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原本我还准备与你推杯换盏,却没想到现在发生了这事。”楚仲飞回头一脸苦笑看着韩煜忠。
“楚兄你可别这样说,若是真想喝酒,你我宴后亦可找一处酒家喝酒,现在你得殿下看重,这可是外面求都求不来机会,可莫要在我这浪费,你快些去,别让殿下久等。”韩煜忠连忙道。
“那好,韩兄一言为定,今日宴毕,晚上我们不醉不归。”楚仲飞笑道。
“好,一言为定。”韩煜忠笑道。
主位旁,李子章特意为楚仲飞设了一个副位,楚仲飞就在一群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坐下,随后侍女就开始重新为其上菜。
待一切准备好,李子章端起玉樽,朗声道:“今日冬至,算算日子离过年也没多久,这大概是年前的最后一次聚会,本来想要举办个诗词宴会,但想想我为人懒散,为了这宴会再去想一些诗词,俗不说,还劳心费神,不如今日吃吃喝喝,恰巧前两日从莎田国来了一个舞蹈班子,我也将她们请到府上给我们助兴。”
“好,常闻莎田舞乃是天下一绝,今日有幸能够在殿下府上一睹为快,也是幸事。”李子章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鼓掌称赞,所有人都很识趣的没在提之前的事,就是张允也阴沉着脸端起了酒杯。
“既然大家都有兴致,我便不做扰人兴致之人,我敬大家一杯,后面大家吃好喝好,在我这别有那么多的约束。”李子章说着,玉樽高抬,宴客厅里的人赶忙都举起酒杯。
楚仲飞同样端起酒杯,酒杯刚靠近嘴唇,眉头却是一皱,手腕一甩,手中木筷如同利箭,直接击打在李子章的手腕之上。
李子章吃痛,玉樽直接跌落地板之上。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李子章身上,见状立马就有人跳了出来。
“楚仲飞,你好大的胆,竟敢行刺殿下,来人,将其抓下。”韩佐才立马跳出,率先对楚仲飞发难。
一群侍卫闻声而至,瞬间将楚仲飞团团围住,楚仲飞也不抵抗,任由其将佩刀架在自己脖颈之上。
“伍章,退下。”李子章一手捂着手腕,面色平静的说道。
“殿下,刚刚末将也看到这恶徒动手。”护卫统领伍章毫不退让,立马道。
“他要是真相行刺孤,机会多的是,没必要选择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不过楚公子,虽然本王不计较,但还是想要你一个交代,毕竟如此之多的人看着。”李子章对着伍章挥挥手,但对自己的称呼已经改变,虽然语气依旧平静,不过已经让人听出其中怒意。
伍章也不敢多言,挥手让手下离开,自己却紧紧站在李子章身后。
“在下说的再多,也不如牵一只家禽过来来的直观。”楚仲飞神色平静,也不辩解,重新坐下,不做丝毫多余的动作。
李子章也不多问,看了管家一眼,不多时,就见管家牵着一只大鹅过来。
“家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牵过来了,你还要什么?如果你不给孤一个解释,看在陛下的面上我不追究你,
但从今往后孤的王府也不欢迎你。”李子章道。
“殿下放心,事情很快就有答案,这位管家先生,还请你将在下的杯中酒给鹅喝下,结果很快就会知道。”楚仲飞说完将自己的酒杯递给管家,道。
“是。”管家接过酒杯,让两名家丁将鹅嘴掰开,白酒灌下,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原本走路摇摇晃晃的大鹅轰然倒地。
“楚仲飞,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莫不是让我们看大鹅醉酒。”韩佐才首先沉不住气,怒斥楚仲飞道。
楚仲飞声音淡淡的说道:“遇事急躁,缺乏耐心,朽木不可雕,这位管家,还是麻烦你看下这鹅的情况。”
管家闻言蹲下身子,脸色却是骤然一变,立马到李子章面前,低声道:“殿下,鹅死了,被毒死了。”
李子章闻言大惊,一把推开身前的管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仲飞道:“你刚刚就已经发现?”
不少坐在靠前位置的公子都听到了那官家的话,闻之脸色都是大变,如同瘟神一般迅速将手中酒盏丢掉,更有不少已经将酒喝下肚的连忙趴在窗边,扣着喉间,就想将酒从胃中吐出来。
楚仲飞点点头说道:“我的杯中被人下了琵络散,这是一种无色的毒药,有着淡淡的琵琶香,这药遇酒会被缓解,但会随着身体血液流遍全身,最多三天,必然暴毙而亡,大鹅毕竟与人不同,所以效果爆发来的更快,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毒,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只给我下的,不过这酒,殿下还是不要喝的好,刚刚事急,来不及和殿下解释,只能使用这有失礼数的方法。”
李子章看着地上玉樽,脸上阴晴不定,说道:“这事是我错怪了你,稍后本王自会赔罪,不过楚公子知道天下何人能下此毒?还有如何解毒?”
