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死了吗?”一道阴冷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屋子内回荡。
“是的,都死了。”
“三十个阴系暗影级别,一个阴系幽影级别,挑选了地形,规划了路线,最后竟然都死了。”声音的主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说道“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小李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还挺厉害的,搞得我都有点想把他收到手下了。”灯光下,齐风注视着自己狭长的双眸,满意地笑了笑。
“还有事吗?”齐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开口说道。
“魂灯显示,那三十个阴系暗影级别的刺客是一起死去的。”镜子中的齐风忽然开口说道。
“哦?看来那些家伙耐不住寂寞出手了!”齐风挑了挑眉毛,镜子中的自己也随之挑眉,齐风一乐“牧辛....又一个小家伙冒出来了,算上周猛,咱们知道的在城内,一共有几个了?”
“三个可以确定,有一个不能确定!”镜子中的齐风恭敬开口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先看看其他几家如何做。”齐风忽然对着镜子邪魅地笑了起来,这一次,镜中没有了回答,只有和齐风一抹一样的面孔,冲着他邪魅地笑着。
……
张寒的大学和柳城相距四百多公里,等到张寒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了。
柳城第一医院的楼顶上,LED拼出来的名字正散发着猩红色的光,看着叫人很不舒服。
“随叫随到!”王申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名片地给张寒,自己找地方去停车了。
张寒接过名片,也不管他,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张友国重要。
张寒拿出手机给苏江打电话,却发现根本打不通。
“关机了?”张寒皱了皱眉头,向着医院的服务咨询台跑去。
服务台处是两个长相甜美的小护士,都戴着一副眼睛,显得很文静,但是此刻她们显然很愤怒。
“真是的,你说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有,看着长得文质彬彬的,穿的戴的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可是竟然为了点住院费让老人家出院。”
“说的是啊,老人家刚刚脱离危险,这个时候出院,不就是把老人家往绝路上逼吗?”
“就是,你看他那个样,他老婆说什么是什么,为了老婆连亲爹都不认,这样的男人,白给我都不要!”
“就是!”
两个护士的议论声传到了张寒的耳朵里,张寒的心不禁一沉,他连忙跑了过去,焦急地问道“请问张国友先生在那个病房。”
“张友国?你是病人家属?”其中一个护士看着张寒说道“你是老人家的孙子吧。”
“对,我是张友国的孙子。”张寒连连点头。
“208号房。”一名护士说道“你快去看看吧,你家里都乱了套了。”
她的话音刚落,张寒已经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刚一上二楼,一个刺耳的女声便传了入了苏哲的耳朵。
一个一身名牌的女人正叉着腰指着自己面前,指着一个同样一身名牌,看起来四十多岁和张寒有三四分相似的男人破口大骂,而另一个看起来和张寒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正皱着眉看着她。
“好你个窝囊废啊,你吃我的用我的睡我的,现在老娘被你那废物大哥欺负了,你连打他一下都不敢,你算是个什么男人啊!”
女人的声音尖细而刺耳,被他怒骂的男人脸上略过一抹畏惧之意。
“娇,你听我说,大哥也是一时冲动,你说爸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能出院呢?”和张寒有三四分相似的男人拉着女人的手解释道。
“好啊你个废物,竟然还骂起我来了,我有说不让那老东西住院吗?”女人甩开了男人的手,像条狗一般叫嚣着“可是那老家伙死咬着房子不放,是不是太过绝情了!”
“程娇,你说话注意分寸!”和张寒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人忍不住说道“老二,你管管你家这婆娘。”
“呦呵!张河,你看见没有,你这废物大哥敢骂我了,怎么那老东西死了,怕我们不分给你那一份?”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那老不死的要是活过来,那房子还能有我们的份?”
“放屁!”张海再也忍不住,扬起手就要抽向程娇。
“张海你干什么!”张河哪里肯让,但张海这一巴掌来的快而突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巴掌已经落在了程娇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就把程娟掀翻在地,打的披头散发。
“贱人!”张海啐了程娟一口,对方躺在地上愣住了一瞬,但随即歇斯底里的哭喊道“张海,你竟然敢打我,张河你个没用的废物,还不给我报仇!”
“大哥,你过分了!”张河伸手去扶程娟,却被对方粗暴的甩掉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和女人斤斤计较呢?”
“过分?”张海的头上都蹦起了青筋,怒道“这个贱人都喊爸老不死的了,我还过分!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现在就带着这个女人滚,住院费我出!不劳你们操心。”
“张河,你和他磨叽什么啊,你的女人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像个木头似的站着。”程娟毫不顾形象的坐在医院的地板上哭闹了起来。
“张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今天我们俩要是走了,那老不死的醒过来,那房子还能有我们的份?”
张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意,他冷冷地看着张海说道“大哥,你最好给程娟道歉,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海打断了。
“我呸!给这个女人道歉,除非我死!”张海早就怒火中烧,愤怒地说道“想打架,来啊!”
“这可是你自找的!”张河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小牛腿般的手臂,自从“嫁”给了程娇之后,更加多了锻炼。
每天也不用上班,在程娇的帮助下,开了一家酒吧,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锻炼身体。
他这种锻炼花了大价钱请了健身教练,同时又找来沈城中的名师沈三指导过得。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的身体好,才能够让程娟满意,只有程娟满意,自己才能继续过这种富贵日子。
这也就是明明程家不缺张友国的那点动迁费,可程娇却一时兴起,非要去要,他张河也跟着的原因。
程娇,就是他的依仗,是他后半生的依靠,与之相比,亲爹算什么?反正也快老死了。
大哥算什么?不过是个土鳖罢了!
