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可触摸着手里的东西,再抬头,已是满脸泪痕。
冷莫风被她的眼泪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伤心成这样?是不是我不应该拿出这件东西?”
刘可可摇摇头。
“你不喜欢?怕欠我太多人情?”冷莫风又问。
刘可可再度摇摇头。
冷莫风不禁笑道:“那你看到这个东西,哭什么呀?”
“以前,我很想有一天戴上一只玉镯子,可是我一直都没有,他一直知道,却从不曾给过我。”刘可可啜泣道。
冷莫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对自己的歪打正着大为惊讶,连忙说,这是前不久还不认识她时,自己去外地旅游时买回来的,本来就想将来有一天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你,更没想到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看来真是缘份。”
他一边说,一边帮刘可可戴上,玉镯子翠绿通透,是为上品,戴到刘可可的手腕上,更显得刘可可的手臂肤如凝脂。可惜,型号偏大,刘可可戴着有点晃荡。她恶作剧地想,这个东西,可能让王梅花戴的话最合适。
刘可可神游了一会儿,心思一下子转过弯来,她看到冷莫风给他戴的玉镯子,慌忙摘下,说:“不,我不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不喜欢,就扔掉吧,除了你,我找不到更合适戴着它的女人了。”冷莫风有点伤感,有点不自然,他以为刘可可刚才会收下,想不到,她一下子愣过神来后,反应会这么大。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们前后不过见了三次面,我不该收你这么贵的东西。”刘可可有点语无伦次。
“傻瓜,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我言出必行,你要是不要,那就扔了吧,或者当我的面摔碎也行,反正我送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置。”
刘可可望了望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怕我?”冷莫风问。
“是的,我怕。”刘可可答。
“怕什么?”
“怕又开始一段不幸。”
“怎么会呢?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是要像对待易碎的玉器一样保护她,”他转而又拿起玉镯,往她手上一套,继续说道:“我会对你好的。”
“可是,这未免太快了。”刘可可想再一次把玉镯撸下来,被他一把按住了,他托起她的手,放到眼前,喃喃道:“真美。”也不知他是夸玉镯还是刘可可的手。
他另一只手将她不知是被汗还是泪浸湿的一缕头发,从脑门前捋到脑后,温柔地像对待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他克制了再克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勾魂?”
“狐狸精才勾魂呢,我不是那样的。”刘可可顺势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想,人真是个矛盾体,一方面想躲避,另一方面又想靠近。难道这就是她优柔寡断的原因?是她自己,还是每个人都会有她这样的矛盾?
待她再正视他的眼睛时,她吓了一跳,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仿佛要张开大口把自己吞噬下去。
她想立马走出这间书房,小声说道:“待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出去吧。”
欲望燃烧着他的耐性,他一把把她扯过来,狠狠地抱着她:“你快把我折磨死了。”
刘可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强有力的拥抱,渴望被人保护的感觉又一次强烈地冒了出来,但随即她便感到了他的变化,有东西顶着了她的小腹,她慌忙挣脱,却遭到了冷莫风不管不顾强吻,她的脸、她的额、她的唇,甚至胫间,当他的手不安分地想做进一步行动时,被刘可可使劲推开了。
她落荒而逃,逃到客厅,坐进沙发,长吁了一口气。看娱乐节目看的“咯咯”笑的蒋雯,回过头淡淡地问:“要不要喝口水?”儿子依然蹲在水池边,认真地观察着小鱼,浑然未发觉她的出现。原来别人都不曾感受到时间的变化,只有她自己觉得,刚才和冷莫风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冷莫风也走了出来,刚才的狂躁已一扫而去。刘可可想到刚才的一幕,不禁耳红心跳,起身招呼蒋雯道:“我们走吧。”蒋雯恋恋不舍地盯着电视:“稍等一会儿。”儿子却听到妈妈的话后跑了过来,“妈妈,咱们家也垒个这样的小水池,养上小鱼好不好?”
“不用那么麻烦,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冷莫风笃定地道。
“真的吗?”肖明轩抬头问妈妈。
“叔叔和你开玩笑呢。”刘可可牵起儿子的手,又一次催促蒋雯道:“我们走吧。”
蒋雯站起身,看了看冷莫风,冷不丁冒出一句:“你长得很像有家庭暴力倾向的那类人。”
“怎么可能?我不会的。”冷莫风态度严峻,流露出了可以马上赌咒发誓的表情。
“可这电视上演的挺糁人的。”蒋雯说。
“那男的把女的打的很厉害?”刘可可插嘴问。
“不是,是那个女的把男的打的很厉害,天天用链子锁着自己的男人。”蒋雯笑道。
“只要是可可施罚,那我愿意接受任何暴力。”冷莫风随即微笑着说道。
“回头我帮可可准备点斧头锤子去。”蒋雯不无幽默道。
他们终于在欢笑中散去。
刘可可开车先把蒋雯送回家,下车的瞬间,蒋雯盯着她的手腕问:“这个,是刚送你的?”
刘可可“嗯”了一声。
“第二次见面就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看来他对你很中意,你自己多长个心眼啊,毕竟还不了解。”
刘可可心想,他对她岂止是很中意,简直就是想马上霸占了。她含混地“哦”了几声,算是对蒋雯友情提示的回答。
接着,刚到自家楼下时,冷莫风的电话打过来了:“到了吗?”
“到了。”
“那就好。”他爽朗的笑了。
待到儿子睡下后,冷莫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睡了吗?”
“嗯。”
良久的沉默。
“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我会不会有这种运气?”他试探着问。
刘可可没有回答。
黑暗中的冷莫风想的却是,沉默就等于默认。
刘可可想好好地思索一下接下来和冷莫风的关系,热情高涨的冷莫风却没有给她思索的机会。
清晨六点,冷莫风准时敲开了刘可可的门,睡眼惺松的刘可可在猫眼里看到是冷莫风,心情极为复杂的开了门。
“我给你们买了早餐,孩子醒了没?”冷莫风似乎是下定了要把好人做到底的决心。
“还没有。”刘可可本来是想好好睡个懒觉的,却被冷莫风的瞎献殷勤给搅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朋友约了我今天去打鱼,下午给你送些来。”冷莫风单方面的做出决定,然后转身朝楼下走去,完全没理会刘可可的反应。
回笼觉是睡不成了,刘可可躺在床上颠来覆去。她在不到七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给蒋雯打了一个电话。
“扰人清梦,罪大恶极。”话筒那边传来了蒋雯慵懒的声音。
刘可可快速说了一下冷莫风的表现,问蒋雯怎么办?
“尽量放慢恋爱节奏。”蒋雯建议:“你想啊,我和沈默彼此观察了四年才在一起,你们刚认识两天,他就想到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太快了吧?”
“他这么铺天盖地的对我好,我怎么放慢节奏啊?”
“普通的花朵需要长久的培养才能吐露芬芳,爱情的花朵更不会突然开放,所以一见钟情的爱是靠不住的。”
“我现在心急如焚求答案,你就别大清早卖弄才情了。”
“这是莫泊桑说的,”蒋雯继续说道:“至于怎么放慢节奏,这需要你的智慧。回答完毕,现在我可以继续回到睡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像你这种懒猪一样的女人,居然能得到爱情,我真是替沈默感到深深地惋惜。”刘可可讽刺道。
“谢谢,我就当恭维了,再见。”蒋雯笑嘻嘻地将电话挂断。
刘可可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不由叹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