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伸头看了几眼病例，自觉得没意思，只好跟苗雀雀搭话到:“这世界上罕见的病多了去了。”

“确实。”苗雀雀点点头，想到那具尸体，她接着说:“刚刚解剖开她的脑袋，整个大脑都被蛀空，跟蜂窝煤似的。”

林泽翰悄悄看她一眼，自从杨过几次让她简短说话，她现在都不爱说专业术语，也不爱长篇大论了，唉……

抖了抖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杨过打断了她的话:“这个就别说了，现在说说你的想法吧！”

苗雀雀看着白汐，她也示意自己说说，于是苗雀雀才放心大胆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这种病可以通过血液、遗传传播，我想查查她的家族病例。”

“嗐！”杨过才嗐了一声，就收到了白汐递过来的威胁眼神，他嘿嘿一笑把话都吞进肚子里。

很快，白汐就带着他们找到了医院的医生，要求看死者的病例。

苗雀雀拿到病例之后，发现死者的父母并没有这种病，那么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患上这种病的呢？

医生见她愁眉不展，主动挑起了话题:“莫莉亚（死者）身体一直都不好，她经常会过来找我，说她头痛、恶心、气短。我还以为她是太过劳累了。”

苗雀雀奇怪地看他一眼说:“她患上了特发脑变综合症，你不是医生吗？你会不知道？”

“哦噢！小姐！”他抬着双手示意苗雀雀冷静，还是保持耐心解释到:“这个病确实太罕见，我们都没有往那边想。”

这点苗雀雀可以理解:“这样的病例，全国只有几百不到，确实很难发现，对了，那小镇上其他人是否也有这样的症状呢？”

医生脸色难看地看着她，吞吞吐吐地说着，他们这里条件不好，没有像她这么专业的医生。

这个病没有什么预兆和特点，医院也没有什么医疗器材，想查也查不出来。就苗雀雀而言，她也是解剖了尸体才知道的。

“这么说，你们小镇其他人还没有诊断过！”苗雀雀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如果整个小镇都有这样的病例……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白汐让医生拿出了整个小镇的病例，大家很快翻找出了拥有同样症状的人，医生只是开了点儿头疼药。

最让苗雀雀心惊的是，这个小镇上不少去世的人，正是因为这种病而结束生命的，她大概统计了一下，总共有十来个人。

“怎么可能！”苗雀雀左手拿着死亡证明，右手对比着病例:“全国不过百来例的病例，你们小镇就占了十多个！”

林泽翰也拿着病例，不过让他好奇的是死者的年龄，刚刚死在工厂的那个女人，病例上写着她的年龄，居然是52岁！

“喂，老林！上面写了什么？”杨过好奇地问他，反而没引起他的注意，杨过换了边又问:“你快给我说说！”

林泽翰转头看他:“病例上写的，刚刚那个死者的年龄是52岁。”

杨过诧异地张大嘴，想想又觉得不足为奇:“你想想，现在谁还不能打个针吃个药，保持自己年轻的状态了。”

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林泽翰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白汐敲敲桌子，提醒他们俩:“要保持年轻，确实可以用这种办法，只是也需要财力支持，她一个屠宰场的工人，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你们有没有想过？”

被白汐驳了面子，杨过嘟囔着:“屠宰场工资应该也不错吧……”

翻了好一会儿病例，苗雀雀意外发现失踪工人的病例，也就多看了两眼，说不定还有作用。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这边没有什么可以查的东西，白汐也就叫上几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杨过开车沿着河边回小镇，看着波光粼粼的河边，他就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要我说啊，那人指不定已经遇害了，我看这条河就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白汐扭头看着窗外，这条河可以说贯穿了整个小镇，是这里为数不多的长河，她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着，盘算刚刚杨过说的话，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停车！”白汐突然叫停，吓得杨过连忙踩了刹车，要不是他技术好，他们整车人都要被甩到河里去了。

白汐脸色严肃的独自下了车，立马开始打电话，三人也紧跟着下了车，大家都不清楚白汐想干什么。

挂断了电话，她又自顾自地蹲在河边上观察着河流。杨过摸摸鼻子走了过去，他自己也就随口一说，这不，林泽翰和苗雀雀都以为自己是开玩笑的，白汐反倒认真起来。

“白长官，我刚刚也就随口一说。”杨过面色讪讪叫了她一声，白汐只顾着看河，也不理他。

“你是个警察，对案件的观点是很敏锐的。”白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是吗？”杨过抓抓头，这点他自己都不知道。

杨过虽然话多、事儿多，但林泽翰和苗雀雀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时确实比他们敏锐。

一辆警车停在了河边，今早看到了那名警长懒洋洋地下了车，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长官这么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杨过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看他这表情也知道，他对这件事并不怎么上心。

白汐拍拍手站了起来，转身吩咐他:“立马打捞这条河。”

“噢……这条河很长，我们人手并没有那么多……而且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情……”警长面露难色，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下河打捞。

“哼！”白汐背着手，狠狠瞪他一眼。

杨过跟个捧哏似的，指着警长大声说到:“我们白长官吩咐，你照着做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抱歉，我听不懂。”警长摆摆手，示意他说英文。

苗雀雀揉揉太阳穴，走出来给他们俩翻译。

“让他打捞个河而已，赶紧行动不就好了！”杨过甩甩袖子，斜了一眼警长抱怨着:“丢的是他镇上的人，像是我们该给他解决案子似的。”

苗雀雀翻译。

警长指着自己身后跟的三个小警员说:“我就带了这三个人，装备都没有准备，人手也不足。”

苗雀雀翻译。

“现在时间还早，你赶紧召集人马捞了不就完了！”杨过扯过苗雀雀说:“我看这家伙就是死懒，要真心想做，哪儿来那么多推三阻四的借口。”

苗雀雀翻译。

“我是得服从白长官，但是不代表要服从你们。”警长抱着手，将头歪在一边。

苗雀雀……正想翻译。

“这句你不用翻译了！”杨过挥挥手，狠瞪了一眼那警长说:“看这家伙拽成这样，我也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