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肖曼丽？”
“不仅仅是她。”兰如雪说：“短短一年时间，你一口气拿下清北市三个最重要的设计规划，而且，市政府电子政务又中标，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概念？”
“没什么概念，我们是凭实力获得的，就说电子政务那个项目，我们在投标时，报价比其它企业要低四五十万，这么大的差距，在清北市是没有过的。”
“尽管如此，你能保证所有人都会认可吗，低价中标并不是招投标的理所当然，社会上有多少因低价中标而造成的豆腐渣工程？”
“我们当然不会。”
“我也知道你们不会，在很多人眼里就会。”兰如雪说：“如果没有前三个规划设计，或许别人不会刻意了解你所谓手中的资源。”
李末听罢，心中又是一禀，没想到，这里面还会有这么多的事儿，看来，要想干成一番事件，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处理好你和陈市长的关系，不要让人抓到把柄，这是你今后要做的。”兰如雪语重心长地说。
“嗯。”李末感激地点了点头。
“从这点上讲，沈若冰已经把你当成她的菜啦。”兰如雪又把话题扯到沈若冰上面来。
“什么菜不菜的，我会和她永远保持一定的距离。”
“应该，你知道，你和她过于接触，会导致什么吗？”
“什么？愿听详解。”李末伸了伸脖子，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直接导致你会和肖曼丽发生冲突。”兰如雪一本正经地说。
“有那么严重吗？”李末也想到了这点。
“华宇集团的水太深，太浑。”兰如雪话中有话。
李末明白兰如雪的意思，她不想让李末搅于其中，李末当然有同感，从顾泽成那次以及几次会议上，李末对华宇集团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不知为什么，李末现在每时每刻都在被沈若冰牵着鼻子走。
“听了你的话，我茅塞顿开，今后，真得小心点。”李末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不是小心，是时刻小心。”兰如雪有意地纠正李末。
“是，是。”李末频频点头。
“我估计你最终还得落入她的圈套。”兰如雪看着李末。
“为什么。”李末有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有点那个……”她欲言又止。
“哪个？”李末隐隐约约地明白她想说什么。
“心太软”她笑道。
“或许吧。”李末笑嘻嘻地道：“我这个人就这样，架不住别人的三句好话，对于一般人，完全免疫。”
“做企业，绝不能心太软。”兰如雪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你与沈若冰走得太近，导致肖曼丽的彻底失利，那个女人，她会疯的，你知道吗，她手中也有资源。”
“什么？”李末不明白。
“她依靠的是副市长刘凯旋。”兰如雪说罢，端起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
这件事儿，李末隐隐约约地听兰如雪说过。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后果将不可收拾。”兰如雪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敬您一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李末非常感谢兰如雪对他说这些，举起杯子道。
“讨厌。”兰如雪娇嗔地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那好，大恩不言谢。”李末笑道。
“那可不行。”兰如雪撅起了小嘴，俏脸上爬上一抹红。
说话之间，两个人一杯红酒已经喝完。
李末今天感觉，他与她的谈话很率真，也很尽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所谓的酒逢知已千杯少，与对心情的人喝酒，时间过得非常的快，没有一丝丝倦怠感。
“谢也不行，不谢也不行，难办啊。”李末嘿嘿笑道。
“光说不行，怎么也有实际行动吧。”兰如雪俏俏地说。
“怎么实际行动？”李末问。
“你亲我一下怎么样？”兰如雪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末。
“呃，呃。”李末被她提出的要求吓了一跳，连声呃呃着。
“知道你就不敢。”兰如雪撇了一下小嘴，“看起来，你还没有做大事儿的胆魄。”
李末也承认，他并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所以，他一直默默无闻。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能成就大事的人，都对那种男女关系不检点，但现实却是……
李末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说：“刚才只听你指点了，说说你吧，近来怎么样？”
兰如雪听他问起这个，道：“还能怎么样，按部就班。”
李末问：“资金的事情彻底解决了？”
兰如雪说：“不能说是彻底，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末道：“这次去北京，又见到夏青青了，她的态度很坚决。”
兰如雪说：“谢谢你为我想着这事儿，北京那边已经无能为力了。”
李末说：“她们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
兰如雪说：“墙倒众人推。”
李末说：“这世上的人为什么都这样，怎么就不能有人扶一把？”
兰如雪说：“当然有人能扶，可我不愿意。”
说罢，她的眼睑黯淡下来。
李末知道她说的是谁，一个人，足可以让一个企业兴旺发达，又可以毁掉一个企业。他心痛地说：“如果我将来有了钱，一定帮助你度过难关。”
“你？”兰如雪吃吃地笑了：“就那么一个电子政务项目？”
李末哑口无言，她的嘲笑太有道理。
“不过，还要感谢你说的话，我也知道，如果你真有钱，一定会这么做的。”兰如雪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出晶莹的泪花。
女人是感性的，即使是如何坚强的女人，其感动要比男人来的容易。
“只怕等不到你有钱的那天，这里，已经不属于我的了。”兰如雪向屋子里漫无目的地看着。
“怎么，你把房子也抵押出去了？”李末预感到了什么。
“何止房子，可以说是我的全部身家。”兰如雪痛苦地说。
啊？李末大吃一惊，原来，她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暂时困难。
“那，那你将来怎么办，到时候还不上贷款，还不是一样吗？”李末担心地问。
“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兰如雪说着，把另一瓶酒拿起来，给自己倒满满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李末无言，只恨自己无能，也陪着她喝了整整一大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