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力嘎堡的守备连长,举着单筒望远镜,在山坡上观察着这个河边,白鬼罗刹人的零时营地。
这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最多是民兵、猎人的集合体,也就是培训课上说的欧罗巴殖民者。
没有围栏,没有警戒的猎狗, 只有简单的帐篷,两门六磅前装小炮。根本无法阻挡,两个排战士的进攻。
就是那条船有点麻烦,敌人要是动作迅速的话,驾船逃离自己可就干瞪眼了。哪怕是跑到大黑江对岸。
“情况就是这样~”
连长拿了跟小树枝,在地上画着示意图:
“为了防止罗刹人驾船逃跑, 必须兵行险招。天黑后靠近营地100米内突击,先行夺船。
但是这样等于放弃了, 我们的射程和火力优势。一个不好就会出现伤亡~”
一排长抬头看着连长:
“咱们堡存在的意义, 不就是保护部民,防备罗刹人吗?
那个土鹿部落虽然只死了五个男人。可是妇女被强尖,过冬物资、毛皮被一抢而空。
如果咱们让这伙罗刹鬼逃走,他们为了弥补损失,跟我们打游击继续抢劫,我们那就是失职。”
二排长:
“一排长说的对。当兵吗,哪能怕危险。当然是哪种办法能消灭敌人,就用哪个办法。咱们就晚上出击!”
一排长:
“咱们的弹药车上,不是带了一箱手榴弹吗?要不冲锋的时候用一下?”
“疯啦!进攻使用手榴弹,那战士们的伤亡风险成倍增加。除非是攻击有防御设施的坚固阵地。”
连长摆摆手制止了跳脚的二排长,拿树枝在地上划拉:
“这些整日在荒野、敌境内的罗刹人必然非常警觉。我们100米突击,说不定已经有不少罗刹人,已近惊醒拿着火枪在帐篷内等着。
干脆让五个机灵的战士,在敌人营地离河边,最远的几个帐篷设置诡雷,我们突击帆船的时候, 可以拉弦掀飞几个帐篷,吸引敌人注意力。”
“应该能行~”
“我看着个注意不孬。”
记得前文说过, 最好的月色环境下,人的肉眼可见度也只有六七十米。十月低的北境夜晚气温也只有几度。
军士们竖着衣领,等到亥时(21点)开始转出山坳,开始往罗刹人的营地移动。
二百米外,五名战士腰带上别着手榴弹,弓着腰脱离了队伍,快速向北方移动。
连长摘下腰间的水壶,把脚下胡乱捧到一起的泥土打湿,然后挥了挥手。战士们围上来揪起一团湿泥,开始涂抹刺刀。
连长握着六连子转轮手枪:
“夺船攻势一定要坚决!如果抢不下来,不要顾及伤亡,立即使用手榴弹!”
战士们弓着腰,端着涂上泥土的刺刀,缓步向前。
“啪嗒~啪嗒~”
远处隐约传来蟋蟀弹腿的声音。连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系着绳子的铜片装置,按了两下:
“啪嗒~啪嗒~”
远处传来了回应:
“啪嗒~啪嗒~”
如果有军事迷应该知道了,这是蟋蟀哨。二战中漂亮国在夜战中,进行敌我识别的工具。不过很搞笑的是,在D日后这个工具就被废除了。
因为士兵们分不清, 蟋蟀哨和98K拉栓的声音~这是真事~友军呼唤和敌人拉栓瞄准声音类似。。。战争史上的一个趣闻。
“呼~快步突击!冲!”
连长背着步枪, 双手紧握着六连子,第一个冲了过去。。。
“напасть!”(敌袭!机翻)
“轰~轰~”
“冲锋!”
“啪~啪~”
连长跨上船舷的跳板,打倒两个在甲板上打铺盖的罗刹人,奔向船尾控制了船舵。
“啪啪~”
借着被手榴弹掀翻的帐篷燃起的火光,战士们开枪打倒几个手持火枪的白鬼,后面涌入营地的军士,直接用刺刀又挑翻几个。
最多几分钟,战斗结束。上百的罗刹人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口中喊着:
“капитуляция! пощадитьжизнь!”(投降!饶命!机翻)
“都困上!天亮再处置!牵着黑背转一圈,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挨到第二天天亮,穿着内衣的罗刹人虽然冻的不轻,但是战士们分辨不出来。这些罗刹人的脸色是原来就这么白,还是被冻的发白。
“这就是罗刹白鬼?”
“我觉着不是鬼,是他娘的臭豆腐成精,你看这一身白毛。”
“我觉着是西游释厄传里的,金鼻白毛老鼠精~”
“扯澹不是,金鼻白毛老鼠精那是女妖精,又名半截观音,就连唐长老都差点被迷惑。这帮罗刹鬼哪点像观音了?”
“嘿~嘿~”
有军士上去踹了一脚:
“你到底是啥精怪?”
连长愁眉苦脸道:
“这些罗刹鬼,跟咱们语言不通。也问不出啥~这马上就要上冻了,咱们得养他们一冬天?”
“连长!你看他们身上虱子臭虫成堆,你敢带进堡子里?”
“不然怎么办?扔在堡子外?这些罗刹鬼又不是黑熊。我估摸着霜冻一下来,三天全冻死了。”
“反正也问不出啥来~这不是有船吗?押着他们自己驾船往南去呗,走到哪往当地的守备手里一交~”
“我草~你狗入的心思挺毒呀~不过我觉得行!就你带着二排三班押送吧!”
“连长~卸磨杀驴你玩的是炉火纯青呀~俺佩服!”
。。。。。。
“大都督阁下,你的舰队没有权利,在濠镜澳征收商税!”
“在华夏的领土上,我为什么没有权利收税?”
“因为你不是合法的政权!”
“哈哈哈,那你怎么会来找我申诉?难道不应该去金陵?你们从大明国镇府获得了居住权,金陵镇府作为合法的大明朝廷延续,你去找他呀~”
“大都督,堵住濠镜澳是你的舰队~”
“我们毕竟不合法~没关系~濠镜澳可以反击~不用客气~让我们用大炮来解决收税权的争议。”
“no~no~濠镜澳和葡萄牙王国,绝对不会介入他国内政。大都督阁下,让我们用谈判来解决分歧。”
杨潇看着这个义正严词的,濠镜澳商务代表:
“你觉得一个商贸公司,与一个镇府的谈判是对等的吗?没有谈判!只有通知!
即日起濠镜澳内的葡萄牙籍人士,拥有华夏的永久居留权,该权利的拥有者必须,与华夏子民同额纳税。违背者自动放弃该权利~”
“同额纳税?那是不是说明,拥有居留权的人会获得同等权利?例如科举权?自由在华夏行走的权利?”
杨潇撇了撇嘴,果然对这些商贸从业者来说,国籍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杨潇敢说容许入籍,这个家伙能跳起来鼓掌。
“十年!照章纳税十年后。汉语考试通过~你们将获得第二国籍!”
“神呀!赞美你~咳~咳~大都督阁下,纳税是每个国民的义务~濠镜澳人义不容辞!不过华夏有句话叫口说无凭。”
这位商务代表,在拿到杨潇签署的确认书后,不顾杨潇的阻止,抱住杨潇的靴子亲吻后,开心的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