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也喜欢干缺德, “那你赶紧放,扇她!她的脸都给我扇肿!”
谣言都不知道传了几,越传越离谱。各路妖魔鬼怪都冒出来蹭热度。
“业内娱记:这个节目太有意思了, 听我在场的朋友说两位女明星撕逼的程度闻所未闻。”
“娱乐圈打工人:不只是左安然粉丝说的那么简单,稍微和人打听了下,副导演都去后台劝过,陆茴貌似骂人了。”
“贵圈正直路人:刚确认, 不只是吵架, 有人动了(虽然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动)。”
总之,这些个流量挺大的爆料号,靠恰烂钱吃饭的营销号,收了钱就瞎几乱讲, 闭着眼睛带风向。
大众强势围观女明星之的撕x。铺盖地的爆料令他们深信不疑。
“普通的骂就算了,怎么还动打人了?”
“一个娱乐圈烫知识——糊比等于虎比。陆茴也不怕左安然生吃了她啊?女团门面粉战斗力top!”
“我好缺德,我没有素质,但是我就是想看打架场……”
“所以谁打赢了?女明星之打架会和我们这种丑人一样抓头发扒衣服吗?”
“楼上几个评论有没有心啊, 陆茴打人诶打人诶!”
评论区都被玩坏了。
左安然也忽然上线, 发了张拍:“无论遭遇么,我们都要记得心呀(*▽*)。”
粉丝一水儿的心疼, 尤其是看见拍照中那双红肿的眼睛,怒中来, 刚蔫下去的士气拔地而起,还能再战五百年。
战斗力猛地上升不止一个level。
陆茴会飞那个热搜里直接骂, 各种没有底线的嘲讽吐槽齐刷刷的。
“可能三情妇都是这么的不讲道德的吧, 打人算么,我看她接下来就要杀人了。”
“糊比有收。”
“你个死人。”
骂的还真是很凶的。陆茴欣赏完这些骂声,啧啧摇头, “她们好没素质哦。”
林桐眼里冒火,“气死我了。”
“别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要去问导演组要录像了,他们后台也有跟拍!这也太欺负人吧,己输不起就卖惨让粉丝帮忙撕。”虽然林桐在这个圈子见过不止一个双面人,一件肮脏,但还是会被气到。
永远生气,永远热泪盈眶。
陆茴腾出时安慰他,“你觉得导演组会给你这个录像吗?”
林桐被这么一问,也不太信,“万一给了呢?你第一期表得真的很不错,他们你应该挺满意的。”
陆茴给他分析,“可是我没有左安然红,她的经纪团队也比我们强的多,导演组不可能因为我去得罪她。”
林桐知道她说得都在理,但还是不甘心。一肚子气快要憋爆炸了。
“那咱们在就放录音?抡个大锤直接锤死她得了。人得势,耀武扬威。”
“还没到时候。”陆茴俏皮地眨眨眼睛。
林桐狐疑,“你憋着么坏水呢?”
陆茴:“嘻嘻嘻。”
陆茴十分沉得住气,在热搜上被骂了快三个多时,都没动一下。直到节目组架不住多电询问,发了个声明。
大意是于节目中嘉宾所产生的不快表示抱歉,今后会更加努力做好节目。
吃瓜人和粉丝这个回复当然不满,醒目的红色字体都是要求陆茴下课的评论。
导演组的人为了安抚节目不满的粉丝,私人账号回复了留言:“会警告,会注意。别骂了,真的错了。”
那边士气大振欢欣鼓舞。
陆茴猜到节目组会挑软柿子捏。
她个儿动将没有剪辑的音频林桐的号发了出去:
“林星人炸地球:私密语音,大家速听。”
录制的声音,一清二楚。
“副导叫过去,她不走远点,我今儿就不上台了。”
“么咖位么待遇,一轮游选就别在这儿跟我较劲了。”
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置人死地的语气,嚣张又跋扈。
虽然吃惊,但这声音的确是温柔人设出道的左安然没有错。
锤子落定,嗡嗡的响。
录音这种玩意可比营销号的爆料要信服力强得多。
欺软怕硬的节目组和仗势欺人的左安然一起被喷了狗血淋头。
“我就是瓜地里的猹,被耍的好惨。节目组跟红顶白的样子真丑陋。”
“不得不说,最毒女人心,左安然这段不得不服,难怪能顺利练习生出道。”
“录音是陆茴经纪人放的吧,艹,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都牛批。”
陆茴放出来的录音不仅扇了左安然的脸,顺便导演组的面子也踩在脚底。
她就是要告诉他们,她并不是个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人。
回过粉丝评论的副导,在录音被曝之后就删掉了回复。
左安然温柔甜的人设直接崩塌,不知真相的粉丝黑头像的黑头像,脱粉的脱粉。
她出道以来,就没被骂的这么惨过,随便点进去一条评论都是负面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欺负新人,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陆茴这个看着无害的贱人,竟然暗戳戳的录了音!!!
