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雪在图书馆二层见到林滋荣的时候,林滋荣不知道趴在窗台正在向外看着什么。那种期盼的身影显得那么无助与茫然。
这不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特质啊,究竟要经历多少事情才能把一个少年拖到这样的神态中去?
图书馆里的人看到陈雪光临,顿时纷纷起身打招呼,把原本还算安静的图书馆搞得像来了大明星似的。
李少洁等人也都注意到了陈雪的出现,只有林滋荣透过窗子远眺外面没有站起身来回应。
陈雪伸出手对周围的同学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就朝着林滋荣几个人走了过来。
“陈老师,您怎么来图书馆啦?”李少洁站起来小声打着招呼。
张治也赶紧从旁边搬来了一把椅子,这时候林滋荣才转过头来看到了陈雪,于是连忙站起来说道:“陈老师,您……”
“滋荣,外面有个老人点名要见你,说是你的老朋友了,你要不要出去见一见他?”陈雪并没有撒谎。
镇院看到陈德立送去的那些档案之后,不多久就打来了电话,就是这么对陈雪说的。
陈雪没有多想,也就如实相告了。反正她是不信的,老朋友?打从林滋荣入学开始,镇院他老人家还从来没有在这里露过面呢。
如果说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过,也不一定。但可能性也不大,镇院长年呆在落雪总院基本上足不出户。
林滋荣想了片刻,印象里找不到任何一位熟悉的老者的样子,究竟是谁来找自己呢?
“陈老师,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没有相熟悉的老年朋友啊!”林滋荣又想了片刻确认道。
“那你出去看看他,万一真的认识呢?”陈雪总不能明确告诉林滋荣是镇院找他吧,这样的消失曝出去,那别说整个学校震惊了,就是整个城市也得沸腾啊。
镇院那是什么级别的人物,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落雪中学,这跟古代的皇帝微服一样,多少人想面见天颜啊。
林滋荣还准备要想,陈雪就催促道:“快走吧,看一眼你又不会少块肉。”
张治与李少洁还有吴小茹也赶紧站起来,他们才不想呆在图书馆呢,陈雪拉出林滋荣就对三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看书学习,别跟着了。”
三人还想说话,就被陈雪给按在了椅子上。
等陈雪一离开,吴小茹就挥着拳头吼道:“这是什么情况?林滋荣进来之后就走了,反倒把我们三个给留下了。”
张治呵呵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少安毋躁!等陈老师下了楼,我们就追过去看看。”
“你再给我之一个看看!”吴小茹还是生气,她是最不乐意来图书馆的。
“之……之……知我者小茹也!”张治急中生智道。
陈雪领着林滋荣又一次走进了办公楼,上到顶层后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推开门进去,林滋荣发现一个老者,发须皆白,神态苍老可是目光深邃,此刻正坐在原本陈德立应坐的位置上。而陈德立仿佛是一个仆人般站在了老者的一侧。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滋荣,然后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道:“过来坐。”
林滋荣走过去,可是没有坐。我的乖乖,校长大人在这老者的面前都不敢坐,让我去坐,这不太合适吧?
“不了,老爷爷,您确定是找我吗?我好像不认识您啊!”林滋荣疑惑问道。
镇院笑着就要站起来,陈德立赶紧伸手去扶,结果镇院轻轻一摆手,陈德立就赶紧站在了一旁小心伺候着。
这一幕让林滋荣看到,就更吃惊了,这老人什么来头啊,校长在他面前居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过来坐吧,我们可是老朋友啦!”镇院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朝着林滋荣展开指尖。
林滋荣就看到一片淡蓝迷蒙的水气仿佛香水喷雾般冲出,一阵奇异的清香传来之后,他的四肢百骸仿佛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此刻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而全身各处也有着不同程度的活动限制。
糟糕!这种奇怪的情况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来得更加凶猛。
“老爷爷,你这是……”林滋荣虽然不能动,可是意识却清晰的很,但是很快他的意识就模糊了,渐渐陷入了沉睡状态。
镇院眉头紧锁,盯着林滋荣看了许久才说道:“居然不是全部的金灵,嗯……估计是挣脱封印的时候,只有一部分进入了他的身体吧。”
陈德立于是按照镇院的指示,把林滋荣扶到了会客沙发上躺了下来。
“恩师,只是一个金灵而已,值得您亲自过来一趟吗?”陈德立虽然觉得金灵的事情不比寻常,可是仍然没想到会让自己的恩师这么重视。
“小立啊!”就连旁边的陈雪听见这称呼,也忍不住一阵感叹,放眼整个华夏敢这么叫陈德立的,恐怕也就只有镇院一人了。
就连落雪学院的院长,见了陈德立那也得说一声师弟。
“这个孩子你以后多加注意,他身上的金灵的确是我的一位故交,既然她融入了他的体内,那总算是一段缘分,可别让有心人将他们剥离,不仅害了我的故交,还害了这个孩子。”镇院看着陈德立嘱咐道。
“恩师,您的这位故交怎么……”陈德立可从没听过关于镇院的这段往事。
镇院呵呵笑了两声,坐到了林滋荣旁边,看了一眼林滋荣显得有些无奈。指了指两侧空余的沙发,道:“坐下吧,多少年了在我心里,从没对人说起过,今天看到她新生,我死也冥目了。”
听得镇院这么说,陈德立就更加不敢坐下了,站在旁边紧张的盯着镇院。
“来小雪,你也快来坐。”镇院挥了挥手笑道。
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陈德立跟陈雪拉到一个辈分上去了。
“爷爷,您可不能说那些让人纠心的话啊!”陈雪坐了下来,心里也不好受。不论是谁看到一位老人如此形容自己对于故交的那种愧疚,都十分不忍。
“这事儿差不多还得从一百多年说起……”镇院目光变得慈爱,回忆如美酒般让他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