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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中旬,等山上的雪化了差不多。杨潇踩着稀泥下了趟山,在大队部没见着刘鲜花,就问了一句。说被县里推荐上大学去了。杨潇寒暄几句出了队部大院。
避开人取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来到刘家见了老两口,杨潇问了好。老两口客客气气的,话里话外就是闺女出息了,回来要提干,说着把杨潇的粮本、副食本拿出来递给杨潇。
接过粮本杨潇道:“大爷大妈,我结过婚,耽误不了您闺女,就是来看看二老。”一杯茶没喝完,杨潇告辞走了。
以后杨潇就每个月只去乡里,买计划的时候才下山。周边山区转熟以后,就抄近路去乡里,除了节时祭拜,尽量不在山林屯范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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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东红乡知青三连驻地,因为队员越来越多,住房紧张。决定对队员分流。另选了山林屯与富东屯之间的荒地,安置一队人员开荒。今年春天在新驻地的队员先后二次发现,野外有狼活动。石连长亲自带队巡逻了半个月也没有发现。最后为了安抚队员,让队员农忙结束后,伐木在驻地建围墙。
来这荒凉的北方插队一年多了,先是在乡里驻地,人多住房紧张后,又被分配到新地方开荒。队员们农忙过后也不得清闲,摸鱼儿到了7月底还没结束。
伐木修围墙,这是姑娘干的事吗?女队员刘卿恨恨的想。看了眼被斧头磨破皮,被汗水蛰的疼痛难忍的手掌。把斧头一丢,喊到:“报告队长!我要上厕所!”
住屯点队长看着这群磨洋工的队员道:“容许!快去快回。”
刘卿撇撇嘴,找了处隐蔽的草丛,刚把裤子褪下,两只似狼似虎猛兽,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停在自己的面,两个血盆大口,对着自己吐着舌头,流着哈喇子。
“啊~”杨潇前方一个草丛里,一个女人尖叫着站起来。连蹦带跳的刚跑两步,就被褪到脚脖的裤子绊倒,一个前扑摔在地上。许久没见过其他人的富贵翠花跟着窜出草丛,兴奋的围着这个绊倒的女人摇尾巴。
听到不远处传来喊叫的声音,杨潇快步走到这个趴在地上的女人面前,只见她抱着脑袋,也不管褪到脚脖子的裤子,趴在那直嚷“我要死了,不要吃我。”
杨潇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同志。。同志。。”只见她呆滞的抬起头看向自己,杨潇道:“有人过来了,快穿好裤子。”
杨潇见她哆哆嗦嗦的不得劲,伸手拽着她的裤子两遍,一把提上,扶着她站起来,让她扣好裤子。只见从裤腿根一道水渍慢慢从上到下蔓延开。。。。
看见旁边有人边叫边靠近过来,杨潇对这个哭丧着脸的姑娘道:“躺下,闭眼。”说完取下挎着的水壶往她脸、上身浇水。躺在地上的刘卿大脑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
听着身旁这个男人对赶过来的队友瞎巴巴,什么中暑啦,低血糖啊。最后还是他装傻到底把自己背会住宿点。进了屋也没有关门,杨潇道:“对不起呀,狗子好久没有下山,见到人有点兴奋,吓到你了。”
“那是狗?可是像老虎一样!”李卿不信。
“富贵,翠花进来!”随着杨潇的喊声,狗子们摇着尾巴跑进来。“这是虎斑犬,这一种猎犬。摸摸?不咬人。”
李卿犹豫的上手,见狗子跟别的狗子一样,摇尾巴、舔手。这才两只手上去狠狠地揉着狗脸说道:“臭狗!害得我出丑!”说着脸越来越红。
杨潇就岔开话题,跟她闲聊起来。几个月不怎么跟人交流,杨潇有点话痨。听闻队员伏天伐木,是为了修围墙防狼。杨潇道:“哦~李莫愁一家呀,早就走了,去南边了。”
“李莫愁?”李卿头戴问号。“咳~咳~就是那群狼的头狼是一只母狼。我在这片就见过这一群。”
石连长闻讯赶了过来,见到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转头跟杨潇致谢。相互介绍后石连长道:“哦~在山林屯听说过你。是个人物!”
杨潇跟他握手后道:“入伏在山上伐木,事半功倍呀。现在树木水分大,枝叶茂盛。又有蛇虫鼠蚁,还的预防高温中暑。”
石连长解释一下苦衷,杨潇接着道:“狼除非冬天没有食物,饿的受不了,才会靠近攻击人类。不然不会主动袭击人类的。”
看了眼刘卿又说:“队员普遍缺乏营养,低血糖绝对不止她一个,这么干早晚还得出事。安排几个强壮的男队员,把树伐倒就扔那里。秋收过后再去把晒干的木材弄回来。”
寒暄一阵后,杨潇从挎包里掏出一个250毫升的玻璃瓶,一包棉签递给刘卿道:“这是双氧水,消毒效果比酒精好,新旧伤口都可以用。”
又拿出一副线纱手套,一包用锡纸包裹的糖(阿尔卑斯奶糖去了外包装),一包牛肉粒递给李卿后告辞离开了。
一会到了饭点,队员们都回来了,石连长重新安排了工作计划,以及注意事项。最后在队员们的追问下,讲起了从山林屯听来的,传奇巡林员杨潇的事迹。
这下好了,4个女队员全清闲下来,下午都歪在炕上闲聊。没一会就聊起上午刘卿中暑的事,让她讲讲经过。
没讲完赵椿莉就觉得不对劲:“中暑前为什么要喊?那个姓杨的救你泼水不是泼脸吗?那为啥你全身上下都是水?听说中暑的人脸色苍白,为啥你满脸通红?”结果就是刘卿被一句句逼问出了真相。
年纪最小的红红目瞪口呆道:“真。。真的还没提裤子?”为了自己的形象,为了堵同伴的嘴,刘卿把藏在箱子里的夹心奶糖和牛肉粒拿了出来。
几人吃着可口的零食,一边帮腔:“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姓杨的。刘卿被他看了个精光,绝对不能便宜他。不把他骨头里榨出三两油来,就不算旗帜下的玩命女将。”
这会正在后改造的,另一个温度低一些的温泉里,泡澡的杨潇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是有人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