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阿吽吰……”当禁箍戴在了白骨精头上,如来面容淡漠,念起咒语。
感受着锁在自己头上的灵箍不断收紧,白骨精配合着做出痛苦模样,不多时,更是双手抱头,蜷缩着躺倒在地上,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强行封住了惨叫。
见到这种情况,如来满意了,停止诵经,挥手间,一片乳白色的云气陡然出现,将猴子包围,通过他周身毛孔,钻进身躯之内,如同无数把小刷子,扫出股股墨绿色的毒雾积尘。
一道光束犹如利箭,将黑暗的世界划成两半,猴子眼部肌肉一阵收缩,用了很长时间,才渐渐恢复了视力。
“白骨……”从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开始算起,猴子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金光闪烁,神圣超凡的佛祖,剩余的目光,全部注视着地面上的女孩,心中且怒且疼惜。
“孙悟空,你野心难驯,性格冲动,常常做出害人害己,危害众生的举动。为了西行的安定,为了很多人不再因为你而受到伤害,戴上这只紧箍吧,它能帮助你降服心中魔障。”如来轻声开口,散发着莹莹金光的圆环凌空飞起,悬浮在猴子头顶上空。
“魔障?”猴子冷笑道:“佛门的真意,原来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啊!如来,俺就站在这里,有能耐,你亲自将紧箍戴在俺脑袋上面!”
“泼猴,你当真以为,我做不到这一点?”如来左手上面升腾起无数神纹,组合成一个倒卍字符号,自上而下,盖在紧箍上面。
金黄色的紧箍自猴子头顶五尺处,开始寸寸下移。当其下移到三尺处时,突兀消失,好似穿越了无数星空,出现在一条浩瀚的命运长河上空。
星空中的这条长河,没有颜色,没有味道,仅有无数幕画卷,带着时空的力量,在河中翻转,犹如河水浪涛。
面对着这种情况,紧箍有些无从下口。它纵然是再厉害,有无穷伟力,也不可能强行禁锢一条天仙的命运长河。更别说,就连天道都不站在他这一边。
“如来,你逾越了。”一只金刚镯从碧清的苍穹上坠落,击打在猴子头顶三尺处的虚空中,伴随着一阵火花四射,紧箍被生生砸出了星空世界。
如来收起紧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看来,时机还未到。也罢,能够镇服白骨精,已经算是意外之喜。”
“你想就这么搪塞过去,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洪亮的声音从天外天传来,充满怒意。
“交待?”如来疑惑道:“我之所以出现,是为了三界和众生,不是为了一己私利。白骨精将禁箍待在头上,是想要救这只猴子,并非由我逼迫。这一切的责任都不在我,你和我要什么交待?”
“莫要逞口舌之利,我,元始,通天,娲皇,在天外天等你。违背了游戏规则,就要受到惩罚。”
如来目光一凝,变了脸色。
“这个世界,很不讲理,但是所有人都在规则之内生活。”白骨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真心实意地笑道:“去吧,希望你不会被虐的太惨。”
如来目光如刀,冷冷瞥了他一眼,身体化光消散:“导致这一切事端出现的罪魁祸首,是六欲天主波旬。这笔账,佛门不为他背。”
“六欲天……波旬。”白骨精双眼眯起,其中冷芒乍现。
他并不怀疑如来会说谎话骗自己,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换句话说,以他目前的身份,还配不上如来违背良心的话语。听起来很可悲,却是最直白的现实。
如来离去,良久之后,天外天爆发了三界完全无法承受的大战,无数星空被斩成碎片,星球湮灭成粉,时间长河被生生打断,命运的光芒不再照耀此间……
“所有碍眼的存在都走了,现在,我们可以清算一下账务了。”白骨精转目,望向黄风怪的神魂。
“先天煞风珠还在我这里,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大不了大家一起死。”黄风怪喝声说道。
“我动了,你吹风吧,看一看佛祖这一次还会不会出现,为你收拾烂摊子。在那煞风面前,人间,简直太脆弱了。”白骨精一步步来到他的面前,双方之间的距离仅有数尺。
黄风怪身体剧烈颤栗着,忽的抬目,大声喊道:“观世音菩萨,救命。”
白骨精笑着开口:“现在诸圣要审判如来,观世音的真身肯定会前往破坏,哪里有空来管你这只小老鼠。倘若她还是以分身降临,我便囚了她的分身,将其卖到妓院之中,作个头牌。”
黄风怪目瞪口呆,隐藏在阴暗之中的波旬忽的跳了出来,双眸泛光的望着白骨:“以前只是听闻知己这两个字,却从不相信会有这种人,现在,我却不得不信了。白骨精,我很欣赏你。”
“你就是波旬,那个只知道藏头露尾的胆小鬼?”白骨精抬目,无数如同牛毛一般的血红色短针,在他双手十指之间循环。
“我若是胆大一点,现在怕是早就烟消云散了……”波旬感叹说道。
猴子收起了金箍棒,冷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出你的目的吧。”
波旬长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哪个混账规定的?本天主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做一些外人看起来没有意义,但是十分有趣的事情。”
“就凭你这艹蛋的性格,六欲天被发现的一天,也就是你彻底败亡之时。”白骨精嘲讽说道。
波旬丝毫不以为意,目光无意中一瞥,瞧见一旁想要悄悄离开的黄风怪,心念一动,嘴角微微勾起:“黄风,别妄想着逃走了,在天仙面前,你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够看。现在佛门已经彻底将你抛弃,说吧,你想不想活命。”
黄风怪神魂一僵,抬头,大声喊道:“出来一尊佛陀啊,我是大雷音寺中的弟子!”
“别白费心机了。导致人间惨剧发生,纵然如来修补了龙脉,消除了佛门的业力,但是你身上的业力,始终未消。佛门那群冷血的家伙,又怎么会为一个累赘付出巨大代价?”波旬转目望向西天方向,轻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