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求生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鲜血染红了衣襟,脖颈上的齿痕触目惊心,刚刚那一幕是他永生不能忘却的,恐惧扎进了他的心里,恐怕很难治愈。
双腿抖得厉害,若不是仅存的意志力,恐怕那腿早已不听他使唤,往日里桀骜不驯的翩翩公子此时狼狈不堪。
木俊风和古世铭虽不像他这么狼狈,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风采不在,只有呆滞的双眸。
啪啪啪……
“真是精彩的决斗啊,看得我都有些入迷了!”赵连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黑袍女子的身旁,边拍手边道。
可以说他们三人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赵连城了,这种疯狂到近乎变态的试炼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怎么样,对我的招待还满意吗?”雪白的脸红唇上翘,有些时候,木俊风甚至开始怀疑,这个赵连城到底是人还是妖。
“怎么都不说话!是被吓傻了还是没过瘾,呦!燕公子,你怎么浑身是血,受伤了吗,疼不疼!”
“赵连城,你到底想怎样?”木俊风忍无可忍!
“嘿嘿……我不想怎样,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既然想变强,就必须经过这一关否则你们还是狗屁不是,难道你们想被那姓朗的小子一辈子压在身下?”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死掉的!会死人的!”燕求生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他已经忘了自己受制于人了。
赵连城脸色一沉,不过,还是微笑的样子,只是笑的比较阴森:“没错,有可能会死掉,但也有可能死不掉,这就要看你们的**了,求生的**比什么都要强烈,与其说**,倒不如说是渴望,你们渴望得到什么,当你们身处海底就知道空气有多么珍贵,呼吸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但是如果你们把渴望当作呼吸那样必不可少那我相信,你们活下去的利率是很大的!
”
三人不再说话,也知道赵连城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可是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好啦,快上来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呢?”说着,赵连城诡异一笑转身就走。
“对了,燕公子,好好照顾你的身子,在这里可不管你受不受伤,只要你还活着,就得继续下去,一刻都不得耽搁!”
“等一下!”
赵连城停住脚步:“木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最近可有朗栎的消息,他的实力如何?”
“你说朗栎?呵呵……前些日子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在干什么,不过也是巧了,最近刚刚得知,公孙云良正带着他四处云游采访高人,至于他的实力嘛,还不清楚,不过我想,如果你们换做成他的话绝不会像你们这么狼狈,即使只有他一个人!”说着,赵连城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黑袍女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三人又是沉默不语,赵连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都明白,现在的朗栎远远超过他们,甚至就算他们三个通过了这地宫的修行,也不见得能斗得过朗栎。
“那三个小家伙怎么样?合你的胃口吗?”赵连城边走边问跟在他身后的黑袍女人。
“不怎么样,全都是废物!”女人还是冷冰冰的。
“哎!你还是如此挑剔啊,没办法,主人有令,必须叫他们三人练出来!”
“我会尽我的职责,不过能不能练出来还得看他们自己!”
赵连城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黑袍女人,可是除了黑袍就是黑袍,什么也看不到:“你是我们地宫内说话声音最好听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赵大管家,你觉得温柔这个词在我们地宫里,合适吗?”说完,不再理会赵连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连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那阴邪笑容浮现嘴边,整个地宫内,除了主人只有那个女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更让他觉得气氛的是关于那女人的真实身份他竟然毫无所知,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
黑袍女人也在想着她的心事,只是她所有的眼色与表情都深深的隐藏在黑袍里,没人看得见,更没人知道,只是眼里射出的两道光是有仇恨的。
……
风来镇,当公孙云良跟邝海楼讲完了所有事,后者反而将所有负担放下了,不再犹豫,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情形?
