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北市的房地产市场看,近来,中介服务已经不仅仅限于开发商,越来越与大城市接轨。很多房产中介已经介入到新盘销售上。但是,沈若冰很清楚,清北市的房产中介,基本都是小打小闹,形不成规模,一般情况下,订几套卖几套,从来没有如此大批量的。如果一个中介,能订得上十套八套的,也需要大量的准备资金。
“我觉得不像,他是从北京过来的,从谈判过程中看,应该具有一定的实力。”肖曼丽说。
“怎么说?”沈若冰问。
“他可以预付全部房产的50资金。”
“这个条件看似不错。”沈若冰点了点头。
“不过,他还有其他条件。”肖曼丽话锋一转,说。
“什么条件?”沈若冰问。
“他想让我们提高房价。”肖曼丽道。
“提高多少?”沈若冰早已预料到。在房地产一路飘张的大环境下,中介之所以想参与大批量卖房,当然有它的条件。
“000。”肖曼丽说。
“什么?”沈若冰瞪大了眼睛。
房价持续上涨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但如此暴涨,沈若冰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年初以来,华宇集团的所有楼盘都已经上涨近1000,再涨000元,年内涨幅达000元,中心城区已经逼近万元大关,即使新建的南城,也将达到8000,这怎么可能?
“是的,这是他提出的唯一条件,他说,如果我们集团存在顾虑,他们在数量上还可以考虑,一期500套是上限。”肖曼丽继续说。
“一期500套?”沈若冰又惊道:“他们这完完全全是在炒楼。”
“当然,不可否认,他们是在炒楼,我记得我们上次集团董事会上分析过,目前一二线城市由于受到调控限价,一些炒楼客已经纷纷把目光瞄向了三四线城市,而且,据我最近的观察,国内有些三四线城市已经开始疯涨了。”肖曼丽分析。
“这会破坏了整个房地产秩序。”沈若冰想到李末的话,不无担心地说。
“什么破坏不破坏的,全国都这样,我们不接这个盘,自然会有其它企业去接,界时,我们只有吃亏的份。”
“是否观察一下情况再下定论?”沈若冰仍有疑问:“如果涨势果真如此,我们再提价,利润是否更大些。”
“不能再看了。”肖曼丽道:“如果这些人把楼价炒起来,我们当然可以获得比与之合作更多的利润,但是,你有没有想到,楼价的上涨,势必带动地价的上涨,我们为了这些利润,一个楼一个楼地卖,不能及时回笼资金,怎么去竞争地块,进行二次开发?”
沈若冰沉默不语,肖曼丽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资金尽快回笼,是每个地产企业梦寐以求的。
“我就这么说吧,000元,并不是封顶线,从眼下的形势看,到了年末,如果冲不到000元,根本不触顶。”肖曼丽继续道。
“太可怕了。”沈若冰自言自语地说。她从事房地产也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以前,清北市的房价还是基本稳定的,每年最多以三四百元的速度递增,如果真如肖曼丽所言,一年的增幅,相当于过去的十年!
“是很可怕,也许,这种情况只是昙花一现,但我们抓不住这个机遇,花期就会错过。”肖曼丽再次鼓励沈若冰。
“如果政府实施调控政策呢?”沈若冰问。
“目前还看不出有什么调控的迹象。”肖曼丽说:“即使调控,也只有稳定,绝不可能大起大落,市政府在规划新城区的时候,目标是在未来十年内,城市人口达到00万人,经过这几年的发展,150万不到吧,距离00万,还差很大一块呢,剩余的50万人,需要多少套房子?而且,仅现在的城区150万人,有将近七八分之一的人,还在租房,这里面,也有将近三四十万人无房可住,这么算下来,房价怎么能下得来?”
这些道理,沈若冰并不是不懂,她的心开始有些活动,说:“情况虽然如此,但有个问题,我们销售的楼盘,已经在前一阵子在房管局提价备案,这么短的时间,再次提价,估计房管局那关过不了。”
“您说的,他已经考虑到了,他说,如果不能备案,以开票价出售,实际价格成交。”
“如此算下来,购房者首付无形中便增加百分这二十多,市民有这个预付能力吗?”
“买涨不买跌,这是人的通病,你看着吧,只要涨价风一起,一直坐观的人会立即起来出手。”肖曼丽道。
“我还是有些顾虑,对方如果全款买进,让我们做配合,我觉得这个方案或许不错,哪怕是我们给他的价格再低一些也可以。”沈若冰仍有些顾虑。
“那就不是所谓的合作了,人家拿着钱,到哪个企业买不可以呀。”肖曼丽笑道:“在前提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利益是要均沾的。话又说回来,全款入帐,配合工作谁不会做?”
“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们?”沈若冰道。
“这还用问,我们是清北市的房地产大企业。”肖曼丽笑道。
“中凌公司实力也不弱。”沈若冰反问。
“你是说李末?”肖曼丽说:“我不知道他去没去过中凌,但据我的猜测,李末估计不会接这个盘。”
“为什么?”
“李末做企业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肖曼丽说:“年初的时候,大家都在调价,他倒显得有点扭扭捏捏,虽然最后也跟了风,但涨幅在全行业中最小。”
“他是怕大起大落,存在风险,赶紧把楼盘出手。”沈若冰分析。
“不,你还不了解,他那个人就那特点,很轴的。”肖曼丽纠正她。
沈若冰何尝不了解李末。他是那种一本正经做生意的人,对目前房地产这种秩序,很是抵触,她与他谈过不止一次,包括今天晚上的晚餐,大家都让他随波逐流,但依然没有说得动他。
她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市场已经形成一种潮流,他为什么还要坚持,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自己曾经经历过蜗居之痛?
沈若冰虽也对这种市场心存芥蒂,但是,在利益面前,她仍然还是以集团为重,于是便问:“这人什么来头?把不把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