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在家还好?在单位还顺心?”
“好着呢,单位也顺心。从你爸不在东方厂我就顺心。这见了宋子堂两口子就当没看见,还能不顺心?这一说前两天东方厂锅炉爆炸可吓人了,伤了不少人。妈要谢谢你,你爸要是还在烧锅炉的话。哎呀~我都不敢想。”
“这说明爸妈你们是有福之人。以后肯定顺顺利利,您等着享福吧~不过这东方厂的锅炉这么复杂吗?需要爸这样的工程师才玩的转?怎么爸才调动没多久就出事了?”
“哪有的事,还不是因为换了汉斯设备,嫌弃老锅炉落伍了,才买的新锅炉。这么一说这是锅炉的质量问题?呸~宋子堂害不知道拿了多少回扣!”
“您别操这心了,上级会调查清楚呢。对了妈,晓雪在家吗?”
“上个月回来了一趟,没几天又走了,说是去了帝都。找晓雪有什么事?”
“没啥事,就是想着她这么闯荡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在魔都不是买了个饭店吗?想让她去红空学学管理,到时候饭店也能帮得上忙。”
“嗯,是个办法。饭店里多个自家人也放心不是。”
“是呀,我也是这个意思。您有晓雪的联系方法吗?”
“我找找,是给家里留了个电话。我们打长途也不方便,没给她打过。”
“那您告诉我。我打过去试试。”
“你记着号。。。”
“爸呢?在单位还顺心吗?”
“别提他了,快气死我了。前阵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发扬起风格来了。把你给他捎脚的那个小轿车,借给厂里公用了。说什么一个专职司机侍候他一个人,厂里说闲话。
你说气人不气人,他上一辈子班拿的工资够买四个轱辘不?就这么给厂里公用了。隔三差五的都不来接送他,屁颠的坐公交去上班。气死我了!”
“您可别生气,不就是辆车吗?不值当~我爸还能干几年呀,随他心情吧。”
“就是这个话,我现在可盼着退休去给你们带孩子呢。你和晓雨可得抓点紧。这都多大岁数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妈,我们努力让您早点抱外孙。那就这样,您可多注意您和爸的身体。其他都是次要的。”
“好了,妈知道。”
杨潇撩了电话对旁边倾听的唐晓雨道:
“听见没?老佛爷有旨:唐晓雨赶紧给我生个外孙。”
“那老佛爷没说,杨潇你得勤快些?”
“可拉倒吧你,种一回地,你就高挂免战牌三天。你就是帝国主义的少爷兵,一点连续作战的意志力都没有。”
“老公~谁家种地一种一宿?你当个人吧!”
两人一边逗趣,杨潇要通了帝都的长途(需要人工转接)。
“你好,请问唐晓雪住这吗?”
“你是谁?找她干嘛?”
杨潇皱着眉头继续道:“我是唐晓雪的姐夫,能让唐晓雪接电话吗?”
“哦,唐晓雪的姐夫?你是那个红空人吧?等着。”
。。。。
“姐夫?”
“是晓雪吗?我是杨潇。”
“姐夫是我,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关心一下你呀?你生意做的怎么样?”
“嗨~别提了,这趟走了背字,货让稽查给扣了。正在找人活动,准备把货捞出来。”
“做生意吗,就是有赔有赚~只要人没事就好,不要把事情搞复杂,认亏吧。尽快来魔都,这边还有事让你搭手。你姐怪想你的,尽快过来。”
“20万的货呢,怎么能说扔就扔,我们已经托人到到关系了。肯定能成。”
“唐晓雪,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认亏!人立刻来魔都。”
“那不行~这次是几个人合股兑的货款,这一扔,裘正羽、宋建国、刘晓旺他们几个可得陪个底掉。姐夫你放心,我这边能托到硬关系。肯定没问题。朋友叫我了,我挂了啊姐夫。”
杨潇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再次要通这个电话已经是15分钟后。
“喂你好,麻烦你叫唐晓雪接电话。”谷
“哦,她刚出门了。”
“请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太清楚了。”
“那麻烦你等她回来,告诉她给她姐夫回电话。”
“好的,再见。”
杨潇举着听筒,坐在沙发上发呆。
“老公?晓雪出了什么事吗?”
“呼~我知道的不太多,但是从她的话中透露的信息来看,大概率是被人设套了。”
“设套?”
“是的,钱财我倒不担心,就怕晓雪的安全。现在穷凶极恶的人太多了。”
“老公!晓雪她,我。。”
“别担心,今晚晓雪要是没回电话的话,我立即动身去帝都。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我红空的身份算是个保险。”
果然,一夜没有等到唐晓雪的电话。杨潇大概明白是谁给唐晓雪下套了。现在的航班几乎不会满员,饭店总台帮杨潇订到了上午飞帝都的航班。
杨潇穿着一身灰色干部服,提着黑色人造革皮包从机场出来,招手上了一辆魔都牌出租车。
“同志,来帝都出差?”
“是啊,全是会。今年都跑四趟啦。”
“嘿嘿,没让你常驻就不错了。同志去哪?”
“去二招吧,门头熟。”
杨潇的红空身份只能住涉外饭店,不过这难为不到穿越者,农场工厂仿制的介绍信在第二招待所登记入住后。换了一身羊城流行款出现在帝都街头。
“哥们,电子表怎么卖?”
杨潇一口广谱跟街头散货的顽主打碴。
“卡西奥60,卡西欧90,哥们相中哪一个?”
“麦克眼镜呢?”
“20,不还价!你到底买不买?”
“呵呵,不瞒你,我就是打个价。”
“我去~你小子找茬?”
“不至于,不至于。哥们~别动气。我从羊城来,就是想拜个码头。”
“拜码头?”
“是的兄弟,我也是做这行当的。从南边带过来一批货。帮我跟把头引荐一下?”
杨潇拿出一包良友给这位点上。
“想见我们老大?”
“是呀,不然让我像你一样散货?哪能挣几毛钱?不够费功夫。”
“真的?”
“你看看,我都带了样品。”
杨潇说着把人造革提包打开,里面果然装着十来只电子表和太阳镜。这位顽主这才相信杨潇,骑着自行车带着杨潇穿街走巷,来到西总铺胡同深处,一个破败院门前。
顽主敲敲门:“军哥在家吗?军哥!我小三儿。”
门被拉开,一个板寸发型,身材敦实,穿着潜链(传统摔跤服)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
“三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