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泰集团用一蹶不振来形容也不为过。
清北二中易手,宿舍楼拆除重建,不但其未来形成的利润无望,还会与华宇、中凌结算后出现亏损情况。其它工程,由于朱永武卧病在床,都陷入停顿中,资金链随时有断裂而彻底破产的危险。
朱永武是在一个周后才清醒过来的。他的脑部虽然受损严重,尚还清醒,但由于脊椎神经坏死,只能长期卧床了。
这期间,夏青青经常到医院来看望朱永武,有时甚至陪护到深夜,指使护工做这做那,这让他很是感动。
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朱玉水的状态很不好,整天借酒浇愁,烂醉如泥,喝酒喝至深夜的情况几乎是常见现象。
夏青青劝过很多次,但效果微乎其微。
一天,朱玉水又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中,一头栽倒在床上,不醒人事。夏青青为了照顾他,几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夏青青起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得横七竖八,丑态百出的男人,心生气恼,猛地掀起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怒声吼道:“起床。”
此时,朱玉水还在稀里糊涂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梦。在梦里,他觉得无依无靠,在悬崖边徘徊,不知不觉,一条腿已经踩空了悬崖,他见大事不好,忽然发现悬崖边上有棵小树,他死死地抱住,就在他以为得救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寒风袭来,吹着他的躯体向悬崖下飘去……
他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眼睛也便跟着张开了。
“你,你起来了?”朱玉水望着怒气冲冲的夏青青,小声地嗫嚅着。
“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夏青青粉黛未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朱玉水浑身难受,懒懒地看了看窗外,已经日出三杆。他悻悻地边坐起来,边穿衣,说:“昨天,喝得有点多。”
“还昨天,你哪天没喝多?”夏青青余怒未消。
“唉,集团那么大摊子事,就我一个人,应酬避免不了。”朱玉水托辞道。
“坦白交待,昨天和谁喝酒去了。”夏青青刚想下床,忽然发现在朱玉水的腮边,有一处明显的红印。那红印的形状,对女人来说,太敏感了。
她怒目而视。
“一些朋友。”朱玉水敷衍道。
“男的还是女的。”夏青青追问。
“男的女的都有。”朱玉水没有发现夏青青的异样,继续无所谓的解释。
“那女的,是谁。”夏青青越是看到朱玉水的无所谓,越是气恼。
“还有谁,业务上的呗。”朱玉水以为她在吃醋,故意嘻笑着说。
“你,还谈什么业务?我就没见过你处理过业务,你竟敢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约会?把那些脏东西都带到家里来了。”夏青青说着,气恼得不行,拿起床上的一只玉枕,向他扑去。
“我怎么就没处理过业务,和女人谈业务怎么,不行吗?”朱玉水招架着,嘴里却是不服气。
“不行,就是不行。”夏青青边说边,边把朱玉水压在身下。
“为什么?”朱玉水躲在玉枕下,向夏青青道。
“董事长都已经这样,你还有心情寻花问柳。”夏青青说着,眼睛里忽然充满了些许晶莹的东西。
听到这,朱玉水猛然间一颤,睁大了眼睛望着夏青青。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夏青青如此埋怨和劝说。只不过,他的心情目前糟透了,唯一释放压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借酒浇愁,在酒吧里找寻安慰。
“我天天守在病房里,看到董事长痛苦的样子,那种心情真的没有办法表达。”夏青青说到此,脸越发红得厉害:“你让我一个女人,怎么去陪护董事长?”
“真的谢谢你。”朱玉水也动情地道。
他也清楚,这些天来,苦了夏青青。本来,蓝娆是可以陪他父亲的,但是,因为朱永武跳楼事件,是蓝娆提供的作案工具,目前仍然处于隔离审查中。
“玉水,你不能这样,应该振作起来,将来,北泰集团就靠你了。”闹了一气,夏青青稍稍缓和了一下,柔声地道。
“是的,我知道。”朱玉水被夏青青的诉说所感动,猛地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
夏青青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
朱玉水顺眼望去,只见她一副娇柔楚楚、恩怨怒怒的神态,清丽娇嫩的小脸显出一丝刚刚因刚刚发怒而遗留下来的绯红,绯红中却散发着美丽逼人的光芒,红嫩润泽,容光照人,水汪汪的眸子因激动而妩媚动人,他有些扯了!
看着看着,朱玉水心中一动,伸出一双大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透过薄薄的睡衣,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我不怕累,主要是担心你,你这个样子,迟早会把身体喝坏的。”夏青青知道朱玉水虽然放荡不羁,但内心却是很软的,于是借此抓住机会,感化他的心思,清丽精致的小脸上绽放出温柔优雅的笑,用一对清澈纯净、恬淡幽远的眸子迷醉的凝望着他。
“还是你对我好。”朱玉水霎时全身瘫软,痒痒地抬起头,在她的耳垂边轻轻地呢喃了一声。
随着他的口动之处,夏青青身心一颤,仿佛这一切在这一刻完全被他的这句话给融化了,身躯完全放松,小鸟依人般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伸出小巧如玉的唇,在他的脸颊上温柔的亲了一下,柔声笑道:“那,那我们就结婚吧。”
听到结婚两个字,朱玉水身体又是一颤,傻愣愣地望着她:“这个时候,我,我们怎么结?”
“我是这么想的,现在董事长这种情况,他唯一心中牵挂的就是你,如果我们结婚,他心中一高兴,是不是病情就会有所好转?”夏青青轻轻地说。
“有那个可能吗?”朱玉水长叹了一口气。
“医生说了,绝大部分疾病,都与心情有关系,我们结婚后,共同重振北泰集团,北泰集团事业蒸蒸日上,你说,他的心情能不好么?”
“呃,有道理,有道理。”朱玉水连连点头。他的心中泛起一阵阵莫名的感动,略微收紧了双臂。
“我们,我们去登记结婚?”夏青青依然小鸟依人般偎依在他的怀里,怯怯地问。
“好,我听你的。”他说着,他的唇向她那的唇轻轻地贴过去。他立时感到她微微颤动的身体,急促、慌乱的心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