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焚书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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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已经吓破胆的儒家学子也好,还是宁死不屈的教书先生也罢,在屠刀之下一切皆是平等的,读书人的高风亮节在屠杀令下,成了这世间最可笑的东西。

随着整个徐州的大城中,被杀得儒家学子越来越多,脊梁终究还是被这生死存亡的问题打断了,越来越多的人投靠过来,不管是他自己愿意,还是在家人的裹挟下投靠,这儒家已经名存实亡了。

“传大人圣令,儒家所有典籍全部焚烧,所有人城池不得留下任何一本正经,违者株连九族。”

原本想要一天就出发青州的姜尚,随着徐州各地的情报传来,让他明白徐州的局势比其他州更加难以处理,这些车富五车的高级知识分子,相比较那些没有文化的百姓来说,他们的思维存在着很大的开化。

也就导致,想要用屠刀镇压的想法,虽然有效,但是并没有办法可以做到,让整个徐州都归于姜尚的麾下,那真正留存下来的大学士和有志之士,在徐州所有人的掩护下,让底下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抓住行踪。

局势,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游击战一样,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四处截杀底下的主要人物,但是从来不接近姜尚的方圆千里之内,这就导致姜尚想要出手都没有办法。

这锦衣卫的快速从城池中略过,随着连连大喊,酒楼的二层,那坐在窗户边上的几个农家之人,眼神冰冷的看着略过的锦衣卫,手中的农具都的握的咯吱作响。

“奕子,这姜尚想要断我们的根基啊,如果我们还继续这样下去,这道命令通传徐州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复兴儒家文化了,这次我们必须召集所有人,做最后的一博,儒家传承兴盛就在此刻,奕子不能在犹豫了!!!”

这人身形高大,如同一个农家大汉一样,对着坐在对面那看着远处的奕子沉声开口,语气中蕴含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哎,我何曾不想如此呢?奕子奕子,我自诩天下无双,但是这局我无能为力啊,姜尚此人已经跳出棋盘,成了那可以掀翻棋盘之人,我们这还在棋盘之上的棋子,又有何能力可以对抗。

我带领你们做这抗争,是想给徐州的百姓留下血性的种子,我们如此抗争下去,必将会让这徐州百姓血性永存,到了那时候我们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

圣贤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们死了无所谓,但是必须留下种子,让徐州的百姓铭记我儒家文化,也要让他们明白屠刀只是一时的,不能永远压迫我们。

他姜尚此时压迫的越狠,迎来的反弹将会越大,而那时我们舍生种下的火种,就会化作那星星燎原之火,燃遍徐州,燃遍整个九州大地,这是我们儒家浴火重生的机会,也是我们儒家兼爱天下的开端。”

“好,说的很好,不愧是仅存的儒家巨子,就算是我都听的热血沸腾,真是璀璨的希望光芒,真是让人为之动容。”

奕子话音刚落,一道豪迈的男音在这二楼响起,一道身穿黑色衣袍的身影缓缓浮现,这身形,这容貌让奕子笑了起来,缓缓起身对着姜尚行了一礼。

“儒家奕子见过尊驾。”

“奕子!!!!”

对于这怒目相瞪的大汉,奕子只是摇了摇头,止住了这大汉想要说的话,死,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能引的这姜尚亲自过来,他死得其所。

“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这人讨厌偷偷摸摸的老鼠,但是看在你是儒家巨子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现在跪下自裁,我可以放过那些被你们愚弄的无辜学子,是让其他人为你陪葬,还是选择跪下自裁,保住这些在你们的引领下,为你们的理想出生入死的学子,给你十秒钟……”

这杀人诛心的话,让那大汉不顾奕子的威严,一把抄起身边的锄头朝着姜尚袭来,那已经占据这座酒楼所有方位的锦衣卫,手中的弓弩全部拉紧了起来,一旦局势不对,这酒楼顷刻间就会变成马蜂窝。

对于这手持锄头的大汉,姜尚不曾去看他一眼,只是看着那脸上笑容不曾改变的奕子,跪还是不跪,决定着儒家的最后尊严,作为留存的唯一一个巨子,他跪了就代表着儒家真的没了。

但是不跪,就意味着无数人要因他而死,这与亚圣教导他们的兼爱天下理念出现了错差,一面是自己的信念,一面是儒家的希望,这一刻就算是通晓世间所有大道理的奕子,也陷入了沉思和犹豫。

不跪,就意味着他自己违背了儒家思想,那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跪,就意味着儒家的脊梁骨断了,道统和传承将没有任何希望,那他这火种之事,也没了任何意义!

