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末、沈若冰和蓝娆风风火火地赶回家里,冷宁宁还抱着头,痛苦地惊叫着。
李末无暇顾及傻在一旁的夏青青,跑过去,一把抱住冷宁宁,焦急地问:“宁宁,宁宁,怎么了,怎么了?”
“我……疼,疼,疼……得厉害。”冷宁宁边说,边抽搐,嘴角上堆积了大量的白沫。
李末二话不说,赶紧抱起她,往楼下冲。
众人跟扶着他,到了楼外,沈若冰的车就停在楼,大家一起上了车,往医院赶。
“你,你对她说了什么?”在车里,李末质问夏青青。
“没,没说什么呀。”夏青青局促地说。
“她的病,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李末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夏青青不敢再说话,坐在副驾驶室,不停地摸着自己的手。
沈若冰看了她一眼,对李末说:“去市医院稍稍稳定一下后,我们还是到北京吧。”
李末说:“都怪我,不该这么快回清北,早就应该留在北京。”
沈若冰道:“放心地去吧,清北的建筑工程,我和蓝娆顶着。”
李末感激地点了点头。
夏青青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些初步的检查,便把冷宁宁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李末尾随着医生进入办公室,焦急地问:“医生,什么情况?”
“情况非常不好。”接纳冷宁宁的医生,正是上一次她发病的主治医生。
李末赶紧道:“那我们还是转院吧。”
“虽说北京一类的大医院,比这的医疗条件要好很多,但是,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看,已经没什么实际意义。”医生摇了摇头:“上一次,我建议你们转院,这次,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了。”
无力回天?李末彻底的呆在那。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李末象发了疯似在的医院走廊里来回狂奔。
沈若冰和蓝娆想劝慰两句,动了动嘴,没有说出口。
夏青青看到李末涕泪横流的样子,嗫嚅着说:“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去找她……”
“算了,算了,你走吧。”李末大声地对她叫嚷道。
夏青青还想再说什么,沈若冰把话接过去:“夏经理,你还是走吧,等宁宁醒过来,看到你,又要痛苦了。”
夏青青听了沈若冰的话,心里一翻个儿,她知道,她的所有希望,随着冷宁宁应声倒地,都彻底的失去了。
“麻烦,麻烦她好的时候,你们通知我一声。”夏青青幽怨地一步一回头,走出了医院。
“这个女人,真的可恶。”沈若冰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地说。
此时,李末稍稍镇静下来,冲她摆了摆手。他清楚,冷宁宁的病情,并不完全是夏青青的责任,她只不过是这次发作的一次诱因罢了。
沈若冰重复建议道:“我们还是直接去北京吧。”
“等宁宁醒过来,看一看情况。”李末万般无柰地叹了口气。从冷宁宁近来的表现,她似有放弃的想法。
这次,冷宁宁发作的时间比较长,临近傍晚时分,她才从重症监护室被推了出来,送进病房。
李末、沈若冰守和蓝娆守护在她的床前,看到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异口同声地说:“好点了么?”
冷宁宁身体比较虚弱,努了努嘴,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露出了一丝笑意:“李……末……沈……姐……姐……”
她还想说什么,沈若冰竖起一根中指,止住了她。
晚上,李末打发走了沈若冰和蓝娆,自己一个人守候在她的床边。
冷宁宁状态稍好一点,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指,让李末靠近她。
李末借机说:“宁宁,我们明天去北京吧。”
冷宁宁轻轻地摇了摇头,说:“算了吧,这次的发作,我知道是什么情况,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宁宁,我一定会让你彻底的康复。”李末强忍住泪水,安慰她。
“谢谢你,老公。”冷宁宁亲昵地叫了一声:“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只不过,有两件事,希望你能替我办一下。”
李末听到她叫出nbsp;“老公”这两个字眼,心更碎了,这些时间来的相濡以沫,他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那一部分,深深地道:“别说两件,就是十件,一百件,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替你办到。”
冷宁宁望了望天花板,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去了以后,公司的所有事情,都由你去打理吧。”
李末听了她近似的遗言,责怪道:“不许胡说。”
冷宁宁没有理会:“我只是有个要求,让你拿出公司全部利润的10,成立一个脑癌患者的基金,救助那些像小乌兰一样的孩子。”
李末赶紧保证:“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去操办这事。”
冷宁宁说:“也不必过于着急,公司目前还没有盈利,你的资金也很困难,等盈利了,能记住我的话就可以。”
李末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么简单的事,他怎么会不答应,从那次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宁宁极力邀请小乌兰到北京治病,他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这个想法。
冷宁宁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另外一件事,就是……我还有一个想法……”
李末见她又停住,问:“什么想法,你尽管说。”
冷宁宁道:“我想,在剩下来的日子里,我想,我想,给自己开个告别会……”
“什么,告别会?”李末一听,赶紧摇了摇脑袋,“不要胡说,别胡说,好好的,开什么告别会!。”
“人生一世,总要留下点什么。”冷宁宁没有看他,双目怔向远方:“我不能留住这个世界,也让这个世界留住我。”
“这,这怎么成,这和自己诅咒自己有什么区别?”李末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什么告别会,其实就是自己给自己开追悼会,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从与她相识以来,了解她天真、随意、率真的个性,但她的这个想法,太那个啥了,自己诅咒自己,他实在接受不了。
“求求你了,李末,恐怕这是我最后求你了。”冷宁宁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吧。”李末看到她哀怨的眼神,几近崩溃,心彻底的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