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莫风面前,刘可可开始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有了一次矛盾后,她怕一着不慎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处处小心着。
冷莫风发作之后,自然是加倍的对她好,如宠溺天下珍宝一样宠溺着她。但是,提防也如影相随。
冷莫每天都往刘可可的办公室打无数次电话,电话里一旦传出男性的声音,他便刨根问底没完没了。“刚才是谁?”“怎么会有男的?”“你是不是和别人在偷偷摸摸约会?”……
刘可可从心底涌出来的失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以前,肖建磊对她不在意,她觉得是一种痛苦;现在,冷莫风这种无时无刻不对她的“在意”,更是让她的痛苦加重了十倍二十倍。
有一次,蒋雯经过,看到被冷莫风的电话骚扰的痛苦不堪的刘可可,一把夺过电话厉声道:“冷莫风,你有病吧?这是办公场所,你天天往这里打什么电话?”
冷莫风说:“蒋雯,我把你当妹妹看待,求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蒋雯怒道:“呸,谁是你妹妹?你要是再这样对待刘可可,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怎么了,我是担心她,担心她跟别人跑了,这么好的老婆谁不喜欢啊?”
“你知道她好你就好好珍惜,冷莫风,我原先以为你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原来,你比娘们更娘们。你担心她跟别人跑了,那你就对她好点。”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
“知道配不上她就对了,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你真这样认为?那我干脆跳楼吧。”
“你跳楼?那你就跳吧,放心,我绝不会拦住你,要是到时候你迟迟不敢跳,我一定会帮你,在你背后补上一脚的。”
“蒋雯你够狠。”冷莫风情知论口才,自己绝不是蒋雯的对手,只好无奈地认怂了。
“知道我狠就行,你这是找了心慈面软的刘可可,你要是找了我这样的,敢这么嚣张,我早早半夜起来把你跺成几半了。”蒋雯恶狠狠地说道。
冷莫风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里全是哀求:“你把电话给可可吧。”
蒋雯回答道:“这不可能,刘可可现在没工夫接你电话,今天我就待在这里不走了,凡是你的电话一律由我来接,你有本事就不停地打吧。”
冷莫风终于偃旗息鼓了,这一天果然没再打来电话。蒋雯说:“刘可可,对付这种人,你脾气要硬一点才行,其实,人和人之间第一个回合很重要,你若输了,永远是直不起腰来的孙子,你若赢了,永远是腰板挺直的大爷。”
冷莫风被蒋雯一顿抢白后,一连几天都不再打来电话,并且每天都变着花样给刘可可和两个孩子做好吃的,让刘可可觉得他只要不发作,她还是能和他把这份日子凑和着过下去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次发作却是更可怕。
生意上的原因,冷莫风去外地两天。他从外地回来的当天晚上,严加苟打电话给刘可可,让她晚上来加个班,明天有个临时检查,刘可可一口答应了。
这本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在冷莫风眼里,这件事被无限放大了。待刘可可回来后,他一遍遍地追问:“他找你干什么?为什么是个男的给你打电话?你去了后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刘可可本来加班加的疲惫至极,被冷莫风再三追问,火气终于如火山爆发,她觉得她忍他已经很久了。她吼道:“他找我干什么?他找我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他是我的上司是我的领导,我有工作能不干吗?”
“那他怎么不白天找你,非要晚上找?”冷莫风继续强词夺理道。
“上面来检查有时候是很突然的,他也不知道啊。”
“你说你和他没关系,那你还为他说好话?”冷莫风不把人逼疯势不罢休。
“你说我和他有关系,问我去干什么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去了什么也没干,就是和他上床了,这样你满意了吧?”刘可可忍无可忍歇斯底里道。
刘可可感觉自己疯了,被眼前这个人彻底逼疯了,让她冷静下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耳光的力道太足了,以至于让她感到天旋地转。等她踉跄着站直时,脸上火辣辣地,痛的无法说话无法呼吸。
闻讯而来的肖明轩,进来后看到妈妈半边肿胀的脸,脸上的五指山,以及好像是被戒指刮破的划痕,他像头暴怒的小狮子不管不顾地窜过去对冷莫风扑咬,被冷莫风用手招架住了,肖明轩毕竟是个孩子,身小力薄,根本无法近身,只是大声哭喊着:“你打我妈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疼痛没有让刘可可落泪,孩子的话却让刘可可泪如雨下,哭成泪人的刘可可怕孩子吃亏,不顾自己疼痛难忍的脸,一把将肖明轩拉回到自己怀里,说:“不要这样,明轩。”
肖明轩哭着反问妈妈:“妈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刘可可无法回答。
肖明轩哭得更厉害了,他说:“妈妈,我们不要在这儿了,我们回自己的家吧!”
刘可可哭得视线模糊,点头道:“好。”她再不能让孩子看到她受欺负的样子,让孩子在暴力的阴影下长大。
肖明轩拿起刘可可的包,对刘可可说:“妈妈,我还是先和你去医院吧。”
她木木地跟着孩子出了卧室的门,任凭冷莫风在背后呼喊:“你敢走出这个门试试?你给我回来!”
门口站着冷眼旁观的冷一然,他冷漠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爸爸当年打我妈妈,是往死里打。”
她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自她进入这个家以来,她对冷一然也算仁至义尽,但是这个孩子似乎有着天生的铁石心肠,有一颗永远都无法捂热的心。
她是一路哭着到医院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好苦,第一个男人对她是折磨,第二个男人对她是摧残。
肖明轩陪着妈妈去了急诊室,他跑前跑后地为妈妈交钱、拿药,像个照顾孩子的大人!
晚上的医院静悄悄地,医生一边给刘可可抹药一边问:“你这是惹着多大的仇家呀,下手这么狠?”
刘可可被药刺激的“咝咝”出声,脸疼加心疼,泪水止不住地流,医生意识到不该问刚才的问题,忙转移话题道:“别动别动,马上就抹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