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草原上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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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很眼生,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和冷宁宁混熟了,她们俩开始围着蒙古包嬉戏耍闹。

草原的暮色太美了。

一天草原的快乐奔袭,终于可以把心情沉淀下来。李末独自一人站在蒙古包前,嗅着草原上迷人的芳草味道,望着一片祥和而又壮美的景色,一种宁静而悠远的情愫油然而生,慢慢地在心中荡漾着。

此时,太阳仍旧挂在天边,只剩短短的一线,依然是无限风光一片。蓝天、红霞、白云下,远眺巍峨壮丽的群山,近览一望无际绿色的草地,白色的毡房、群群牛羊点点。蓝天、白云、红霞、绿草,润滑如丝绸……颜色分明,极富层次感,聆听着草原脉动的心率、甜美的牧歌、流动的羊群弹奏出跳动的音符,轻轻地、悠扬地传入了耳际……

渐渐地,太阳悄悄隐入地平线,暮色画卷徐徐地拉开,把宽广而博大的草原笼罩上一层深邃迷人的色彩。远处的牛羊依然悠闲地在草原上,或低头用心吃草,享用一天中最后的晚餐,或翘首远望沉思,寻找归途时的伴侣。

当蒙古包上的炊烟袅袅升起,马背上的牧羊人,开始摇着皮鞭,漫不经心地驱赶着羊群,踏着牧歌,驮着草原暮色,悠然归来……

李末被大草原博大而壮丽的胸怀所震撼,虽身处异域而不落寞,多愁事抛尽而不烦恼,此时此刻,他多么想与冷宁宁,做一颗平凡的小草互相依偎,与成千上万棵小草一起把大地染绿……

“开饭啦……”随着蒙古包里传来冷宁宁一声清脆的叫喊,把李末从万般遐想中拉了回来。

柴门虚掩,李末低头进入蒙古包,暮色也随着他折身而入。

满满一桌子蒙古族特色,鲜嫩的手扒肉、薄如纸片的涮羊肉、风味独佳的羊盘肠、雪白如脂的奶豆腐、色泽丽亮的奶果子、醇香的马奶酒……,令人垂涎欲滴。

冷宁宁居正而坐,盘腿屈膝,正在接受主要女主人敬献洁白的哈达。

看到李末进来,男主人豁地站了起来,把哈达高高举过头顶。李末虽不懂民族礼节,却也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如冷宁宁般挂在脖子上。

冷宁宁和李末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喜悦。

一般情况下,经营牧家乐的主人是不上桌的,敬献完哈达后,牧家乐主人便要离去。却被李末和冷宁宁极力挽留住,让他们一起与他们共进晚餐。

牧民夫妇起初不肯,冷宁宁搂着懂事般也要跟随父母离去的小姑娘不肯撒手。看到他们情真意切,那对夫妇只好留了下来。

蒙古民族是好客的,他们坐一起,没多长时间,便熟透了。通过了解,男主人叫巴根,女主人叫乌云其木格。

酒喝干,再斟满,他们谈天说地,畅聊民族生活。巴根夫妇虽然普通话说的不太好,但也能沟通交流。酒至酣处,男主人一首粗犷悠扬的蒙古族长调,把晚餐推向了高峰。那个名叫乌兰的小姑娘,更是能歌善舞,银铃般的童声,令冷宁宁心花怒放,前仰后合。

特别是他们一家三口合唱的《吉祥三宝》,音韵优美,让人耳目一新,小乌兰稚嫩的童声散发着草原新鲜牛奶的味道,听得冷宁宁耳朵就好像给洗了个澡一样舒服。

正当他们喝得酣畅,聊得热烈、唱得高亢的时候,小姑娘乌兰不知为什么,突然双手捂着头部,作痛苦状。

女主人见罢,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

李末和冷宁宁以为她是唱歌太投入,造成了脑缺氧,刚想说让她歇息一会儿。可是,乌兰在在母亲怀里忽然开始翻滚起来,不停地大叫。那叫声,撕心裂肺,在空荡的大草原传出很远,很远。

李末赶紧问男主人:“巴根大哥,小乌兰怎么啦。”

男主人并没有太多的紧张,叹了一口气道:“她就那样,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李末问:“这是病吧,为什么不到医院里去检查检查?”

男主人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猩红着眼说:“去过了,省里,北京,都去过,医生说,她的脑袋里长了个东西……

啊,冷宁宁与李末听罢,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此情此景,居然惊人般的相似。

难道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

女主人紧搂着小乌兰,不停地拍着她,嘴里默默地叨念:“孩子,别怕,别怕,等爸爸妈妈攒够了钱,就去医院把那坏东西给取出来,你就会好的。”

过了好长一会儿,小乌兰渐渐平息,蜷缩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

此时,冷宁宁已经是热泪盈眶,眼巴巴地望着男主人:“巴根大哥,去北京给孩子看看吧。”

男主人说:“唉,我们做梦都想去,虽说这孩子得的是良性的,但一想到十几万的手术费……”

“放心地去吧,没事的,巴根大哥,这些钱,我们为您出。”冷宁宁边轻轻地抚了抚小乌兰的头,边说。

“不,不萍水相逢,这么多钱,怎么好意思……”男主人狠狠地摇了摇头。

李末一把抓住男主人的手,一手端起酒杯,颇具豪爽地道:“巴根大哥,相信我们,草原一家亲,既然我们千里遇到一起,就是有缘,如果你相信我们,就干了这杯。”

男主人看了看李末和冷宁宁,粗狂的汉子突然泪腺崩塌,哽咽着不知说什么才好。稍稍过后,他突然抓起酒瓶,咕咚咕咚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酒,中指轻沾,上下轻弹,一仰头,猛喝了下去。

李末虽然不知道他表示的是一种什么礼节,但已经深深地触到了他内心的感动。

因为有了这个插曲,李末和冷宁宁便在大草原上多呆了两天。在小乌兰一家三口的陪伴下,让他们尽情地领略了大草原无际的风光。

这两天里,李末和冷宁宁并没闲着,一边游玩,一边在做小乌兰父母的工作,劝让他们一起去北京给小乌兰就诊。

巴根夫妇感激涕零,在小乌兰又一次的发作中,终于含着眼泪答应了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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