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你可能真的误解我了，那天在酒店，我的确什么都没做，说过多少遍。”李末再次为证明自己的清白，狂拍了一阵胸脯。
“还说，再说……”
“噢，唔。”李末看到她用手摸了一下眼前的酒杯，那动作，那力度，并不是要喝酒，赶紧住嘴，否则，会有大雨倾盆的危险。
她冷冷地道：“以后绝不允许再提这事。”
李末心中暗自好笑，这茬儿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倒反过来质问自己。
沈若冰立即从他的神态看出他的意思，说：“我说你的心术不正，是有根据的。”
“哪来的根据。”李末不以为然。
“清北市建筑业的两朵蓝色奇葩，都与你纠缠不清。”沈若冰看着他，郑重地说。
“什么蓝色，什么奇葩，搞不清楚。”李末挠了挠脑袋。
“蓝娆和兰如雪啊，她们还不够奇葩的。”
“您言重了，她两位是什么人物，象我这等水平，够不着跟人家说话。”李末自贬，意在撇清关系。
“你的意思是只能和我这样的才能够得着呗。”沈若冰的脸忽然阴冷。
“您是我的上司，即使够不着，也得想办法搬个梯子狠命够啊。”李末立即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她那话语里，这种味道是不容置疑的，抑或不是感情上的，也有自尊方面的，李末深刻地体验到，与她的每一句话，都得细细考量，以免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很容易被挫败。
他需要察言观色，借题发挥，很巧妙地把他想要做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让他下面即将开始的话题必须跟着他走。
“知道就好，以后要时刻注意自己不检点的行为。”她好象在对他下命令。
“好的，好的，时刻保持距离，倾力为华宇集团效力。”李末顾左右而言他，把男女之间的事情向工作上指引。北泰、中凌、华宇三家公司，期间的错综关系，他也清楚。这么说，对于她来说，绝对没毛病。
果然，沈若冰听罢，慢慢地放下眼睑，显出一副矫柔之态，问：“为什么非要争取这个项目呢？明知道不可为。”
李末轻轻地试探着说：“只是想帮一下朋友而已。”
沈若冰道：“帮朋友，这么大的数字，就没有想到后果？”
“想到了，只不过，我觉得他的这个项目的确不错，如果放弃，是有点可惜。”
沈若冰盯着李末：“就没有一点自私的成份？”
“如果说没有自私，我说了你可能也不会相信。”
“所以你就一举两得。”
“当然了，我那点钱，也算不了什么，最主要的还是为他考虑的多些。”李末道。他并不是摆什么高大尚，而是理所当然，以陈宇现在的企业来说，正逐步走上正轨，即使这个项目争取不到，也还能过得去，他投入的那些钱，一年两年还不上，三年五年应该能见到回头钱。
沈若冰问：“你怎么有把握拿到这个项目？”
李末立即回答：“凭实力、拼价格呗。”
“如果仅仅是这种思想，我想你不去尝试也罢，你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什么意思？”
“第一，你们没有实力，可以说，一点实力也没有，在靠借贷维持。”
“哪家企业不是在借贷运转。”李末笑了笑道：“即使是强大的华宇集团，不也得借贷吗？”
“我们借贷，与你们截然不同，是有基础的，能够抵押的，你们呢，有什么？”沈若冰并没有因为李末的话而气恼，继续反问。
“我们没有，但有信誉。”李末当然明白陈宇与沈若冰囧然而异，但他还在找借口。
“信誉能当饭吃？”沈若冰不屑地说。
“沈董事长这是看不起信誉。”李末抓住她的小辫子，笑道。
“你在教训我？”沈若冰眉头一蹙，装作生气的样子。
“不敢，实在不敢，我在求人，怎么敢教训您呢。”
“还有第二。”
“什么第二？”
“这第二嘛，是针对你来说的。”
“我？”李末瞧了瞧她。
“其实，这第二，不仅仅是你们的劣势，也是你们的优势。”
“此话怎么说。”李末越听越糊涂。
“劣势在于，你们的企业刚刚起步，没有任何人脉资源，这些大项目，你们要拿到手，容易吗，简直是异想天开，即使按你说的，把价格压到最低，也是不可能的，很多条件限制，直接把你们拒之门外。”
“优势呢？”
“优势在于你，你手中有一张王牌，但是你却不去用，所以，这种优势也就没了。”
“我绝不可能。”李末听罢，摇了摇头，他知道沈若冰所说的那张王牌指的是什么。
“瞧瞧，被我说中了吧。”
李末并没有理会她得意的神色，道：“你说的第一，我承认我们在这方面存在短板，但是这第二，你说的劣势，我倒认为是真真正正的优势。”
沈若冰听完之后，立马坐直身体，睁着两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地道：“我倒是想听听懂你怎么把劣势变成优势的。”
“首先，正是你所说的那张不存在的王牌，市长陈沛林对这个项目极其的重视，要把政府办公室的项目作为一个样板工程来做，在招投标中，不做任何限制，公平公正公开，所以，我们有机会利用价格优势拿到这个项目。”
“其次呢？”
“其次，以往形成的贯例，电子产品这东西，利用领导们不懂高科技，不透明，在采购过程中价格偏高，我们会利用大家报价常态化，一举中的。”
“从表面上看，分析得似乎有些道理。”沈若冰点点头，不过，她又摇了摇头：“你们把招标看得太简单，陈市长亲自抓，他能抓得过来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正如你说的，领导不懂科技这东西，虽然说在准入时不做任何限制，但是，随便哪个参数加上一两句话，就够你们在价格上拼一阵子的。”
“谁还敢在这种形势下冒天下之大不韪？”李末道：“陈市长上任以来的几把火，大家都看到了，何况这是他所说的样板工程。”
沈若冰听他说完，默许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以陈沛林的脾气秉性，敢冒着巨大风险，在全市所有建筑开发商都得罪的情况下，也要对“认购”一事严肃处理，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