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茴知道言昭够狠能成大事, 但他能把自己的金丹亲手挖出来,也的确超越了她的想象能力。
暗爽过后开始担忧,言昭下狠手挖掉自己的金丹, 难不成是不打算回修真界了吗?
言昭的脸隐匿在昏黄的光影里,神色不清。
陆茴深呼吸,“我不吃。”她的语气平淡,“没兴趣。”
言昭缓缓把脸抬起来, 眉头拧成个小结, “为什么?”
他很多个为什么想问。很多情他不到答案。
言昭冷血智,他当然知道陆茴会因为被他杀了的情记恨他。但是恨归恨,若是能利用为何不利用他呢?他的金丹,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废物玩意。
陆茴吹着阳台的冷风, 感觉言昭的脑子比她还不清醒。
“可能因为我嫌你脏吧。”
言昭掐住她的手腕,清瘦的身体,力气却不小,随随便便就能扣住她,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声音脆弱,“我脏?”
陆茴扫了眼他动粗的手, 青筋凸起,“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
虽然现在没镜头在拍, 但让其他工作人员见了影响也不好。
陆茴垮着冷脸,“你先松手。”
言昭慢慢松开五指, 光他冰清玉洁的这张脸, 很难和粗鲁这两个字联系上。哪怕站在光线不好的地方,也是唇红齿白,眉眼如黛的大美人。
陆茴感觉自己的好难, 和脑子不正常的人根本就讲不通道,但她还是得硬着头皮说。
“言昭,你换位思考,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我因为别的男人要弄死你,并且还把你尸体能用的东西全都用上,你会原谅我吗?”
言昭喉间发苦发涩,噎下的口水好像都是苦味的。
答案是不会。
言昭不仅不会原谅,还会用这世上最残忍的手段杀了背叛自己的人,打散他们魂魄,敲碎他们的骨头,教他们此生来世都后悔做这件事。
陆茴把他逼的无话可说,用目光将他全身都扫了遍,继续说:“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关系就是没关系,你你的,我我的,你不要总是来打扰我。我在这儿没杀人名额,不然你早死了。”
言昭睫毛颤动,如展翅的小蝴蝶般轻轻扇动,肤白如雪,眼周泛着刺激性的浅红色,他说了个字:“知道了。”
节目下午还要继续录制。
明眼人出陆茴和言昭之间氛围很僵硬,相顾无言,连对视都没几次。
两个小朋友都乖乖躺到床上睡午觉了,陆茴百无聊赖着电视,从少儿频道换到电视剧频道。
正巧在重播她演配角的仙侠剧。陆茴边边赞叹,“我演的是不错。”
点都没拉胯,表情管理技术一流,哭和笑都是顶级美貌。
导演好心好意提醒她有机子在拍,这种话说出去就是招黑找骂。
陆茴暴力拆开袋薯片,“那就麻烦导演播出的时候帮我剪了这段吧。”
他剪个屁!
导演本来以为把陆茴和言昭放在一块会很爆点,结果整个下午他们俩竟然没说上句话。
陆茴躺在沙发上津津味看自己剧,言昭像个木头除了傻看她别的什么也没做。
男人如绸缎丝滑的长发柔软铺开,宛若墨色的瀑布。陆茴躺下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他的发梢,她只顾剧也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言昭一声不吭。落地玻璃窗前的阳光平和照在两人身上,氛围安静又祥和。
没有吵架,也没有谈情说爱。他们想要的效果统统都没。工作人员都差点看困了。
老谋深算的导演马失前蹄,这次是他想得太美失算了。
陆茴忽然感觉这个节目录的也不亏。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关掉电视上楼了。
言昭垂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导演实在没东西拍,自暴自弃让摄像对着言昭的脸三百六十五度给老子拍。这种美貌也不好白白浪费掉。
言昭厌恶镜头,在工作人员跟前就变了脸,不肯营业任何的好脸色,眼神非常冷淡疏远。琉璃色的瞳仁好似透明的冰种翡翠,把人盯的打哆嗦,眼里写着“不要拍”个字。
他们是付了钱的甲方,但愣是被这种目光到心虚腿软。
摄像师咽下口水,在好美和好冷之间反复来回的横跳。
言昭起身,泼墨般的长发随之摇摆,他也上了楼。
导演着摄像机里的画面,摸着下巴:“别的不说,言昭这张脸真是拿得出手。”
摄像师也很久没在娱乐圈见气质外貌都如此优越的男人,“他笑起来才是绝绝子。”
导演:“?他笑?”
天下来,导演就没在言昭脸上见别的表情,彻头彻尾的冰山。
摄像师特别自豪地说:“笑,我拍到了。”
“什么时候?”
“陆茴在厨房做蛋炒饭的时候。”摄像大哥回味无穷,“那笑的,我个大老爷们都要弯了。”
导演给了他下,“滚滚滚,糟心!”