今日这事一过,他的尸身必然要被游行徐州,当做打击徐州民心的工具,局势已经没有了可以供他选择的余地。

温热的血水溅射而来,让奕子轻轻伸手擦拭而去,看着那人头飞出的大汉,还有那姜尚身边缓缓收刀的锦衣卫,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直到最后放声大笑起来。

“死去一个我,将会有千千万万个我,我一人虽身死,但是壮志凌云彻云霄,就让我的死,为徐州的百姓种下火种吧,星星之火也可燎原呐,哈哈哈哈哈!!!!”

噗……

一道血雾喷出,奕子自断心脉,整个人睁大着眼睛,直视面无表情的姜尚,那傲骨不屈的身影,就算是死去也不曾倒下。

那响彻整个城池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有锦衣卫脸色难看的看向酒楼的方向,也有其他人热泪盈眶的看着酒楼的方向。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街上的老学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热泪盈眶,口中语气颤抖的说出这奕子说出的八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朝着那酒楼的方向开始行跪拜礼,这世间儒家留存的唯一一个巨子死亡,却让这城内的所有人都如同觉醒了一样。

“放肆,还不快快起来,谁敢在多说一句,满门抄斩!!!!”

街上的锦衣卫神色难看的盯着这些人,腰间的长刀已经拿入手中,如果这些人还敢如此,他们就要开始屠杀了。

姜尚听着城内此起彼伏的话语,看着那自断心脉的奕子,这奕子只不过是这学子中的一个代表而已,他想要以屠刀破开这局面,就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不说他们武学多强,仅仅只是那份远超其他州府的开化,才是让姜尚头疼无比的东西,幸好刘云平日夜不停的追踪,算是找到了这奕子的位置,今日奕子一死,那些徐州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

“大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刘云平对于城内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心底里也没了主见,这城里少说也有几十万人口,此时这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恐怕这人已经多到没数了。

“一个不留,通知下去,让锦衣卫封堵城门,屠城三日,三日之后,我要看到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人,如果做不到你自己趁早自裁。”

噗通……

“属下得令!!!”

刘云平就算心中情绪如何难以抚平,也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多表现一点,有的只是那伴君如伴虎的战栗。

脚步响起,让刘云平缓缓抬起头看去,只见姜尚下楼去了,等到脚步声在酒店里消失,刘云平才缓缓起身,整个人脸色黑沉,走到那窗户边上,对着身后的属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动手。

随着酒楼里人去楼空,这城内随着锦衣卫快速移动,那惨叫声和交手声响起,屠城三日,三日以后那还会有活口留下,哎……

一声轻叹响起,刘云平已经消失在酒楼内,这些人既然因为奕子的话而受到感召,就说明他们心中存在着希望,这些人都是往后的不稳定因素。

这奕子一事,让姜尚传下的命令更加的严酷,学了一手那大秦开国皇帝。

焚书坑儒……

徐州所有的儒家典籍被汇聚而来,所有还心存信念的学子,全部被送到一个地方,书越来也多,那日夜不停的用马车拉了整整半个月,而人也越来越多,一万,十万,百万,这些儒家的根基,希望,都被一一搜查而出,带到了这处挖出的天坑。

人和书,被一同扔下去。

“我心永存不朽。”

“世上往来无白丁,我辈谈笑有鸿儒。”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各种不同的诗句响起,此时这惨绝人寰的景象,却不能让这些学子胆怯,有的只是慷慨赴义而已。

“大人,已经差不多了,这真的要烧吗?”

“烧,不烧不足以成事,唯有今日烧了,这儒家残留之人,才会害怕才会胆怯。”

“属下明白了。”

姜尚的决绝,让刘云平心中胆寒,这份狠心已经远远超过一切了,人命已经成了一个数字而已,对于姜尚这种非人的心态,刘云平只有深深的恐惧。

轰……

随着携带火油的弩箭被射入天坑,熊熊大火燃起,那冲上云霄的惨叫声,让刘云平脸上浮现不忍之色,只能叹息一声,背对那天坑的方向。

姜尚看着橘红色的火焰吞噬整个天坑,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天空,那已经若隐若现的月亮,还有那已经开始闪烁的群星,只有这浩瀚无垠的夜空,才能让姜尚安静下来。

“我先走一步,你处理完后续的事,带人直接南下入青州,对接之人如果不清楚,你自己给胡光明发书信,此时已经十月,年关将至之前,这天下只需要一个声音,那就是我姜尚的声音。”

“大人威震天下,属下谨记大人所言,到时候徐州一事处理完,属于将会带人连夜南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青州,必不会耽误大人正事。”

“嗯,多加磨炼一二,好好做事。”

“卑职明白。”