来到风来镇已经三天多了,这几天也没做什么,除了吃饭就是喝酒,百珍楼所有的名菜几乎吃了个遍,这么做最高兴的就是玲珑了,对于吃喝玩乐,她是最在行的。
按照常理,一般有钱有势的人被欺负了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这个小侯爷候明旺则不同,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几天根本见不到他人,就算是侯府的人也是深入简出的,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花样。
这天邝海楼终于“大发慈悲”没再去百珍楼,几个人在家里,吃着江阮梅做的家常便饭,味道绝不比百珍楼差。
“朗栎,你知道公孙云良带你来找我的用意吗?”邝海楼在饭桌上问道。
“知道,应该是请邝先生提升我的实力。”
“哈哈……没错,就是这个,那你知道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在下不知,还请邝先生指教!”
“也没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很简单,第一件事就是喝酒!”
所有人都愣住了,明白邝海楼这话是什么意思。
邝海楼本人也没解释,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看来还真的如公孙云良所说的那样,他真的是个酒鬼。
次日清晨,天空还没有见亮,邝海楼和公孙云良二人便敲响了朗栎的房门……
与此同时,侯府内,无论是小侯爷候明旺还是侯府的家奴,所有人早早的便起来了,周围一片张灯结彩,每人都还换了新衣裳,为的就是迎接候家的掌舵人,候四海。
候明旺也搞不清楚,叔父基本很少来风来镇,为何突然造访却要赶在这个时候,此时的风来镇安安静静,任谁也都不会知道,有一位大人物即将到来。
候四海的发家史也就是近十几年的事,他几乎一夜之间就成了天下第一盐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起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候四海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据说候四海年轻的时候也在朝廷身居要职,掌管天下钱粮,深得当时天子的信赖,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朝廷才能有足够的财力去平定天下,安抚四方,因此,当时的候四海可谓风头正劲,一时无二,可是不知为什么,就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候四海选择了激流勇退,下海经商,也正是因为他当年所积攒下来的经验和人脉这才有了今日的天下第一盐商,候四海。
当然了,这些事情有一半是真实的,有一半也可能是道听途说,事情究竟是怎样,恐怕只有候四海才清楚吧。
侯府门前,红毯铺地,一直延伸到风来镇的镇口,所有人变得异常严肃,候四海还没到,他们就已经开始变得紧张。
天色一点一点放亮,红毯尽头出现了一辆精致的马车,很朴素也很简单,一人一车一马,马夫坐在车外,马车里就应该是候四海了。
马车慢慢靠近,候明旺也迎了上去,他也很久没有见过叔父了,虽然不曾说出口,但还是挺想念的。
很小的时候,候明旺的父亲就不在人世了,是候四海亲手将他带大的,对他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虽然一直叔侄相称,但跟父子也没什么区别。
快走几步,来到马车近前,候明旺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孩儿给叔父请安!”
马车里没有声音,不多时,车帘轻轻挑起,一个满面笑容,一绺银须的老者从马车上下来。候明旺赶忙上前搀扶。
“呵呵……明旺,真是麻烦你了,害得你起的这么早!”
“叔父说的哪里话,这是孩儿的本分。”
候四海没再说什么,看了看四周的装扮,心中有些不悦,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明旺啊,这次叔父算是秘密造访,不想太过张扬,你把这些装饰全部撤掉,不要太张扬,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了,你们知道就可以了,简单一点,就当作我没来过这里。”
候明旺一愣,他实在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不说别的,就说叔父的身份,这样的礼遇一点也不为过,可是,为什么要如此小心,难道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虽然一头雾水,但候明旺还是遵照候四海的吩咐,撤掉了所有的装饰,并把消息封锁了,所以,整个风来镇,没人知道候四海来了。
“叔父,您一路颠簸,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孩儿稍后再去给您请安!”
“明旺,不急,我还不算太累,你我叔侄二人也好久没见了,还是好好聊聊吧!”
候明旺点点头,但他隐隐感觉,叔父绝不是只是叙旧唠家常而已,一定有什么事跟自己说,而且竟然这样神秘,看来绝不会是小事,不知为什么,候明旺突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