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走进市委书记陈沛林的办公室,陈沛林正在批阅文件。看到李末进来,陈沛林站起来,握住李末的手,笑道:“你这么忙,还把你调来,实在不好意思。”
“我就是再忙,也没陈书记忙,您可是清北市的一把手,日理万机。”李末也笑道:“自从您升任市委书记,还没来得及道贺呢。”
陈沛林道:“哪是什么升任,只是平调,责任大了一些而已。”
寒暄几句,落坐后,陈沛林笑道:“李经理,你的企业,听说目前可是做得风声水起啊。”
“还可以吧,这一切,还是得益于清北市好政策,良好的投资环境。”李末说:“要说这些,没有陈书记对城市建设的大手笔,我就是做梦,也梦不到有今天。”
“谦虚,谦虚,个人的成功,虽然有环境的影响,但还是个人努力的结果,远的不说,清北市的几大企业,不是照样有经营无以为继的,被你收购了吗。”陈沛林笑道。
李末听罢,呵呵一笑,说:“陈书记这么忙,找我一定有事吧。”
陈沛林看了看他,道:“的确有一件事,还是一件不小的事,想让你替我拿个主意。”
李末赶紧说:“我何德何能,哪敢替陈书记拿主意。”
陈沛林摆了摆手:“新城区从规划到建设,你给我提供了很多可操作性的思路,让我受益匪浅,这件事情,我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李末道:“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照办。”
“那就好。”陈沛林说:“滨河小区的事情,估计你也听说了。”
“听到一点儿。”李末点了点头。
“滨河小区拆迁的事,是近几年来,清北市遇到的一个比较大的难题,你对此有什么看法?”陈沛林问。
李末想了想说:“群众的工作的确难做,特别是滨河小区。”
陈沛林道:“其实,有些时候,并不是群众的工作难做,而是我们没有做到位,大部分群众还是好的。”
李末认可地点了点头。
陈沛林笑问:“李经理,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李末听罢,摇了摇头:“陈书记,这件事,我还真没想过。”
李末看到沈若冰的痛苦样,也有插手滨河小区的意愿,但是,现在与以往不同,他掌握的中凌、宏远和寰宇三家企业,几百口人,他得要为他们的生计负责。
陈沛林道:“我并不是有意让你参与其中,只是想从你建筑经验看,这个项目的问题出在哪?”
他的话模棱两可,李末一时没反应过来,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回过味来。陈沛林说无意让他参与其中,其实并不完全是。他的情况,陈沛林最清楚。李末接触建筑市场,才一年多的时间,特别是对于拆迁工作,更是无从谈起。
陈沛林之所以这么说,是有着深刻含义的。
于是,李末想了想说:“我想,正如陈书记所言,群众工作没有做到位吧。”
陈沛林点点头,接着问:“如果换个角色,让你来做工作,你应该怎么办?”
李末沉思了少许:“首先要了解一下情况,把每个拆迁户的诉求分析到位,然后再做动员工作。”
“这是常理,有些企业,根本不管这一套,多是打着政府的旗号去动员拆迁,都什么时代了,信息这么发达,群众哪能不知道,谁是拆迁的主体?这样很容易引起群众的反感。”陈沛林接着说:“如果遇到周氏三兄弟,拒不理会呢?”
李末说:“我想,拆迁户家庭环境不同,他们的诉求各有不同,大多数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利润,如果给到位,对他们再晓以利害,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陈沛林道:“说的不错,真正的钉子户全国都有,毕竟是少数。我们错就错在项目拆迁选择的方式上,企业作为拆迁的主体,并不等同于政府,如果这个项目是政府主导拆迁,我们一定不会先难后易,只有全部拆迁户达成协议后,方可操作。而企业呢,则是急功近利,边拆边做工作,群众看到你既然已经拆迁了一部分,只能继续拆下去,所以才导致给了这些人看到漫天要价的机会。”
随后,他长叹一声:“滨河小区,真是我的心头之痛。”
李末体谅到他的心情,说:“的确如此。”
陈沛林看着李末,道:“其实呢,这个滨河小区,看似很难,其实重点也就那么几户,如果谁做得通他们的工作,距离成功也就走到了80。”
李末问:“陈书记的意思是让我试一试?”
李末清楚,陈沛叫他来,并不是完全问计的。陈沛林在城市建设方面的经验,是他这个刚入途的新人不能比拟的。
陈沛林道:“我想是不是这样,你如果有兴趣,可以适当地参与一下,这并不是说让你冒险去招投标,完全可以先了解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拆下来的把握嘛。当然了,我可以断言,谁如果能拿下这个滨河小区,谁就在清北市的建设中占据了半壁江山,企业的知名度会大大提升。”
李末笑着说:“那我就试试?”
“有何不可。”陈沛林也笑道:“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个人的经验,滨河小区,重点是周氏三兄弟。其中,重中之重是老大周志龙和老三志彪,老二周志虎就是个随风的,而老三周志彪,他的案子还没完结,据警方掌握的情况,虽主要责任并不在他,但他至少是防卫过当,当时的情况闹事者已经逃离,他的人身并未受到正在侵害,构不成正当防卫要件。而防卫过当,就面临着赔付伤者,以取得伤者的谅解,在司法过程中减轻刑罚。当然了,那个闹事的伤者,也应该受到相应处罚。”
听了陈沛林的一席话,李末暗暗佩服。陈沛林果然经验丰富,有他独到的见解,如此一来,老三周志彪已经形不成障碍,只要能做通老大周志龙的工作,似乎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权衡利弊,他决定还是要试试,不为陈沛林所说自己的企业能够获得多少利润和成果,为解沈若冰之困,为了陈沛林的知遇之恩,他也要努一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