李子章说完还用眼神示意场下一转脸色煞白的贵公子,尤其张允,他可是喝了不少,此刻脸上已经煞白。
“此毒并不难做,也好解,不少大夫都会,人中黄再搭配一人下官开的药泡汤就可解毒,药材不难,不少药家都有,这毒厉害就厉害在平时看不出来,爆发之时可能就来不及。”楚仲飞刚说完让管家拿来纸笔,将药方写下递给管家,不少公子听到人中黄的公子们脸上更是白了三分。
一旁管家却是顾不得这些,连忙吩咐下人准备,这次更是亲力亲为,不敢丝毫懈怠。
李子章深吸一口气,说道:“楚公子可愿陪我去趟书房,刚刚误会公子还请不要介意。”
“殿下安排便是。”楚仲飞连忙站起,躬身道。
李子章待楚仲飞说完,对着楚仲飞就是一个大礼,不说他自己,这些高官贵胄之子如果在他这里出现了意外,就算是他,下场也不会好,这次算是被楚仲飞给救了。
“殿下,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楚仲飞见状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连忙避开,既不敢上前去扶,也不敢直接逃开。
“使得,楚公子这一举无异于救孤一命,这情,孤记下了,不过其中细节还请随我去书房一谈。”李子章说
完起身,楚仲飞只得跟在李子章身后前往书法。
“陛下将魂无招之案交于你,今日你便受到毒杀,这事是否有关?”李子章关上房门,开门见山道。
楚仲飞闻言一愣,眉头一挑,随即笑道:“我现在最多便算是一医博士,而且刚来京都不久,可不知道王爷说的什么魂无招之案。”
李子章走到一旁博古架上拿下一个锦盒,走到书桌前说道:“皇后娘娘身中魂无招之毒便是你解的,让你追查此事也是因为陛下看重你在祁连的所作所为,不过你也可以放心,这些都是陛下告知,这里有陛下的密诏。”
李子章说到这停了停,给楚仲飞笑话的时间,然后才继续道:“陛下此次隐藏幕后,告知我此事就是为了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提供帮助,但是今日有人在我酒宴上投毒却给我提了醒,是不是有人已经知道此事,借此机会毒害你我二人?”
李子章说到这,楚仲飞已经信了大半,自己背负皇命之事在场之人连自己不过四人,楚仲飞相信那时候还能留在殿内的人绝对是李景最信任的存在,绝不会有任何意外会将这消息流露出去,至于偷听,将万司司这位元圣无视了吗?而且不是已经有人推断出了吗?
于是楚仲飞说道:“不知,不过路过殿下酒樽处,却是也有淡淡琵琶香,只是酒香浓郁,不易察觉,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殿下杯中确实被下了毒,此事殿下可以派一个信得过的神医检验,一查便知。”
“不用,我信得过你,酒菜从厨房端到宴客厅,要经过不少人的手,至于是谁下毒...你有什么想法。”李子章将问题丢给楚仲飞。
楚仲飞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现在首要目的是要知道对方到底是对谁下毒,如果是针对我,那此事十有八九便于魂无招有关,若是殿下...我倒是放心不少。”
楚仲飞说完还笑了笑。
“对朝廷重臣下毒,这胆子绝对不小,绝非一般人所为,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今日用酒都是从我的酒库之中取出,能拿到的人就那么几个,如果所有人都被投了毒,那就代表拿酒的那批侍女都有问题,这便容易了不少。”李子章突然想到,说出。
楚仲飞微微欠身,道:“殿下还请恕罪,在下已经让贵府管家去查验,如果所料不差,被投毒的酒杯大概只有你我,至于投毒人之人不难找,殿下的酒绝不可能经手多人,但幕后之人毫无线索。”
“那你还让人准备...你可真够坏的,看来以后我也要防备着你了!你这报仇可是连夜都不过。”李子章突然反应了过来,楚仲飞这是借机再向那些个公子哥报仇。
“殿下可是莫要污我名声,这可是冤枉,事情刚发殿下就将我叫来书房,我也来不及检查所有人喝的酒樽,只能用此办法杜绝危险,便是这些个公子哥没有中毒,这药喝了也对身体无碍。”楚仲飞连忙解释道。
“你啊...”李子章摇头苦笑,也没在纠结。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