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回到清北,没有在清北市停留,而是直接去了林县。
回到家后,他埋怨母亲没有听他的话,把父亲接到清北检查身体。于是便动员母亲,要让他把父亲接到北京,做一次彻底的体检。
父母的态度依然如故,执意不去。
李末没有办法,把弟媳叫到没人的地方,想让她做做父母的工作。
弟媳看了看四下无人,小声地对李末说:“要我看,不去就不去吧,不是我们做小的舍不得花钱,你年前那次回家,没有把青青带回来,父母已经老有意见了,如果真的去了北京,我看你怎么办?”
看到弟媳盯着自己的眼神,李末知道弟弟李勇已经给她说了什么。
当然,这种事是瞒不住的,特别是夫妻二人。
受到弟媳的提醒,李末还真有点为难。
不去北京检查,自己从哪地方都过意不去,如果说前两年,他为家里的盖房、弟弟说媳妇,贡献了不少力量,父母不愿意他花钱,尚有情可缘,但现在不同了,他在清北市一年,工资待遇各方面都还可以,没有不为看病的道理。
特别是冷宁宁的父亲突然离世,对李末也是一个不小的震动。这些日子以来,为父亲看病这件事,在他的心里越来越强烈。
但去北京检查,父母肯定要见夏青青,这让他怎么办?
想来想去,他依然提出了原来那个折中的办法,不去北京,而是去清北市。
在李末的再三坚持下,母亲终于拗不过,同意了他的请求。
一切安置完毕,李末找了辆出租,把父母接到清北市自己所住的宾馆。
接下来,他开始联系医院,找大夫。陈宇和郝亮、王子忠等人听到李末的父母来清北看病,纷纷跑来看望。
在郝亮的帮助下,通过卫生局的领导,找到市医院最权威的神经科专家,对李末的父亲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检查、会诊。
从会诊的结果看,他父亲的病情痊愈的可能性并不大,适当做些理疗,对身体某些机能的恢复会有好处。
于是,李末每天带着父亲去医院做理疗,一做便是一个月。
期间,偶尔遇到休整期,他便返回北京,去看望一下冷宁宁。
近一段时间以来,冷宁宁虽然有些消瘦,但精神状态很好,正在联系剧组,寻找可以出演的角色,似乎已经快要摆脱了失去亲人的伤痛。
李末从心底里很佩服冷宁宁,没有就此消沉下去,一般的女孩子,是做不到这点的,要么消沉,无所事事,走上一条颓废的道路,要么心理无法承认,导致精神彻底崩溃。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北方的建筑工程陆陆续续开始启动,做一些入场前的准备工作。
一天,李末接到北京方圆公司的电话,让他回京一趟。
当李末到达公司总经理李远方的办公室时,发现除了李远方,只有张思聪一个人。他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远方看到李末风尘仆仆地进来,笑呵呵地道:“李末啊,你一个人在清北市工作不容易,今年,我再给你派一个人,为你分担些,你看怎么样?”
他的话去年就曾说过,而且,李末与张思聪曾一同到过清北接洽,于是点了点头。
“我是这样想的,九曲河和青峦山两个工程,是你一手组织实施的,张思聪半路接手,可能会有些不适,你看这样行不,让他负责清北二中的工作吧。”李远方征询。
“可以。”李末感觉到李远方的话有些异样,至于异样在什么地方,尚不太明确。
“那就好,那就好。”李远方强调道:“我是这样想的,你呢,在清北市主抓规划设计方面的工作,这是咱们将来真正进军清北市的主要环节,其它的工作,可以放一放,让张思聪去做就好了,比如工程施工等。”
李末听了李远方的强调,他才明白,这是不让他介入清北二中的具体施工。
“没事的,我的工作并不忙,可以兼顾的。”李末根本不想撒手清北二中,那个他费用九牛二虎之力没有阻击成功的项目。
“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潜心研究清北市的大规划,你可是咱们公司的未来呦。”李远方劝道。
“清北市的总体规划,至少要等到今年年底才有个结果。”李末继续坚持。
李远方有些不高兴,提醒他道:“其实呢,我是为你考虑,毕竟,你在清北市还有一些自己的业务。”
李末解释说:“我的那个业务我并不懂,只是了个挂名而已,根本不用参与。”
李远方看到李末如此冥顽,直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再说了,具体的,你和张思陪交接一下。”
说完,他低下头,去看文件。
被轰走的滋味很不好受。李末无精打采地出来,漫不经心地往外走。这时,张思聪也跟了出来,紧走两步,与他并肩,笑呵呵地说:“其实,李总是为您考虑,至于我嘛,还不是在您的手下,你让我怎么干,我怎么干就是了。”
李末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思聪继续说:“李总这么安排,可能是为了避嫌。”
“避什么嫌?”李末疑惑地看着他。
“大概是您和北泰集团的朱副董事长是同学关系吧。”张思聪悄悄地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李末盯着张思聪。
张思聪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饶是是他的头脑激灵,也就停顿了数秒,说:“可能是北泰集团的人说的吧,春节后,您不在公司,北泰集团的人来过。”
“是么?”李末怀疑地道。
“千真万确。”张思聪道:“就是那个蓝总经理。”
“她?”李末停了停。
“我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事儿。”张思聪假装摘脱自己。
“什么事儿?”李末问。
“那次喝酒的时候不是朱副董事长送您两条烟,您非不要吗,可能怕您与他们的关系搞不好吧。”
“要了烟就能搞好了?”李末瞧了他一眼:“我们虽不是监理,和他们也是矛与盾的关系。”
“是,是,那是。”张思聪意识到再次说错了话,连忙道:“李总可能是为了公司通盘考虑,毕竟,我们与北泰集团协作,不产生矛盾还是主要的。”
“既然那样,派我们去驻场做什么,北泰集团拿了图纸,自行施工,哪来的矛盾,岂不是更好。”李末气哼哼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