李天际说:“正是这种偏酸性土壤,保住了土壤中的硒含量。因为硒主要趋于富集在铁铝含量高、富含泥炭和腐殖质的表层土壤中,土壤溶液呈酸性反应时,硒易被结合或吸附于土壤腐殖质中,而不易溶解迁移而淋溶流失。有了这种硒含量,再加上偏酸性土壤,才有了漫长遍野的杜鹃花。”
“你大学专业学的很不错。”李末越听他的话,越感兴趣,称赞着。
“谢谢李董事长,我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李天际稍稍红了红脸。
“这么好的土地,为什么没人开发呢?”李末忽然问。
“唉。”李天际际叹了口气:“我听父亲说,原来也有很多人去考察过,但都没有做成。”
“为什么?”李末感觉到很奇怪,这也是他心中始终不解的。按理来说,如此肥沃的土地,经常搞种植的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村里的情况太复杂。”李天际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