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和陈宇本来要在北京停留三四天的时间,结果,一天内,李末便处理完北京建材公司的事情,匆匆地赶回了清北。
见到沈若冰时,她的脸色的确很憔悴。而且,她居然一个人在喝闷酒。
李末给她打电话打不通,后来通过肖曼丽得知,她应该在家里。
肖曼丽在电话里,叮嘱李末一定要赶紧去看看她。这些天来,她和丈夫沈若方一直在劝沈若冰,但都无济无事。
“你,你怎么来了?”敲开沈若冰别墅的门,李末看到,沈若冰一只手掐着酒杯,醉眼蒙胧诧异地看着他。
“这才多少天没见,怎么会弄成这样。”李末跟着步履蹒跚的她进了屋,一边走,一边嘟囔。
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不堪,一瓶红酒已经喝掉大半。
“来看我的笑话是吧。”沈若冰噗通一声,倒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酒,斜了一眼李末。
“这是哪的话,我怎么能看你的笑话。”李末跟着她,在她身边坐下来。
“那你来干什么。”沈若冰甩了甩秀发,扑在李末脸上。
“听说你心情不好,所以过来看看。”李末伸手去动她手里的杯子,“一个人喝闷酒,对身体不好。”
沈若冰闪了闪,没让他抓到:“那你就陪我喝呀。”
李末看了看茶几上的半瓶酒,想了想,拿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好啊,我就陪你喝一点。”
他是想把剩余的半瓶酒喝掉,以免沈若冰再喝。
看着李末把酒倒满,端起来,沈若冰就势在他的杯沿上碰了一下:“喝吧。”
“多大点事,至于吗?”李末边喝,边笑着说。
“多大点事?说梦话呢?放在你身上试试。”沈若冰仰起头,深喝了一口,鄙夷地看着他。
“我到是没遇上,但是,这种事,才刚刚开始,就承受不了?”李末说:“还远没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北泰破产,华宇也快要破产了。”沈若冰醉眼模糊地瞧着杯子里红褐色的液体,自言自语地道。
李末安慰她:“我与你说过,最多,这个项目也就是没有利润可赚而已,白为社会服务一两年,有何不可?”
“我可没你那么高风亮节。”沈若冰白了他一眼,幽幽地说:“话又说回来,哪有那么简单,华宇真的要破产了。”
“危言耸听。”
“不,是真的。”
她的心底里,这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在她的房地产生涯中,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危机还是有的,出现过大大小小几次。最坏的一次,也就是滨河小区项目。但那个项目,她并没有过于太多的焦虑,项目做不成,也就损失一个多亿,伤及不到企业的实质。而这次危机,则足以令她跌入深渊,濒临破产。
“没有利润就破产,这不是危言耸听是什么?”李末望着她。
“我不是说了吗,哪有那么简单。”沈若冰恨恨地道:“那块土地50先期土地出让金,全是华宇出的,近8个亿呢。”
李末一听,吓了一跳,问:“还有这事儿,你们不是合作吗?”
“合作?”沈若冰听罢,惨然一笑:“我是彻底被人给耍了。”
李末听到沈若冰无奈而无助的话,心中一颤。看来,她的确是真的遇到了危机。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从来没有如此近乎破罐子破摔过。从她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言语,足以表明她现在的心情糟透了。
“慢慢说,我听听。”李末急切地想知道下文。
“原本五五开的投资,他们现在分文未付。”沈若冰说:“明年,还要交纳剩余的七个多亿的土地出让金,再加上开工建设资金,前前后后,我就要拿出二十多个亿,我去哪弄这么多钱去?”
“这也陆子皓真的不讲究。”李末有些气。
“不是不讲究,卑鄙。”沈若冰恨恨地道。
“我们不谈他。不是还有楼房在吗,把楼盖起来,亏不了那么多的。”李末不想勾起她的不愉快,继续安慰她。
“无米之坎,我能开得了工吗?再说了,盖起来?怎么盖?卖给谁?”沈若冰自言自语地说:“北泰集团的例子你历历在目吧,朱永武一倒,他的楼盘根本就卖不动,后来,楼房涨价了,才卖出去。我现在的情况就和北泰的当初一样,一个不把握企业,在楼市调控的大背景下,谁肯买我的房子?”
“其实,这事也怨我,被利润冲昏了头脑,我明知道北泰什么样,还要和他们合作,我是自作孽啊。”沈若冰边说,边敲打自己的头颅。
“别,不要,没事的,没事的。”李末赶紧贴上去,去捉她的手。
争执之下,沈若冰无力地瘫倒在李末的怀里。李末轻轻地搂着她,抚着她的头,说:“办法一定会有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沈若冰俏脸贴着她的胸膛,无助而哽咽地说。
“不让北泰破产,我们就有办法。”李末拍了拍她的肩:“那批土地出让金,不是明年年末才交纳吗,建设资金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有可能吗?”沈若冰忽闪了一下晶莹的大眼睛,微微撩起,瞧了瞧李末。
“有可能。”李末安慰她道:“工程上的事,中凌和宏远公司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建筑材料,我这次去北京,那边的建材公司发展的不错,可以先赊给你,只要能保证北泰集团帐上一两个亿的流动资金不被撤出,足可以让楼盘封顶,界时,我们通过大力促销,争取在年底多卖一些,以缓解缴纳第二批土地出让金的压力。”
“你,你真的这么愿意帮我?”沈若冰听李末这么一说,似是听到了希望,立即从他的怀里坐起来,眼睛不眨地望着他。
“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就凭我们之间的关系。”李末想开个玩笑,逗她开心。
“我,我真的看错你了。”此时,沈若冰忽然像不认识李末一样,傻傻地看着他。
“我哪次说的不是真的?”李末以为沈若冰在误解他,是在安慰她,给她颗宽心丸。
“我,我爱死你了……”沈若冰忽然美目荡漾,俏脸绯红,忽地一下子扑上来,用小巧红润的樱唇,堵住了李末的嘴。
李末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击中,身体一阵颤栗,他的手下意识地搂住了她颤抖不止的娇躯。
情在洋溢,爱在飞淌。足有一刻钟,他们不曾停息。
直至两个人吻得筋疲力尽,沈若冰才依依不舍地从他的身体上滑落下来,倒在沙发上。
“原来,你也这么主动……”李末喘着粗气,望着她,仍不失玩笑。
“你……”沈若冰早已是几度红霞满天,听了他的玩笑,她心情大好,懒懒地伸出腿,搭在李末半卧的胸上,侧了侧身,羞羞地把脸埋进沙发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