微风吹来,这让已经习惯姜尚行动痕迹的刘云平抬起头来,果然,姜尚早已随着那微风消失不见。

哎……

长叹一声,刘云平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强迫自己去直面那天坑,那火油下疯狂燃烧的火焰,在冲天而起的黑烟和白色粉末下,将这处天空和大地都侵染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景色。

一路走来,徐州的繁华不在,只有那被杀的胆寒的人,姜尚走走停停,不在着急赶路,刘云平做完事还需要时间,而整个九州武林已经被他搅得人心惶惶,那往日四处可见的游侠儿,还有那少侠女侠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南海,苦海,徐州接连发生的大事,让所有人都明白,一场席卷整个九州大地的风波已经到来,这个将重新洗牌九州势力的风波,所带来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任何人的想象,做下这些事的姜尚也成了家喻户晓的人。

那锦衣卫之名,在九州大地成了谈之色变的东西,这千百年来如此改变天下大势的变动,是所有人不曾设想过的景色,这变动远远超过了那每隔两百年,就会出现一次的上榜之战。

在这一刻,不管是正道武林中人,还是邪道高手,都明白这场前所未有之变局之中,他们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威震天下的六大派,不过短短一年时间里,已经有四个烟消云散。

而剩下的剑门和道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那时刻关注锦衣卫动向的人,随着徐州锦衣卫南下,也明白过来,这九州的局势已经到了尘埃落定的地步。

这快如闪电的横扫速度,让所有人瞪目结舌之余,也让他们开始下注其中,任何跟不上时代的人,终将会被时代抛弃,他们这些不管是世家大族,还是在六大派夹缝中生存的小门小派,都将宝压在了锦衣卫身上。

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人,不管是抱着何种心态,何种想法,都不约而同的加入了锦衣卫。

万里无云,大日当空。

这道门山门所在的山脚下,这占据方圆百里的龙虎山,失去了往日威震天下的威慑,在那将龙虎山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眼中,此时的道门成了人人可以咬上一口的肥肉。

龙虎山,天师殿中。

那蒲团之上此时坐满了人,有男有女,皆是身穿道袍,神色肃穆的看着那天师台上的身影,这道曾经名列天下六大高手的身影,此时却有点浑身弥漫着死气,那身上仙风道骨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

“道君,锦衣卫席卷天下,早已蓄谋已久,逍遥岛,烂柯寺,社稷学院都已经成了过往云烟,此时汇聚而来,想来也是到了我龙虎山。

可恨那些曾经摇尾乞怜的小门小派之人,见锦衣卫已经成了大势,纷纷归入其中,让送出去的道种无一生还,我龙虎山恐怕在劫难逃了。”

这说话之人说出了大殿之内,其他人都不敢说的话,话中意思除了那事不可为的无奈,还有对于那些墙头草一般门派愤怒。

可惜,此时此刻,这人如何愤怒都已经没了用处,刘云平带人南下,云开河也已经带人汇聚而来,裹挟整整五个州府力量的锦衣卫,对于龙虎山来说是无法撼动的。

然而,让这人如此无奈的原因,主要原因还是那被誉为新生代天下第一高手的姜尚,这个以往不曾听说过的名字,以突如其来的速度响彻天下。

“哎,我龙虎山为了这千年气运,贸然开启天命榜,已经从那时就注定了有此一劫,我会亲自出手,如果不敌……你们就放弃抵抗吧。”

这天师台上的身影缓缓开口,那苍老的声音中有的只是视死如归的决绝,看着大殿内的所有人,这身影脸上升起笑容,这些人才是龙虎山的根基啊,只要他们活下来,龙虎山就不会消失。

这个百年,往日不可见的妖孽层出不穷,几年前那一人一剑的罗修,再加上此时这威震天下的姜尚,这个时代或许是另一个黄金盛世吧,如此才会有这种超出常理的人出现,就如那千百年前一样,帝和武共生。

一道人影凭空在着龙虎道君身前浮现,那睥睨纵横威势,随着这人显出身形,让大殿内所有人都趴在地上,这仅仅只是来自生命形态的压制,就让这些高手成了待宰的羔羊。

“无量天尊,姜魔主孤身一人前来,真是艺高人胆大。”

姜尚的视线从这龙虎道君身上扫过,在那到了现在,还不曾愈合的伤口上停留一眼,这才看向这几乎已经行将就木的龙虎道君。

“你老糊涂了?”

极具嘲讽的这话并没有得到回答,有的只是一句无量天尊而已,这老道君已经油尽灯枯还想着唬人,真不愧是装神弄鬼的鼻祖,只是这对于姜尚来说,反而让他心中失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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