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他还是稍稍清醒的。
他知道,该做的,与不该做的。此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便是兰如雪。
从伦理来说,他与兰如雪已经分不开了,虽然他清楚兰如雪到目前,刻意在回避自己,但是,?他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怎么能在拥有兰如雪之外,去做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呢。
男人,不可能都是柳下惠,而能意识到柳下惠的,并不多。
李末想到此,费了好大的力气,把沈若冰的身体摆正,从橱柜里取出一张薄单,盖在她的身上,退出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沈若冰居然比李末起的还要早。
李末醒来的时候,沈若冰已经开始洗漱。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沈若冰才从洗漱间出来。
李末的洗漱是比较快的,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沈若冰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只小镜子,对着自己的睫毛正在进行修整。
“吃点什么?”李末问。
“不想。”沈若冰淡淡地答道。
“我也不想吃了,昨天喝的太多了。”李末现在真的没什么胃口。
“是么?你喝多了?居然还记得把我送回来。”沈若冰的手指边动作,边道。
“义不容辞的责任。”李末笑道。
“好一个义不容辞。”沈若冰说:“再义不容辞,你就要犯事了。”
李末听罢一愣,她的话,居然与他第一次和她相遇的时间所想一般无二。他猜不透她究竟说的是什么:“我还是有自制力的,那种鲁莽的行为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发生。”
“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儿。”不知道她是顺着他的话说,还是另有所指。
李末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便道:“今天,你真的要回清北?”
沈若冰说:“当然了,该办的已经办完了,还留在这做什么。”
李末问:“什么时候走?”
沈若冰说:“一会儿。”
李末出于担心,关切地道:“下午吧,你昨天喝了不少,一路高速,会出危险的。”
沈若冰歪了歪头:“我昨天喝多了吗?”
李末奇怪地道:“没喝多吗?”
她的那种状态,说她没喝多,完全是骗人的。
“可能是喝多了。”沈若冰淡淡地道。
从沈若冰的话语里,根本看不出喝多的状态。李末心中一惊,难道,她昨天的醉酒是装的?
不可能,以李末混迹酒场多年的经验看,即使她不在醉酒状态,也已经不太清醒。
临走时,沈若冰建议李末住她的楼房,被李末拒绝,他在昨天喝酒之前,所说的只是一句戏言而已。
送走沈若冰,已经将近十点左右。李末忽然想起来,应该到医院去看看。
前天,冷宁宁打电话最为频繁,都被李末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昨天,她便很少打电话了。李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去医院看个究竟。
到了病房,李末发现冷宁宁并不在,只有她的父亲一个人。
从那次酒会上,李末才知道,冷宁宁的父亲叫冷长泽,与酒会主办方冷长青为亲兄弟。
他们哥俩原来同在冷氏集团,后来分离出去,冷长泽作为兄长,把大部分股份都给了弟弟冷长青,自己又独立创建了一家建材企业。
“叔叔,近来工作有些小事情,一直没来看您,请您见谅。”李末开门见山,向冷长泽表示歉意。
“没关系的,年轻人,忙一点还是好的。”冷长泽从床头坐起来,笑了笑道。
“我发现叔叔比原来状态好多了,正常的社交活动都可以参加了。”
“哪里,哪里。”冷长泽叹了口气,道:“那次的酒会,我本意想带着宁宁,让她接触一些商贾名流,结果,唉……”
显然,他对冷宁宁狂热的追星感觉到很不满。
“很正常嘛,象宁宁这个年龄,我们也是一样。”李末安慰他。
“本来,我是想给她一个安逸的童年、少年,或者说大半个人生,但是……”说到这,冷长泽有些说不下去。
“宁宁很聪明,将来一定会好的。”李末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冷长泽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徐徐地说:“我不知道你和宁宁倒底是什么关系,但我诚恳地求你,以后,宁宁的未来,你要多多帮助她。”
李末听罢,心中一惊。从他的话语里,已然猜到了一些东西。酒会上,他与沈若冰以及夏青青,他应该看在了眼里。这个时候,李末即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只是默默地点的点头。
“宁宁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沾染了一些当前的社会病,当然了,我可能说的重了一些,毕竟,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是很不现实的。”冷长长吁了一口气。
“您多虑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志向,当她发现这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会回头的。”李末继续安慰道。
冷长泽看了看李末,忽然问:“小李啊,你和宁宁,会一直走下去吗?”
李末听了他的话,感觉到非常的感受。他话里的这个“走”字,代表了多层含义。从男女朋友这层关系来说,用“处”这个字可能会更好一些,但是,他应该已经清楚,没有用这个字。
“会的。”李末坚定地点了点头。
面对一个即将垂暮的老者,他能说什么呢。更何况,他已经把冷宁宁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了。
“谢谢。我看的不会错。”冷长泽舒了一口气,重新又倚躺在病床上,眼睛瞅着李末:“有些东西,你该接受的就接受吧。”
李末以为他说的是冷宁宁与他的关系,一时愣住。
他不能骗他,更不能骗冷宁宁。
“听说,你的企业遇到了点困难。”冷长泽似乎明白李末的意思。
“不,叔叔,严格上来说,并不是我的企业,而且,也不是什么困难。”李末至此,才明白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看来,冷宁宁已经对她的父亲说起过那件事。
“我没什么要求,只要能保证宁宁的合法权益就可。”冷长泽淡淡地道。
李末听罢,赶紧道:“不,叔叔,你可能误会了,我与宁宁相识,并不是因为此事。”
他不敢说起救人的那事,怕冷长泽担心,但还是想为自己辩解。
“你们的事我都清楚。”冷长泽打断了他的话:“宁宁这孩子我了解,她虽然对星途那件事情一根筋,但她的精灵,我知道她不会看错人的。”
“唉。”李末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