墙倒众人推,一时之,许多透明都站出来表示以前也被左安然骂过打过。
有她曾经的助理,有以前同公司的练习生,还有圈内一些合作过的化妆师,也相继发声己蹭被她辱骂过的实。
第二,《明星1v1》正式宣布左安然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再继续节目的录制。
茴香一战成名。林桐扬眉吐气,节目组和他们接的工作人员态度显然客气了很多。
第一期的题度几乎被陆茴一个人霸占,播放量不降反升,远远超出了预期。
本来打算在第二期就陆茴淘汰了的制片人立马改变了意,和导演说:“先不做票了,看看她的表。”
“好,我看也行。”
“陆茴路人缘比我想的好点。”
“她长得讨喜,也有点本。”
林桐在这个风波尘埃落定之后,陆茴猛夸了一顿,“宫斗剧没白看!国外的政治剧也安排上,活到老学到老。”
“林哥,你好得意。”
“给点阳光我就灿烂,怎么了?左安然在网上已经被骂成狗,还有几个爱豆恋情被爆,在这个大家都很悲的日子,虽然我不应该笑,但是我真是忍不住想放声哈哈大笑。”
“那你想笑就笑吧。”
“宝,你在到底有没有红?”林桐有点分不清楚。
陆茴:“没有,我依然是待爆组的糊咖。”
林桐沉重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你能有今这个热度我已经很满意了。”
以后不管演女几号,都不愁没有戏拍。
这种励志的,陆茴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过,“那就借你吉言。”
陆茴目前除了这个综艺节目,没有其他工作。
在不录制节目的日子里,她一般都选择窝在家里面看剧睡觉。
饿了就点个外卖,吃了睡,睡了吃。无欲无求,潇洒在。
不营业的日子她就跟消失了一样,音讯全无。
新来的粉丝饿的嗷嗷叫,哭唧唧呼唤茴香出来营业。
大女受了这么多委屈一定是我疗伤去了。她们的茴香好坚强!好朴素!好善良!
陆茴在家咸鱼瘫,舒舒服服养老。她发盛朝明在家的频率可怕得变高了。
她每饿了下楼吃饭都能在客厅看见盛朝明,这位哥哥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怜悯和同情。
就好像……
就好像她明就要死了一样。
陆茴见惯歇性抽风的男人,已经不会感到奇怪。
而盛朝明的电一直不曾停过,朋友见他反常宅在家里,常会问候他是不是家里有个仙。
仙没有,妹妹有一个。
朋友为之侧目,觉着盛朝明太不正常。他以前听见陆茴的名字都嫌烦。
两人有她没我,水火不容。
可惜盛朝明嘴巴严,他们撬不出内情,胡乱猜测陆茴是给盛朝明使了人计,下了迷魂汤。
下午,陆茴刚睡醒,耷拉着眼皮,冰箱里翻出泡面和鸡蛋,包装袋还没撕,盛朝明就她身后冒出来,“别吃泡面了,没有营养。”
陆茴装作听不见,面饼放进煮好的热水里,又磕了个鸡蛋,盖好盖子。
盛朝明满脸不悦,“冰箱里有饭菜。”
陆茴舔了舔唇,“可是我在就想吃泡面。”
盛朝明感觉己碰上了软钉子。他啪的一声关掉煤气。
陆茴皱着眉看他一眼,“您是有么毛病吗?”
管管地管空气,是不是还要管她放不放屁?
盛朝明打冰箱,端出中午打包好的饭菜,抬了抬下巴,“吃这个。”
陆茴提醒:“这是冷的。”
盛朝明说:“我帮你加热。”
陆茴质疑道:“请问大少爷您会微波炉吗?”
盛朝明沉下脸,“你骂谁?”
他好似下一秒就要发作,又说:“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
陆茴心疼她的泡面,在热锅里都被闷糊了。
盛朝明的指了指外边,“出去待着。”
陆茴犹豫不定,“你怎么忽然我这么好?”
她害怕这种莫名其妙的好,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么阴谋。
难道盛朝明是想在她的饭菜里下毒吗?也不是没可能。
盛朝明被问的一怔,表的不大然,“没有。”
陆茴犹疑的目光在他故作平静的脸上暂停许久,看不出么异样,收回视线。
她捞起锅里的便面,加上调料,端到餐桌。屁股刚坐下,盛朝明也端着加热好的饭菜摆在她面前,“吃这个。”
陆茴专心嗦面。
盛朝明一张冷脸,凉飕飕的眼睛盯着她看,“为么不吃我的?”
陆茴说:“我怕你下毒。”
“……”
“你还怕死吗?”
“当然。”
“我以为你不怕。”盛朝明提到死这个字语气有明显的停顿,丧气的冷脸能冻死人。
他才几前就收到了助理的调查结果。那她谢燃说的不是负气的谎言,是真的,病症也是真的。
原来她在那么久之前就得了绝症,还是晚期。
绝症、晚期。
这个字,沉重也令他绝望。
盛朝明无法在她面前提及这个字,下意识想要躲避这一实。
这样一个挫折打不倒的人,为么会得绝症?
