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低下头看着她,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明眸皓齿,款款深情,一颦一笑,楚楚动人,与那天相比,她盘了青丝,大气的水晶发卡一挽,清秀典雅,发丝自然的垂落下来,划过耳际,白皙红嫩的左耳,还是那副独一无二的耳钉。
她的脸庞始终带俏皮的微笑。
李末不敢再多看,知道表演该结束,轻轻地推开了她,走到她父亲的床头。
“今天看上去状态不错嘛。”李末问候。
“嗯,挺好的。”她父亲原本是对着李末的,发现他们如此的亲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扭过去,等李末走近,才转回来。
“来得晚了些,单位有些急事,所以就耽搁了。”李末放下一只手中拎着的水果蓝。
昨天来的匆忙,居然什么东西都没带,李末回去后,感觉到有些不合礼仪,今天特意补上。
“年轻人,工作忙些好,哪象宁宁,整天无所事事的。”冷父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只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过两年就好了。”
“过两年?”冷父摇了摇头。
冷宁宁听他们谈论自己,有些不高兴,说:“闲谈莫论人非,你们两个大男人,说我干嘛。”
她父亲瞧瞧她,忽然不语。
于是,李末找了个话题,又和他重新聊了起来。
对心情的人,总是嫌时间过得慢,他们从建筑市场开始,一直聊到国家大政方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眨眼前,就到了晚上。
李末看到他有些累,便道:“您饿了吧,我去买些饭来。”
冷父赶紧道:“我一点都不饿,这样吧,你和宁宁出去,喜欢什么吃点什么。”
坐在一旁玩了近一个下午手机的冷宁宁听后,忽然拍手道:“好啊,好啊,今天我们去西餐。”
李末想制止她,仍坚持在病房陪他简单地吃点,冷父摆了摆手,说:“这里空气不好,你们年轻人不习惯,还是出去吧,去吧,去吧。”
冷宁宁拉了一把李末,走出了病房。
“吃什么?”出了医疗大厅,冷宁宁眨着眼问李末。
“不是西餐吗?”
“今天你请我。”
“谁请还不一样,一顿饭的事儿。”李末淡淡地笑。
“好啊,那就你请我。”冷宁宁开心地笑着。
到了吃饭的西餐厅,李末才知道什么叫不是“一顿饭的事儿”
冷宁宁把李末领到一个叫“约会吧”的酒吧。
酒吧应该是专门为情人约会而设计的。一边是一排排印有玫瑰红的“心”形条形桌,月牙白的小转椅,小资风味很浓。另一边是个半圆形的小舞台,舞台中央,一颗大大的红心,被一支丘比特之箭斜穿而过。
靠近舞台的吧台壁柜上,排列着形形色色的咖啡、饮料及名牌啤酒。五彩的灯光下,一位漂亮的美女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肢体,和着酒吧里的轻音乐曲调节奏,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她把调好的酒逐一倒入各式庞大的酒杯上,一会儿,酒便在杯面上冒起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酒泡,挨挨挤挤的,似乎好不甘心呆在酒杯里,甘凉欲滴,顿时间酒香已溢满了一室。
三三两两的情人或靠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看着啤酒新鲜出炉,或坐在一旁月牙白的小转椅上汲着饮料、喝着醇酒,低语私喃。
因为夜点时刻还没来临,安静便是这里最大的特点。蓝色红色相间的墙面,还有昏暗灯光,使每对儿情人都舍不得大声说话,怕打扰到这份难得的幽静。
李末好长时间没有进入这种地方,最近的那一次,就是遇到的沈若冰。
冷宁宁看上去对这种地方比较熟,进来后,找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即能全景浏览舞台,又能环视整个酒吧间。
“两位,要点什么?”他们刚坐下,服务生便走过来询问。
还没等李末说话,冷宁宁一把抢过单子,一对大眼睛上下翻飞地在那上面逡巡起来。
“这个,这个,这,这……”她一口气点了四个,随后道:“一杯柠檬,一瓶拉菲。”
“怎么,你还要喝酒?”李末吃了一惊,菜到是没什么,这种酒,李末喝过,价格不菲,特别是在这种男女约会的地方,“消费”没商量。
“我不喝,你喝呀。”冷宁宁说。
“你不喝,我也不喝了。”李末对服务生道:“酒就不要了。”
“不行,一个大男人,不喝酒怎么行。”冷宁宁说:“这样吧,我陪你喝点。”
“你也别喝,晚上得陪父亲呢。”李末劝解道。
“父亲?呵呵,瞧你叫的那么亲切,还真把自己当女婿了。”冷宁宁吃吃地看着他。
李末自知口误,也没理会,道:“你父亲行了吧,你想让他老人家一个人寂寞地熬在那啊。”
“你父亲这个词也不好听,有些生硬,应该叫什么呢,冷叔?不行,伯父?北方人还是不习惯,行了行了,真伤脑筋,你愿意叫父亲就叫父亲吧。”冷宁宁认真地想了半天,有些无柰地说。
“为了他老人家,我们还是别喝了。”李末觉得“老人家”这个词比较合适。
“不行,必须得喝。”冷宁宁执拗地说:“我爸晚上是不让我陪的。”
李末知道犟不过她,只好从了,自己掌握好尺度,她应该喝不多。
点完酒品,他们开始等待,李末环顾了一下左右,一对对情人正在窃窃私语,他们不是情人,自然不能说那些肉麻的话,想找个话题闲聊,发现冷宁宁已经带上耳机,正在摇摇晃晃地听歌呢。
一看就是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
她头上依然戴着那顶白色的小礼帽,长长的秀发从帽沿下倾泄下来,修长的脸蛋,柳眉杏眼,微薄的嘴唇,微微上翘的嘴角,给人一种即很迷人,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精明感。还真有点象那位所谓的“国民闺女”的明星样。
饮料是先上来的,冷宁宁没有端起,而是一只手擎着手机,一只手拿着耳机线,俯下头,张开小嘴,深深地汲了一口,咕咚一下咽下。
由于她刚刚还在哼着歌,那口气没有完全呼出,显些呛着。
看着她近乎难受的表情,李末呵呵一笑:“慢点,没人给你抢,这店里不缺的就是饮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