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茴沉默了, 她没有把岑越泽从房间里赶出去已经非常善良,“你就老实躺着吧。”
小表妹在门外敲响了房门,给陆茴递了几张她自行打印的照片, 双手合做出拜托状,“表姐,你记得给我签名啊。”
陆茴接过照片,又摸了摸她的丸子头, “好, 我现在给你签。”
小表妹探出小脑袋,忍不住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看,身材优越模样出挑的男人懒洋洋靠着枕头,半张侧脸线条也分优越, 她给陆茴竖了个大拇指,“表姐,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陆茴不知道回答什么好,索性就不说话了。
小表妹年纪小, 又是家中老幺, 性子天真单纯,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压低嗓音说:“表姐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外传。”
她虽然不追星, 但也懂什么叫地下恋爱!
她的表姐现在好像很红,粉丝多黑子也多, 她没有公开恋情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她绝不能拖了表姐的后腿。
陆茴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谢谢你替我保密。”
小表妹拍拍胸脯,满脸义不容辞,“放心, 我嘴巴巨严。”
有些秘密她能带到棺材板里!小表妹虽然和表姐没见过几次,但是她就是个自来熟,怎么着都不会觉着尴尬。
小表妹也懂眼色,交代完自己的事情,也就不多打扰人家小两口独处的时间。
陆茴从抽屉里找到水性笔,这支笔好像很久都没被用过,甩了甩才出水,她坐在窗边,低头认真给小表妹签名,签完字再一抬头,刚才还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背后,吓了她一跳,她问:“你不是睡觉了吗?这么快就醒了。”
岑越泽压根就没睡,躺着玩手机,几个娱乐软件翻来覆去刷了一遍,觉着没有意思。
“床太硬,睡不着。”
“你是豌豆公主吗?”
“也没有这么夸张。”
“我外婆家的床都这样,为了你好,晚上不然你还是去附近的酒店开间房睡觉吧。”
“你觉得现在还有酒店开着门?”
“过年是酒店旺季好吗?你有没有点常识。”
岑越泽还真没有在过年期间出去住酒店,对她说的这个情况确实不太了解。沉默半晌,他说:“就算酒店营业,你也说了是旺季,恐怕房间早就预定满了。”
陆茴想了想,确实也是。
以前逢年过节,她要么一个人待在家里,要不然就是花点钱去住酒店,确实是要提前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预定才有空房。
陆茴叹气:“那你忍着吧。”
岑越泽挑眉:“我这不是已经在忍了。”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就该吃年夜饭了。
房间隔音效果普通,楼下客厅似乎很热闹。
陆茴听见了她妈的声音,没多久,她妈就上了楼,也没敲门直接推开房门,眼睛珠子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转,“下楼坐坐吧。”
陆茴拽着岑越泽的胳膊不让他动,“他累了。”
徐琴说:“不让你们做什么,你外婆你舅妈她们想打麻将,三缺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会打。”
“岑生也不会吗?”
陆茴没来得及替他回答,岑越泽先开口,“我会。”
陆茴迫不得己跟着他下楼,小声在他耳边抱怨,“你说不会不就完了,自找麻烦。”
岑越泽说:“那我来干什么的?蹭饭?看热闹?”
“……”
陆茴的外婆退休前是一名老师,她对岑越泽这样端正的长相,很有好感,觉得合眼缘,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赏心悦目。
外婆非常客套热情,招待他坐下,“会打麻将的吧?”
岑越泽镇定坐下来,“会的。”
二舅妈笑着插话,“会就好,我们可不会因为你是茴茴的男朋友就手下留情。”
岑越泽微微一笑,“应该的。”
二舅妈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一点都不怯场,也不紧张,态度端正,气质优越,她说:“今天非要你给我们发红包。”
陆茴坐在岑越泽旁边,她掐着嗓子放低声音,问:“你有现金?”
岑越泽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放在她手里,挑起眉尖,“你数数。”
陆茴真的佩服他,这年头居然还有出门带现金的人。她翻开钱包数了数,钱不多,几千块。她清了清嗓子,认真地问:“这么点钱不够你输。”
岑越泽:“不是还有手机支付?”