她才二十多岁,还很年轻。
盛朝明查出来她早就没有去医院做化疗,也再也没有吃过药。
他无法深想这意味着么。
她放弃了。她不想再治了。她想就这么死去。
陆茴永远都不会在大哭着给他打电问他借钱。
盛朝明胸闷气短,眼前黑了一阵,脑袋晕晕的很疼。
他逐渐缓和,问:“吃饱了?”
陆茴喝完最后一口面汤,“饱了。”
她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擦了擦,准备上楼继续躺尸休眠。
盛朝明叫住她,“不要放弃。”
陆茴满头问号。
盛朝明眼周充血,忍着难以适应的刺痛,轻声慢语,嗓音低落,“你不要放弃。”
他已经拜托他在国外的同学,帮她联系水平最好的医生。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
陆茴:“?”
她听不懂的一律当成犯病处理。
陆茴的咸鱼生活没有维系多久。离第二期节目录制还有七,她抽到的类型是唱跳。
林桐为她捏了一汗。
她稳如老狗说着不慌。
陆茴提前去场地彩排,工作人员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怠慢她。见着她都乖乖叫上一句陆老师。
这个时代没有全能的偶像。
能演的不会唱,能唱的不会跳,又会唱又会跳的没有演技。
陆茴在内部人员眼中是属于三无人员人,无演技,无唱跳。上期可能恰好撞上了她的特长。
这一期,她未必还会幸运。
所以陆茴的彩排,也无人关心。
陆茴每练习的满头是汗,这工作人员不同寻常激动,站在暗处窃窃私语。
“你们是不是也看见啦,a6入口站着个好漂亮的帅哥。”
“没错没错,他奶奶的是真帅,视一眼,我命长十年。”
“是我们节目的选吗?还是隔壁节目组的练习生啊?这种惨绝人寰的颜值是我免费就能看的吗?”
“不知道,我要快点下班,我要去看帅哥!”
“我问过了他来等人,还说是来等他的未婚妻。”
“啊我死掉了。”
陆茴换好衣服就听见她们的讨论。她慢吞吞地走,光线逐亮的a6口,一道挺直的身姿在雨中静静伫立。
他没有打伞,长发湿透。他好像不畏冬的寒雨。
以前下雨,陆茴常常会给他送伞,会跳到他的背上替他撑伞。
言昭习惯如此,便以为如今也是如此。
陆茴低头越过他的身侧,径直离了。
言昭无声握紧双,感知上的痛觉多过疑惑。
第二言昭还是如此。
第三也是。
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他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入口处,不打伞不避风。
陆茴不看不问也不管。少她苦肉计,黑心莲不吃这一套。
这些个狗男在她心里早死了。
陆茴练习结束时在出口碰见了岑越泽,bking岑先生阴雨里都戴着墨镜,没粉丝堵的vip通道也要保镖道,双插兜,高贵冷艳。
陆茴被他的浮夸所惊叹,心道此人脑子多半有泡。
岑越泽像听见她的心声,“呵”了一声,“没办法,我太受欢迎了。某位觊觎我裤.裆良久的陆姐,追求段太疯狂,我不得不保。”
陆茴:“好好说,不要骂人。”
“……”岑越泽嘴角泛起冷笑,“行。”
陆茴说:“我又不是男人,我不行。”
岑越泽做到了真正的修身养性,“呵呵。”
他唇畔稍稍一滞,“门口那根柱子是来等你的?”
哦,他指的柱子是言昭。
陆茴深思熟虑,“是的,我么都不多,就是舔狗多。”
赶都赶不走。
“还挺会吹。”岑越泽眼睛眯了眯,盯着雨中的长发男人瞧了半刻,倏地又出言警告她,“敢谈恋爱我马上就你淘汰。”
陆茴心想这可不行。她正常人的爱情依然充满期待。
她死不要脸回答:“那你淘汰我吧,我要谈。”
岑越泽气恼的没讲,转身扬长而去。
陆茴心情挺好,迈着腿往前,她以为言昭会一直扮演根柱子时。
男人脚下动了动,雨雾挡住他半张脸,他轻扯嘴角:“陆茴,你可知我的修道之路为何会败?”
陆茴不知,也不想知。
言昭抬起脸,“因为我动了情,无情道动了真情,才会过去几百年都无法飞升。”
他讲的语速很慢,表情也越来越冷淡,脸是白的,唇也是白的,“起初我以为我是露动了情,所以为了飞升,后来我下山亲杀了她。”
一剑穿心,不曾敛尸,利索斩断最后的情缘。
陆茴:卧了个草。
言昭面色雪白,雨珠滑过他的下颚,“但我还是失败了。直到在,我才明白,我是你动了情,我好像爱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