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剑虽说不是什么名剑，却也是难得一良剑，甚是锋利。

“剑不错，我应该是见过这剑的，而且这两把剑给我的感觉是很像，应当是同人所造或者是批量制造的。”楚仲飞将剑放回托盘，摇摇头道。

“你第二把拿的剑便是当时陈聪使用的兵器，也是杀死你师兄的那把，所以你见过并不稀奇。”万司司道。

楚仲飞闻言脸色顿变，视线瞬间再度看向那剑，低声道：“阁主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告诉你这剑的来历，你自己对比便知，那把相似的剑是我命人从军器监中取出，你可以看剑尾处，虽然很淡却有着军器监的印记，这剑是军器监特供给禁军用剑，一般来说，外人是拿不到的。”万司司道。

“禁军用剑...我如果没记错，能成为禁军者必然家世清白，如果阁主调查未错，这陈聪绝不可能是禁军，那这事背后...”楚仲飞已经不敢深说，一旦此事和禁军扯上关系麻烦就不止一点两点了。

“你不用如此顾虑，我虽然说外人拿不到，但实际上能拿出的人还是很多，不一定就是禁军，比如我，想要拿出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事，再比如那周瑜盛便是能够拿出，军器监就是由他负责，不过此事没有证据，一切还在查，你听听就是。”万司司道。

“明白！”楚仲飞低声道，并未再说什么。

“负...咳咳咳...”万司司刚张嘴，楚仲飞就感到一丝冷风吹过，万司司连忙拿出手绢捂嘴，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只见雪白的手绢之上多了一丝殷红之色，咳出了鲜血。

“阁主，您这是怎么了?”楚仲飞问道。

“这次下淮南道追查冯宗伟一案，查到一家酒馆，哪想到这家酒馆内住着一位接近元祖境的高手，应该是路过我大唐，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些口角，被其打伤了心肺，虽然已经找人看过了，但是效果不是很好。”万司司说的很简单，楚仲飞却是听出了其中危险。

楚仲飞于是说道：“阁主，你若是信得过我，让我给你看看，心肺不抵其他地方

，受一点伤难好的要命，还容易出事。”

“好啊，有什么信不过的。”万司司望了一圈指着一旁凉亭道：“就那里吧，你要什么工具药材和我说，我让人去备一下。”

楚仲飞推着轮椅就向凉亭走，说道：“不急，先去看看再说。”

“也是，丹药我也吃了好几颗，却是不见好，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正好你在，可以看看。”万司司伸出右臂放在是桌上，楚仲飞坐在对面仔细感受万司司的脉象变化。

“武道修炼一类的丹药吃起来没什么事，副作用小些，但是治疗伤病的丹药也是要根据具体伤情具体分析，还有伤口情况什么的，很是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有那些说书人的口中才有一颗丹药能解百种病，好似你不论什么伤没有一颗是疗伤丹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是两颗，但听我师父说，实际上就是那些活死人医白骨的神药同样也只是能够吊命加速恢复伤势，并不是什么都能治，很多时候吃了都是浪费，若是想要痊愈还是要有大夫来调理，若真是一颗药就能替代了大夫的作用，那要大夫干什么?”楚仲飞一边观察万司司双眼的变化，一边说道。

“此言说的有理，下次我注意一下，若不是逼急了一定找你问药。”万司司笑道。

楚仲飞一愣，看着万司司笑着道：“阁主好像很是信任我的，这若是让外人看到还不羡慕死?”

“羡慕那是羡慕不来的，信任你倒是真的。”万司司也是轻笑道。

“我若是没记错这是与阁主的第二次见面，信任应该是谈不上吧。”楚仲飞好像不在乎此言合不合适，直接便是说了，其实也在试探。

万司司却像没有察觉一般，给楚仲飞解释道：“第一次你我在陛下面前见面，我身份特殊，有许多话当时不方便说，我与你父亲相交甚好，你师兄戚军威的拜师礼便是我主持，这些当时陛下尚且年幼也不知情的，若不是后来调查了你和戚军威的关系，我也没想到你会是楚兄的儿子，不过你当时已经在戚军威身边我便没有将你接了过来，与他多交流交流不坏，对了，你父亲

还给我留下一样东西，应该是你的吧。”

万司司从桌下拿出一个锦盒推给楚仲飞。

一角残玉。

“是我的，准确的说是我的长命锁，我有印象，却在我小的时候被父亲拿走，父亲再还我的时候便只剩下了一角。”楚仲飞说着从领口拽出自己一直戴着的那枚残玉。

万司司看了一眼点点头道：“是的便好，今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虽然当时我不知道楚兄想要做什么，莫名的留给了我，保存了这么多年，今天想来或许楚兄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离开，大概是为你留下一条后路。”

楚仲飞手一抖，眉头紧皱，一种被安排好了的感觉油然而生，却又总觉得哪里透露着一种诡计。

“父亲消失多年，到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楚仲飞叹了口气说道。

万司司点点头，道：“楚兄或者有事在忙，不过既然现在他不在，你既然是他的儿子，便也是我的子侄，如果以后京都遇到什么难解决的事，可以找我，我来解决。”

“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说的和我印象中的父亲时常对应不上。”楚仲飞叹了口气说道。

“哦?楚兄在你心中什么样?”万司司笑道。

“从我记事起，天天上岗摸鱼，我还奇怪为什么没人管他，后来知道了师兄是他的弟子，后来开始酗酒，天天醉醺醺的，醉里会喊着娘亲的名字，时不时的还会消失一段时间，更不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出来保护我，在我印象里他就不是一个好父亲，你们将他说的很强，但是我却从没见过，我武功还是和师父学的。”楚仲飞的语气中略带伤感，眼中也有些迷茫。

“但是他却没少在我面前夸奖他有一个好儿子，会洗衣做饭，知礼节，天赋也好，经常说的话就是没有了他你也能生活的很好。”万司司面露回忆之色。

“说的再好，只是没有他...我就是个没爹的孩子而已！”楚仲飞不知为何竟会在万司司面前流露出一抹悲伤之情，眼中泛起一抹泪花。

再不好那也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