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是十点钟左右结束的,除了郝亮,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郝亮依然雷打不动,虽是东家,也无人劝得动他。正如陈宇所说,这世界能让郝亮喝多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
郝亮苦笑地摇了摇头,道:“都是热血男儿,谁不想豪爽一回,但是……”
所幸的是,这次郝亮没有临阵脱逃,直至陪到最后。
郝亮、王子忠、白宇轩等三个人打车一起回家。本来陈宇也顺路,他执意没有同行,坚持要把李末送回宾馆。
从安全的角度,郝亮觉得这样比较合适,便说:“你把李末送到后,也别回家了,与李末将就一晚吧,两个人在一起,我们也放心。”
陈宇醉醺醺地道:“那是自然,我得盯着他点,明天一早把钱打到我卡上,否则,夜长梦多,过了今晚,这小子变了卦怎么办。”
“你就往钱眼儿里钻吧。”郝亮向他们扬了扬手,钻进出租车。
饭店距离李末住的宾馆并不远,六七站地左右,陈宇提议没必要打车,边走边聊,正好解解酒,李末欣然同意。
行至半路,陈宇借着酒劲,拉住李末,试探着问:“你和夏青青处到什么程度了。”
听陈宇谈及夏青青,李末并不想把已经分手的事情告诉他,微微叹了口气,说:“还是那样吧。”
“你们不是早就有结婚的打算吗?”陈宇继续探问。
“还不是因为那万人爱,又万人恨房子的事吗?”李末顿了顿,继续快步向前走。
“你把钱借给了我,买房的事又泡汤了。”陈宇觉得于心不忍。
“你也清楚,这几个钱,在北京,能解决什么问题。”
“等我赚了钱,一定先给你解决实际问题。”
“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怎么创业吧,赚钱的事可不是你想象。”
“如果能够争取华宇集团会展中心项目,那我可就赚翻了。”陈宇眼珠一转。
“怎么争取?你有如此大的实力吗?”李末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没有实力,但我有人脉啊。”陈宇笑吟吟地看着他。
“切,我可不是神。”李末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给他浇了一头冷水:“如果你创业仅仅是凭这一点,我看就算了。”
陈宇并不以为然,道:“华宇集团不就是想把成本压到最低吗,下岗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与北京同行也进行了联系,以华宇的资金预算,应该能做得下来。”
李末道:“既然能做得下来,你说的那个什么优先网络为什么做不到?”
陈宇分析:“周百先嘛,我最清楚,他是把利润看到骨头那伙的,以华宇集团的预算,不能用大品牌,出整套方案,他是想利用各种杂牌产品,但苦于把各种产品融合起来的软件接口,如果换作是我,就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不要忘记,我是从事软件开发的,这种东西,我以前曾经做过,有现成的方案。”
“您也想用杂牌?”
“不,绝对不是,虽然这种预算一线品牌肯定没戏,但其它品牌还是能够符合要求的,最关键的是,用杂牌产品没有办法保证售后服务,我如果与北京公司联合,售后将来肯定是由我来做,我绝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既然你已经有了这种思路,那就去争取吧。”李末觉得陈宇的分析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怎么争取?”陈宇眼巴巴望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李末瞪了他一眼。
“看来,我这个计划肯定泡汤了。”陈宇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李末瞧了瞧他黯淡的眼神,不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有些事情,不是想到就能立即做到的,要慢慢来,你先把公司成立起来,如果有机会,我可以替你争取一下。”
陈宇点了点头,听了李末的话,似是吃了颗定心丸,道:“明天,我就研究公司的事。”
说话之间,两个人便到了宾馆。李末住的是标准间,一个房间,两张床,李末示意陈宇睡靠近门口的那一张。
因为喝了不少酒,李末没有洗漱,一头栽在床上,想睡觉。陈宇却坐在床边,沉思良久,没有睡的意思。李末问:“还想着你那公司的事呢,明天再想,赶紧洗洗睡了。”
陈宇听后,顺从地开始转身翻被子,铺好后,转过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起了勇气,向已经昏昏沉沉即将睡过去的李末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李末嘴贴着枕头,唔唔地道。
“有一次,我可能看到夏青青了。”陈宇试探地说。
“呃,你是说在清北市?”李末并不以为然,他也曾见到过她。
“不,是在北京,还是在网络上。”
“啥北京、网络的。”李末有些不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一个同事,喜欢搞个黑客什么的,一天,他侵入了一家电脑,被我看到,夏青青好像就在那户人家里。”陈宇索性一股脑地倒出来。
“啥,你说啥。”李末听到此,头忽地从枕头上抬起,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陈宇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装作低头去脱袜子,边脱边说:“那画面里,她与一个男人正在那个……”
“哪个?”李末急切地问。
“那个,也没,没那个。”陈宇有点语无伦次。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李末的渴求越发的强烈。他虽然已经与夏青青分手,但是,他真的不想听到那些扎耳的词语。
“仅仅就是接吻吧。”陈宇似是在安慰李末。
“你没看错吧。”李末还在为自己圆场。
“应该没看错,我与夏青青已经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唉,随她去吧。”李末听了陈宇的话,长叹一声,把头扎在枕头里。
陈宇感觉到很奇怪,正常的话,李末听到这些,一定会暴跳如雷的,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平淡,于是便安慰他道:“也许,我真的看错了。”
“无所谓,无所谓了,所有的都过去了。”李末的头依旧在枕头里,嘟嘟囔囔地说。此时,他的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巾。
陈宇张了张嘴巴,傻愣愣地看着他。他不明白李末话里的意思,但从李末的态度里,也预感到他早已明白了什么。
“都他妈的房子惹的祸。”陈宇狠狠地骂了一句,一头扎到了床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