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王婆卖瓜，货比三家，你常在这市场上混，要的是好货，走一走，比一比就知道了。”杨玉玉低头伸手示意光头老板继续看。
“不错，不错，白里透红，红中带亮……”光头顶一边赞着，一边又装作拿菜仔细瞧着。但眼角的余光却涎着瞧向杨玉玉。杨玉玉也觉察到了他的不怀好意，避开他的目光，招呼其它的顾客。
“你这菜还卖不卖？我全都要了！”光头顶见杨玉玉不再理他，有些没趣。
“当然卖，当然！”杨玉玉应声道。
“能不能连你也一起卖了？”光头忽然开起玩笑来，“我连你也想要买！”
“老板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爱瞎开玩笑，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不怕蹲号子啊，你说价吧我准备过秤了。”杨玉玉开始找秤，“再说我也不是菜呀，呵呵。”
“我说真的！你跟着我。我收菜，你坐在车里收钱，风吹不着，日晒不着，比你在这顶着日头站摊强多了。”光头一本正经地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卖菜太委屈了，跟我一起做生意吧？做菜贩子老板娘如何？”
“呵呵，照你这么说都做老板娘，谁卖菜啊，没人卖菜，这城里人吃什么呀？我们卖菜，其他人才有菜买，才能吃饱吃好，不然有钱也没有什么胡萝卜素维生素ABCDEF了，只能天天啃钞票了。”
杨玉玉的一番说笑，把光头逗得直乐。
真没想到，杨玉玉这几年居然变化这么大。原来温柔腼腆的小姑娘，居然成了生意场上的老手。真是士隔三日，应刮目相看啊。
杨玉玉的家境和李末相仿，甚至比他还要差一点，高中毕业后，李末记得她是考上省里的一所不错的大学，没想到，她怎么卖上菜了，难道，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看起来，她的生意不错。也许她很会做买卖，也许是她在这全是清一色的大爹大妈级的卖菜人中显得比较特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然，就没有豆腐西施这一典故了。
光头顶果然没有话负前言，一古脑拿走了杨玉玉摊上的全部蔬菜。
“李末？！”杨玉玉收拾菜摊时，发现了他，一脸的惊诧。李末在这已经驻足了很长时间。
“杨玉玉。”李末同时叫道。
“真的是你，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来了。”杨玉玉一脸灿烂的笑，理了理额前因汗水打湿了的头发。
“没事出来转转。”李末说，“你经常在这工作？”
“嗯。毕业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没办法，混口饭吃呗。”杨玉玉笑笑，没有一丝因工作环境不好而伤感的意思。
“怎么想到卖菜呢，没有找到其它的工作？”李末没有办法解释心中的疑问，便问杨玉玉。
“毕业后，我就回到了本市，原来也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卖菜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前年我嫂子有病，她是卖菜的，没人看摊，我便周六周日替了她两几天，没有想到，那两天每天竟然能赚到二百多元，算下来，一个星期便相当我一个月的工资，后来索性把工作辞了，干起了这行，也不知对不对。”杨玉玉说。
“现在这个社会，不论做什么，能赚到钱才是硬道理，现在自己做的，都发财了，刚才看你这生意不错嘛。”李末鼓励她说。
“一般吧，一个卖菜的，时好时坏，象今天这样的生意，不是常有。”
“一天不少赚吧。”李末无心地问。
“没多少，也就一、二百元吧。”
“纯利润？”李末有点怀疑，但毛收入按利润算起来也不太象。
“嗯，算是吧，有行情特别好的时候，能赚到三百多呢，但一个月也遇不上几回。”
天哪，一天别说二百，就按一百五算，一个月四、五千元，竟然和他工资差不了多少！他有点晕了，真看不出来，卖菜竟有这么大的利润。
“也不都这样，象在这个市场，大家一般都在五、六十元左右，我这块地方位置比较好一点，赚得比他们也就多一点。”杨玉玉看他有些疑惑，解释说。
天时地利固然重要，李末想杨玉玉有如此高的利润，肯定有她自己独特的经营方法。
这时，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棍走过来：“姑娘，香菜还有吗。”
“有，您还真来对了，别的菜都卖没了，就是有香菜。你要多少。”
“我要不了多少。”老大爷有点不好意思。
“中午又炖**，这些，您拿去，不用钱了。”杨玉玉顺手从塑料带里扯出一把香菜递给老大爷。
“这怎么好，老是白吃你的菜。”老大爷开始推让。
“没事的，您常来不就行了。”杨玉玉笑着说。
“这孩子……”老大爷嘴里充满了谢意。
老大爷走后，李末看着杨玉玉：“你又不是种菜的，这么白送不是亏了吗。”
“这些菜值不了多少钱，又是老人，”杨玉玉看着李末说：“这里大部分卖菜的，他们总是斤斤计较，又好在秤上面做文章，我觉得没必要，做生意要讲究诚信，要能舍得，有舍才有得，来我这买菜的大多都是回头客。”
杨玉玉的生意经还是一套一套的，从她的摊位的人流可以看得出来，她没有说假话。
“你还真行，照这样下去，你就要做大了。”李末并没有奉诚她的意思，所有行业，不论大小，都有其经营理念。
“一个卖菜的，能大到哪去？”杨玉玉笑着说，“没办法，为了能糊口，晚上便摆了个烧烤摊，就是你那天看到的。”
“烧烤比这个要好吧？”李末问。
“嗯，好是好点，只不过，那个是有季节性的，在我们北方，到了中秋节以后，就出不了摊了。”
“瞧瞧，你这两大产业，月入万元吧。”李末追捧道。
“哪什么万元，我还发大财了呢？”杨玉玉笑笑，“对了，那天只怪忙，忘了问你，现在在哪工作？”
“北京吧。”李末想了想说。
“什么叫北京吧？”杨玉玉感觉到他的话有些奇怪。
“我的工作在北京，现在常年出差在清北。”李末解释。
“噢。”杨玉玉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那家企业？”
“华宇集团。”
“啊，大企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