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真正的老北京。”沈若冰随手把摊主递过来的另两串**葫芦交给李末,说:“拿着。”
李末接过**葫芦,并没有吃。
沈若冰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报亭前,一手举着**葫芦,另一只手去翻到那里面的报纸。
此情此景,真的和他们第一次相遇时象极了,只是当初的她是身浓妆艳抹,而现在则清丽脱俗。李末痴痴地看着她,有些囁了。他在想,如果此时,他去拿她手里的报纸,是不是还会象那一次一样,赏给他一个大耳光?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神使鬼差地凑到她的身旁,斜着身子,伸出一只手,去拿她正在翻动着的报纸。
“去,边去儿。”就在他的手刚触到报纸的一角,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紧跟着,他的手背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你,你怎么打人呢?”李末揉了揉手背,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人不二过,你不知道吗?”沈若冰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瞧着报纸。
算你狠。李末没有争辩,向街边走去。
“喂,你去哪?”沈若冰见李末走开,便放下报纸,急匆匆地追赶着他。
李末和沈若冰不知是默契还是什么,谁都没有停步,他们或者是漫无目的地走,或者是在寻找着什么。
走出一小段,李末的脚步忽然放慢,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一个迪厅酒吧出神儿。
“想喝一杯?”沈若冰也发现了那家迪厅,瞧了瞧,笑眯眯地说。
“你不是说要庆贺庆贺的么?”李末把包袱甩给了她。
“那还等什么?”沈若冰似乎有点迫不及待,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等一等,我看看人民币他老人家允许不允许。”李末装腔作势地翻起了口袋。
“还想着那茬呢?”沈若冰白了他一眼。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被人狠狠地宰了一刀。”李末诡异地笑道。
“呸,你那点心眼儿!”沈若冰装作羞恼地吐了口气。
那个酒吧,与他和她初次对饮而醉的地方何其相似。直到现在,仍令他记忆犹新。最让他痛心的是,他平白无故傻大头般为她支付掉近三千多人民币。正是因为那次邂逅,他才被她牵着鼻子一路走向清北市。
一想到此,李末便愤愤地道:“算了,还是别进去了。”
“为什么?你还怕挨宰?”沈若冰笑着说。
“那倒不是,今非昔比,大小我现在也是个小老板。”
“那还等什么?”
“好吧。”李末假装下了下狠心。其实,他巴不得早一点进去,重温那一刻。
时间尚早,酒吧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堂的舞池里有那么零星的几个少男少女正踏着慢曲悠然地跳动,这和他那次来的时候群魔乱舞的场面相去甚远。
李末和沈若冰找了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坐下来,一位男服务生便走了过来:“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李末征询沈若冰的意见,沈若冰笑了笑说:“你喝什么。”
“BACARDI,百加得。”李末答得很干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李末便打定了主意。他们第一次喝的就是这个。
“好啊,我看你是存心的。”沈若冰白了李末一眼,“鼠肚鸡肠。”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李末伸了伸脖子,不怀好意地问。
“想起什么。”沈若冰盯着他的眼睛。
“想什么?”李末拉长了声音。
“想你的狗头。”沈若冰啪的给了李末一下。
“对不起,先生,本店没这种酒。”服务生鞠了一个躬,说。
“这个可以有吗?”李末笑道。
“先生,真的没有。”服务生不好意思地说。
“好吧,狗头没有,人头马总有吧。”李末道。
“这个真的有。”
“好,来一瓶。”
李末今天出手阔绰,主要是想到沈若冰又给他注资三百万,而且还要把会展中心的弱电工程让他的公司来做,说什么也得找个机会表现表现。
不一会,服务生把一瓶XO送到了桌上。
“有备而来嘛。”沈若冰道。
“当然,咱不是那不睁眼的人。”李末拿起桌子的酒,打开,给沈若冰倒了小半杯。
这种迪厅,菜无好菜,都是些爆米花、水果、饮料、薯片之类的膨化食品,来这的人大多都是喝酒消遣的。
沈若冰端起酒杯,道:“说两句吧。”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李末扑哧的一下子笑出来。
“笑什么?”沈若冰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道。
“两个人,还要造个句啊?”李末继续笑道:“参观考察结束,庆贺一下。”
“算了,这就算是开场白吧。”沈若冰也跟着笑了起来。
于是,他们开始喝了起来。五年陈的XO度数不低,喝完一小杯后,李末便感觉到头有些晕。
闲聊了一会儿,李末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有一件事,我有点不明白,不知能说不能说。”
“说吧。”沈若冰很爽快地道。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你是另外一种打扮,以至于我再次遇到你的时候都认不出来啦。”这是他一直以来不能解开的疙瘩。
“那有什么,穿着装束,不可能一成不变吧。”沈若冰抚了抚酒杯,敷衍道。
“不对,你那次化的妆,的确让人不得不往那处想?”李末进一步地提醒她说。
“往哪处想?”沈若冰甩了甩秀发,斜了他一眼。
“浓妆艳抹,舞吧迪厅的,能往哪上想。”李末借着酒劲嘻嘻地笑。
“乱七八糟的,又来了。”沈若冰装作愠怒,斥了他一句,端起酒杯,和他狠狠地撞了一下:“喝你的酒吧。”
“这种地方,是够乱的。”李末呵呆一笑。
说到此,李末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便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咱们俩还有一笔帐没算呢。”
“什么帐?那三百万?”沈若冰问。
“何止三百万。”李末说:“我记得上次在这种地方喝酒,你好象欠了我点什么?”
“我欠你什么?”沈若冰张大了嘴巴,疑惑地瞧着他。
“你忘记了?”李末装作一本正经地道。
“不就一顿酒钱嘛,那好办,这次我请你,一比一,还了。”沈若冰没好气地道。
“不是这个,我不至于那么小气,相对于那个,一顿酒钱算得了什么?”
“那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