“我外婆不会搞这个,而且打麻将转账就没有那个感觉。”
“所以?”
“你别打了,在战争还没开始前退出吧。”
岑越泽笑着揉揉她的头,“不存在的。”
陆茴劝不住他,只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打牌。牌桌上总是要聊天的,陆茴的外婆问他:“你们俩认识多久啦?”
岑越泽想了想,“高中就认识了。”
陆茴拧了一把他的后腰,这个人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二舅妈眼睛笑眯眯,“那真的认识很久了,你们俩那个时候不会在学校早恋吧?”
高中生,谈恋爱的还真不。
陆茴急急忙忙说:“没有。”
她越着急否认,显得越心虚。
牌桌上的亲戚几乎把岑越泽的背景问了个底朝天,年纪收入家里几口人,学历职位有没有结婚打算通通都问了个遍。
陆茴听着他们聊天,已经不想说话。
五点多,牌局才差不多结束,岑越泽输的不多,一千多块钱。
年夜饭的饭桌坐了一大家子的人,陆茴的舅舅将珍藏了多年的酒拿了出来,将岑越泽面前的酒杯满上,站起来和他碰杯,“我敬你一杯。”
岑越泽端着酒杯,什么都没说,仰着头一口闷了杯子里的白酒。他的喉咙被辣的有些受不了。
陆茴以为他是个能喝酒的男人,也就没有阻止他们这个行为。
陆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兑了点雪碧,不知不觉喝了三杯。岑越泽被敬了一圈,脸色不变,镇定自若。吃过晚饭,陆茴才现身边男人的不对劲,她用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岑越泽?”
没有反应。
于是她又晃了两圈,男人眼神逐渐迷蒙,依然还是没反应。
她蹲在他面前,小声地问:“你不会喝醉了吧?”
岑越泽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哑着嗓子说:“没有。”
开口便是浓郁的酒味,陆茴嫌弃酒味太重,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你不然还是先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岑越泽的手虚虚搭在她的肩膀上,大半个身靠着她,乖巧不可思议,“嗯。”
陆茴很吃力把他扶进楼上的客房,想到这个人是豌豆公主,又给他多铺了一层床垫,她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压一压。”
男人忽然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力道收紧,将她拖到自己怀中。
她猝不及防跌倒在他身上,双手支撑想要站起来,又被按了回去。
岑越泽的手掌搭在她脖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珠,呼吸逐渐加重,他翻了个身,将她困在自己身下。
陆茴的脸几乎和他的脸贴在一起,她不敢动,怕自己一动,两个人就要亲在一起。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也愈滚烫,就好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她企图从这种旖旎的氛围里逃离,“你…先让我起来。”
岑越泽的手指用不重的力道揉捏了下她的唇瓣,他眼神专注,吐字道:“不要。”
现在情况很不妙,有些危险。在擦边走火的边缘来回横跳。
她用力推也推不开他,有些泄气,“你喝多了。”
岑越泽点头,“嗯。对。”
陆茴的脑袋现在也不太正常,被眼前这张放大的脸迷的晕乎乎,她忽然问:“你是不是想借酒逞凶?”
岑越泽安静了好一会儿,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吮住她的唇瓣,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岑越泽喝醉后还有本能,动作熟稔解开她的衣扣,密密麻麻的吻从唇角缓缓向下,力道由轻转重。
陆茴口中忍不住泄出两道声音,岑越泽竟然还知道要捂住她的嘴,哑着声音说:“隔音不好,轻点声。”
喝酒误事,美色误人。
陆茴第二天醒来之后,脑子里只有以上这八个字,她躺在床上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身边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意识逐渐从朦胧到清醒,神色淡定拥着她的腰,只说了个字:“你要负责。”
陆茴:“……”
她深呼吸,“昨晚行凶的不是我。”
岑越泽反正是不要脸的,“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活像个渣男。”
陆茴忍了忍,然后破罐破摔,“我没有作案工具。”
岑越泽闭上眼,他说:“懂了,那我负事故全责。”
陆茴:“???”
sos!她并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