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道：“我仅仅是提了个建议，能否合作，我不想多说。”

“没了？”沈若冰仰了仰头，把脸向窗外扭了扭，又转了回来。

“没了。”李末道。他能够为兰如雪和清北二中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你这个说客也不怎么样呀。”沈若冰笑道。

“我首先声明，我并不是什么说客，作为母校，仅仅是想把清北二中建设的更好一点而已。”李末很认真。

“如出一辙，还说不是为你的老同学争取项目。”沈若冰看着他。

李末不知道兰如雪与沈若冰说了些什么，可能话语有些重复吧，最起码，从清北二中母校这方面，一定存在同感。

还没等李末发话，沈若冰继续道：“你为谁争取无所谓，如果你想了了这个心愿，为你的母校做点贡献，要看你能不能真的付出。”

“我？怎么付出。”李末问。

“如果你能把最终的概算给我们，我们心里有了底气，或许还有合作的可能。”沈若冰道。

“在预算的基础上，上下10左右吧。”李末知道这是她在探他的底儿。

他也是这么答复蓝娆的。

“这个数字太笼统，10这个概念，谁都能想得出来。”沈若冰并不满意。

“再详细，我没有提供的版本。”李末道。

“那我也没有办法。”沈若冰紧跟着说。

“原则问题，我做不到。”李末问：“关于合作的事宜，是你们企业之间的事情，怎么要把我参与进来？”

沈若冰微微一笑：“并不是要你参与进来，而是你主动参与进来的，我说的不对么。”

“不全是，但似乎有那么一点儿。”李末叹了口气。

“这就对了嘛，如果你认为这么做不合适，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与中凌合作的基础，这个条件是最基本的前提。”沈若冰瞥了他一眼。

狗屁前提，这分明是霸王条款！李末对此有些生气，让他这么做，就相当于给他下了一个套儿，而且这个套儿，并不是道德层面的，而是关乎法律，说明子，他的一只脚已经走进了那扇门的门槛。

于是，他道：“我做事也有做事的原则。”

“原则，是可以适当修改的嘛。”沈若冰不咸不淡地说。

“原则和原则能一样吗，利益的原则可以降，感情的原则可以谈，这种原则不能破。”李末道。

“好一个做事也有做事的原则，连感情的原则都可以谈了，说明你这人就不怎么地道。”沈若冰抓住他的话柄，讥讽道：“看来，你只知道明哲保身，在原则面前，感情的事情都可以出卖吗？”

李末没想到，他一句无意拼凑起来的话，竟然让沈若冰如此忿怒，令他懊悔，赶紧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比喻而已。”

“有些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沈若冰仍没有停止讥讽他的意思。

“这是哪跟哪呀，怎么谈到人品上了。”李末有些生气。

“不是人品问题么，你其实说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并不是什么为了母校清北二中，而是在替中凌公司寻找一个可以解决资金问题的救命稻草。”沈若冰说这话时，一直盯着他：“你这么做，会把华宇集团拖垮的。”

我勒个去。李末无望地看着沈若冰。

“说吧，你的老同学兰如雪，给了你什么好处，是物质上的，精神上的，还是感情上的。”沈若冰把娇躯往后一仰，笑吟吟地看着他。

“对牛弹琴。”李末听了她的话后，肺有些气炸了，脱口而道。

“什么，你敢骂我？”沈若冰忽地又站了起来，一只手指着他，一只手在桌子上划拉着什么。

李末发现，她一定是在找可以抛弃的东西，幸好，桌子上的铅笔刚才已经被抛出来，她的面前，是几页薄材料，没有力透纸背的功夫，是抛不出来的。

于是，他赶紧站起来，说：“既然这样，沈董事长，我们之间真没什么可谈的了。”

“滚。”沈若冰恶狠狠地向他吼道。

“对不起，打扰了。”李末说着，转身便走。

李末明白，再谈下去，已经没什么必要。在利益面前，所有的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当然，他也能体谅沈若冰，一个人吃饭一张嘴，与一百个人吃饭一百张嘴截然不同，她要为集团整体考虑。

只不过，从与兰如雪的交流，以及今天的情况看，心中有些失落，看来，沈若冰真的没有在清北二中新校区建设上争取的意图，他所担心的，只能遗憾地继续担心下去。

看到李末愤然离去，沈若冰的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一丝丝沾沾自喜。从这点上看，兰如雪并没骗她。

那天兰如雪给她打电话，说到关于李末的问题已经不可能，她还有些不信，在沈若冰的印象里，兰如雪的话，在李末那，应该象一道圣旨一样，而兰如雪之所以会否定她的这个提议，肯定会有为李末遮掩的意思。

而今天看来，兰如雪的所遇，与她自己得到的说法完全相同。

这么说，在李末的眼里，她与她仍然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肖曼丽听到沈若冰要参与清北二中建设的事情，非常高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便给副市长刘凯旋打电话。

副市长刘凯旋近来很忙，清北市新城区规划事宜，开了很多次会议，近些天来，终于尘埃落定，开始向省里汇报待审。最让他头痛的万福园小区，也已经进入实质性的整改阶段。

接到肖曼丽的电话，他以为她有了某种渴望，想顺水推舟。但当听到是关于清北二中的事情时，态度立即发生了变化，问：“华宇也在争取清北二中的建设项目？”

“当然，这么重要的重点工程，我们怎么会不参与？”肖曼丽说。

“我看，你们还是不必参与了。”刘凯旋立即道。

“为什么？”肖曼丽疑惑地说：“我还想让刘市长为我们通融通融呢。”

“没什么可通融的，这里的事情很多，听我的，你劝一下沈若冰。”

“不嘛，我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通的沈若冰，你这一句话，让我怎么下得来台，自己给自己掌嘴？”肖曼丽急道，声音近乎发嗲。

“这个项目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参与多了，反倒不好，将来再有什么好项目，我一定会尽力的。”刘凯旋语气稍稍放缓。

“为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好么”肖曼丽问。

“听我的没错。”刘凯旋以下命令的口吻对她说。

“那好吧，既然您都不支持我，我只好认栽了。”肖曼丽带着些怨气。

“以后有的是机会。”

“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肖曼丽还想做最后的争取。

“今天恐怕不行，过一段时间吧。”刘凯旋本来是兴致高涨的，听到肖曼丽有所求，只好熄灭了心中之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