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吃完了早餐。李末征求他的意见：“董事长，你是去集团，还是工地？”
“集团。”沈若冰漫不经心地答道。
“好的，我一会儿去工地。”李末说：“我给你打个车吧。”
“不行，你也去集团。”沈若冰命令他。
“我去集团干什么，有会议吗？”李末已经好久没去华宇集团了。九曲河的治理，已经接近尾声，集团的业务，没他什么事。
“会展中心的弱电项目，我和跟你谈一谈。”沈若冰想了想，说。
“那可太好了，您真是我的大老板。”李末听罢，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
“别高兴的太早，我们的工程，是有代价的。”沈若冰道。
“当然，当然，为华宇做工程，我们是不讲利润的。”李末呵呵地说。
“不讲利润，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口蜜腹剑，奸商。”沈若冰瞥了他一眼。
“企业创业阶段，一碗馄饨足亦。”李末看了看眼馄饨碗里仅剩下漂着的几根香菜，道：“我们现在就是有项目就做，不管利润多少。”
“我知道，你现在财大气粗。”沈若冰抬起漂亮的大眼睛，望了他一下。
“哪里来的财大气粗？”李末笑道。
“你不是傍上大款了吗？”
“什么大款？”
“你的小太妹呀。”
“小太妹？”李末眨了眨眼，不解。
“那个什么冷宁宁，不是你的小太妹吗？”沈若冰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别，别这么措辞，人家还是个孩子。”李末赶紧道。
“你就糊弄孩子吧，小心未成年人保护法。”
“别玷污了我们纯洁的友谊。”李末纠正她。对于冷宁宁，他可以说一百遍，没有任何想法，始终把她当成小妹妹看待。
“呵呵，好一个纯洁，你可能是这么想的，人家呢？”沈若冰撇了撇嘴，“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你身上。”
“你是指她收购中凌公司？”李末问。
“不是你的指使，她一个孩子，怎么会千里迢迢到清北来干这种冒这么大的风险？”沈若冰一语中畿。
“说实话，这件事，可能与我是有点关系，但并不全部。”李末解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先认识了你，然后才认识的兰如雪，对吧？”
“说对了一点点。”李末没有办法不承认。
“然后你就怂恿她收买中凌，以解兰如雪之困。”沈若冰不容置疑地分析。
“不是我怂恿，是她自愿的，在拍卖会上，我都没想到她会来竞拍。”李末说的是实话。
“这种骗人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沈若冰自然不信。
“如果我是骗人的，天打五雷轰。”李末忽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发誓有什么用，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沈若冰虽然嘴硬，但心底里却有那么一丝丝的快意。
“没办法，随你怎么说吧。”李末如泄了气的皮球，无柰地道。
沈若冰并没有罢言的意思，接着道：“你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李末感觉不对味，问：“怎么不道德了？”
沈若冰看着他：“你与兰如雪狗扯羊皮，还把人家小姑娘圈在其中，对你一往情深，你觉得你道德吗？”
我勒个去。李末听罢，头都大了，她居然会这么想。坐在那，思索良久，说：“有时候，想一件事情，想太多了，会很烦的。”
“烦什么？”沈若冰弄不清楚他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她。
“自寻烦恼。”李末眼睛不错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是说我自寻烦恼？”沈若冰发现不对味，立即道：“你们的破烂事，我才懒得想呢。”
“那就好，那就那，想太多了，吃不好，睡不着，再生了病，怪可怜的。”李末边说，边站了起来。
沈若冰自知被李末套了进去，心中有些怒，又不好发作，只好也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出小吃店。
走到街上，李末打了一辆出租，往华宇集团里赶。
出租车内，李末坐在副驾驶上，沈若冰则坐在后排，半闭着双目斜倚着养神。
一路上，他们之间无话。
李末从车内的反光镜里，偷偷地瞄了她几眼，她的脸上貌似没有任何表情，但细心之处，依然会看到她俏脸上流露出一种无法名状的满足感。从早晨起床到现在，他们一直是在争嘴，他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她昨天晚上喝多了酒，他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趁她之危，对她……，但结果却令他大跌眼镜，居然会让他到集团里去谈业务。
她并没有追究他的所作所为，反而要给他业务，这个业务，究竟说明了什么……
下了车后，沈若冰扯了扯领衫，迈开脚步，向集团大楼门走去。李末则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
到集团时，员工们还未上班，所以电梯间鲜有人走动。若大的电梯间，只有他们两人。沈若冰倒背着手，两眼漫不经心地盯着电梯上闪烁着的红色数字，而李末的心，则也跟着上下闪烁的数字跳动。
电梯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李末不由自主地向她的方向靠拢。
这已经不是他与她第一次乘电梯了，但每次乘电梯，李末都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
渐渐地、渐渐地近了，正当他的身体快要接近她的身体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肚子上。
李末慌忙低下头，发现，沈若冰的一只胳膊端起来，胳膊肘顶在他的肚子上。
李末吓得赶紧往后一退，他的不轨，已然被她发现了，李末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
不过，好在他站在她的侧后，她没有发现他的表情。
而沈若冰，好像没什么事似的，旋即放下了手，眼睛不眨地盯着那电梯墙上的数字。
李末感觉到自己确有些过份，一定是昨天晚上那些不轨的东西仍然在作崇。
走出电梯，李末依旧跟在她的后面。办公楼走廊过道上，少量早到的员工们静悄悄地走动着，遇到沈若冰，点头哈腰般地问候。
到了她办公室门口，沈若冰取出钥匙开门，进屋，李末刚想迈腿跟随进去的时候，他的眼神随意地向外面瞧了瞧，忽然发现，在走廊的不远处，项目部总经理肖曼丽，正站在那，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