还有他那个儿子,不学无术,日后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既然给你台阶你不下,那么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张河的眼中掠过一丝亢奋与阴毒,在程娟的压迫下他也是满肚子的气,当年他也是使奴唤俾之人,可是家道中落,不得如此。
此刻正好发泄发泄。
“张河打死他,打死他我程娇给你扛着!”程娇看着张河要动手,脸上露出了狂热的兴奋。
她最喜欢的就是张河这个样子,那年他还是在街面上衣衫褴褛的时候,就敢向自己的哥哥程坤出手。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看见兄弟相残的一幕了,哦!兄弟相残,父子反目成仇,这不就是她最喜欢看见的戏码吗?
“快动手啊!”程娇舔着嘴唇,催促道。
她的眸光炙热到了极点,几近变态!
就在程娇亢奋到了极点的时候,一道冰冷地声音传了过来。
“我看谁敢动我的父亲!”
三个人刚刚争吵的太过激烈,此刻张寒的声音传来,三个人才看向了张寒。
“儿子,你来了!”
程娇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屈辱。
自己竟然被这样的一个废物吓住了?
“呦,这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张寒吗?”
“把你的臭嘴闭上!”张海冷冷地说道“我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教训!”
“大哥,我看你也别抖什么威风了,张寒也来了,看咱爸一眼,就赶紧走吧。”
“畜生,别咱咱的。那是我爸,不是你的!”
“呵呵!”张寒冷笑了几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识抬举了,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来啊,我到时看看你嫁给了这个贱女人之后,到底长了什么能耐。”
听到“嫁”这个字眼,苏张河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屈辱,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这个字。
“你!”张河愤怒的指着张海。
张海没有理他,拍了拍张寒的肩膀说道“儿子,你先起来,看爸爸收拾了这两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张寒抬起头看着张海的眼睛,缓缓地说道“爸,不用你动手,我来!”
这句话落下,张寒周身的气质一变。
一股威临天下的霸气从他的身上传出,他的双眼中略过一道暴怒的火光,眼眸中的湿气不翼而飞。
张海看着自己眼前无比熟悉的脸孔,微微愣神,这张尚有青稚的脸孔上威棱四射,恍然间已经是披挂整齐,持剑在手的万世君王。
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张寒转过身来,用看蝼蚁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两人。
程娇不甘示弱的昂起了头,眼神却有些退避。
张河的瞳孔微缩,从张寒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这股气息他曾经在沈三的身上感受到过。
而沈三已经是柳城武道界,近乎宗师级别的人物,现在已经是耄耋之年。
张寒绝没有那种实力,但是直觉告诉张河,和张寒冲突起来,他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滚,要么...死!”
张寒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这样的人,配做自己的亲人吗?
或者说,这样的人,配做人吗!
不配!
“小崽子,老娘这些年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张河还不动手,在不动手,老娘就和你离婚。”
程娇面对张寒的眼神也是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畏惧,但是并没有那么明显,此刻听张寒这么说,心中的怒火早已经压不住了。
她是谁?柳家程家的大小姐。
这张寒是什么?不过是废物的儿子罢了!
至于张寒是他侄子这件事,她根本从没有放在过心上。
在“娶”张河之前,他就已经有过五任丈夫,即使现在她也是有着诸多面首的。
只不过这张河很听话,身体也不错,自己才一直没有留着他罢了。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就别怪我这当叔叔的下手狠了。”张河自己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他眼见程娇真的生气了,脸色也沉了下去。
双眉一竖,腰眼发力,左腿向下一沉,就像老树盘根般沉稳,右腿随着腰已经像鞭子般,向着苏哲的头甩了出去。
这一腿,煞是凶猛,在张寒身后站着的张海都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忍不住惊呼出声道“儿子,小心啊!”
张寒看着张河的这一脚,不躲不闪,眸中的冷意却又多了几分。
这一腿,其中蕴含的力气极大,虽然没有任何灵气,但是这一脚要是踢在一个正常成年人,也足以对其造成脑震荡。
张河看着张寒不躲不避,唇边不禁翘起了一丝冷笑。
“小子,原来你刚才是在虚张声势,我就说嘛,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本事。这一脚下去,我的好侄儿,叔叔就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
张河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他虽然没有考带,但是和一个黑带二段的高手较量的时候,他这一脚对方都无法挡住。
“小子,倒下吧!”
张寒的眼中已经露出了狰狞之色,程娇的眼中也露出了无比兴奋的光芒,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张寒倒地求饶的那一幕。
“哈哈哈哈!”程娇猖狂地笑了起来,因为她已经听到了清晰的骨裂声。
但是下一秒,她的笑声就生生地死在了她的喉咙中。
因为她看到了人倒下,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张寒,而是张河!
张河捂着右腿,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冷汗不停地流下,他咬着牙没有哼出声来。
程娇忽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张寒,厉声说道,“你这个畜生,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叔叔呢?”
“叔叔?”张寒的眉毛一挑,冷冷地说道:“他要赶我爷爷走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他是我的叔叔。”
“他要和我爸动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他是我叔叔。”
“他向我甩来这一腿的时候,又何曾想过我是他的侄子!”
张寒的声音越来越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