他们边吃起了饼边聊天,“你说这个言昭怎么就认死了陆茴呢?就他的条件,次谈七八个不是问题吧?”
摄像大哥说:“爱吧。”
导演在娱乐圈混了十几年,见的夫妻档双手双脚加起来都不够数,甭管男方在外宠妻人设立的多好,背地里不仅小三,还小四小五。
娱乐圈没有爱。
导演吃完最后一口饼,“我不信。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着锅里的,再深情也变心的这天。你就瞧着吧。”
节目组里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宁娇对言昭那点意思,早就被看出来了。
说不定言昭在陆茴这里遭遇了白眼冷脸,立刻就被宁娇的温柔乡俘获。
摄像大哥点头称是,“这也确实。”
傍晚继续开工,节目组发布了第一个任务,要求六组嘉宾一起准备晚餐。每人至少准备两道菜,最后要所人投票打分,票数最高的那组会获得额外的零用钱。
小胖子可能被陆茴打屁股,骄纵的脾气略有收敛,老实了很多。没有再用手指着她,把她当作仆人奴役。
小胖子知她准备做晚饭的时候,扭扭捏捏的跑来问:“你准备做什么菜?”
陆茴太喜欢捏他的脸,又手贱轻轻掐了下肉乎乎的小包子,“你管我。”
小胖子屈服于美食,对她动手动脚的行为选择容忍,“我要吃糖醋排骨,还要吃红烧肉。”
“听见了。”
小胖子不放心,“你会给我做吗?”
陆茴有意逗他,“这要我心情了。”
小胖子叉腰,“不行,我就是要吃。”
陆茴捂着嘴笑了起来,“你是个霸道的小胖子。”
“我不胖!”
陆茴毫无诚意,“对,点都不胖。”
小胖子愤懑地想,他定要告诉叔叔,让他把这个讨厌的女人赶出节目组。
陆茴好像被其他长辈似有似无的孤立了,厨房有限,他们把陆茴排到最后一个。商量的时候说着温吞的好话,大意便是你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前肯定没下厨房,等到最后随便糊弄糊弄就行了。
陆茴假装不出他们的排斥,“好。”
宁娇是头个上阵的,做了小朋友们最喜欢的炸薯条和炸鸡翅。
轮到言昭,他却给陆茴投去一个眼神,“你先?”
陆茴:“不必。”
君子远庖厨,言昭活了几百年也没碰灶台。对面前的堆厨具无计可施,最后上手煮了碗素面。
面汤很咸,面也煮坨了。
言昭端到陆茴面前,泛着润色的眼眸静悄悄望着她,“你尝尝。”
陆茴在镜头前都不肯给他好脸,“谢谢,肚子很撑。”
太打脸了。
男人的脸面就被陆茴踩在脚底。
在场的人免费看到了场真实的——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
宁娇怒其不争,想告诉他帅哥你大可不必如此卑微!姐姐不要,妹妹可以。
宁娇趁此机会给他解围,“我下午什么都没吃,不然给我尝尝吧。”
言昭蹙着眉心,端走了碗,“我也没吃。”
宁娇:“……”
其他人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陆茴及时避开修罗场,“我去厨房做菜了。”
言昭这张脸真的害人啊,才来多久,就把流量花的心给勾走了。
宁娇也是真瞎,上谁不好,喜欢言昭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餐桌上的人差不多齐全,他们好像也没等陆茴,说是孩子们饿不,提前动了筷子。
但大家都是不下厨房的人,做出来的菜简直难以下咽,吃进嘴里就想吐,还违心夸奖好吃。
每个人心里都有其他盘算,等录制结束,去村里的小店买两盒泡面垫肚子,也比吃桌子上这几盘猪都不愿意吃的菜要好。
陆茴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好了红烧肉和糖醋小排,厨房里的香味传到客厅,勾出一阵阵咕噜声。
“好香啊。”
“唉,味道闻起来还不错。”
人端不住架子,往厨房那边了,唇齿生津,咽下口水,“什么时候能好?”
不出来陆茴还会做饭。不说不定陆茴和他们手艺差不离,都是中的绣花枕头。
大人们勉强能保住矜持,静静坐着岿然不动。
小胖子直接行动,像风一样蹿到厨房,抱着陆茴的小腿,“我快饿死了!!!”
宝宝不高兴。
宝宝要吃饭饭。
陆茴rua他的头发,“马上。”
小胖子饿出来的臭脾气被顺平了,“我叔叔今晚会来,在你给我做饭的份上,我就不跟他打小报告,把你赶出去了。”
陆茴反应两秒。
他小叔岑越泽,北京城里最闪耀的bking。
别的不说,小胖子的德行和岑越泽一脉相承,这俩人不像是叔侄,逼王王更像是小胖子的亲爹。
陆茴认沉思,这小胖子或许可能真是岑越泽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