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见胜给杨小帆打了电话,杨小帆把头缩到课桌底下,说:“我在上课。”
吴见胜:“周六也有课?”
杨小帆:“这门课的老师是个客座教授,只有周六有空过来面授。”
于是,吴见胜只好
约了杨小帆傍晚在饭堂见面详聊。
杨小帆挂了电话就开始后悔,为什么非要说在上课呢?真是智商学霸,情商学渣。
好不容易下了课,杨小帆出现在吴见胜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花痴。毕竟,这是吴见胜第一次约她,虽然她还不知道吴见胜手里提着的是一袋狗骨头。
因为到了吃饭时间,杨小帆一心想着吴见胜肯定是约她吃饭来的,便事不宜迟,春风满面地走进了饭堂直接排队去了。
吴见胜提着那袋略有味道的狗骨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眼看就要轮到杨小帆打饭了,总不能让她请客吃饭吧,于是只好把那只黑色的袋子放到了饭堂门口的圾垃桶边,这样可以掩盖狗骨头的气味。
吴见胜洗过手,回到饭堂里时,杨小帆已经打好了饭,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
吴见胜不好意思空手而来,便买了一杯奶茶、一杯可乐。
杨小帆:“我记得你喜欢吃东坡肉,所以我又点了一份。”
吴见胜:“嗯,主要是因为没有放辣椒。”
杨小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吃辣,我一吃辣嘴唇就特别红,爆毛细血管。”
吴见胜望着眼前这位江浙少女,虽是素颜,却仍不失为一名红粉佳人。如果不是认识,他根本想不到她是学法医的,那些手啊脚啊,心啊肺啊,在她眼里就跟鸡鸭猪肉没什么分别。
吴见胜:“你们上完解剖课还吃得下饭吗?”
杨小帆:“提前知道要上解剖课的话,得多吃两碗饭,超累的,特别容易饿。”
真是隔行如隔山。
法学与法医,一座是终南山,一座是长白山,也不知道马院长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门被脑袋夹了,竟捆绑到了一起。
吴见胜:“我这有一袋狗……”
杨小帆:“我不吃狗肉的。”
吴见胜:“我是说狗骨头。”
杨小帆:“狗骨头也不吃。”
吴见胜:“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校园法律援助站接到一个求助,有一个女生说她狗被人毒死了,请我们查出真凶。”
杨小帆:“是不是毒死的,拿去化验就知道了。但是,一般情况下,我们实验室是不会给一块狗骨头化验的。”
吴见胜:“那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杨小帆:“让我先看看狗骨头吧。”
吴见胜带杨小帆来了垃圾桶旁边,发现那袋狗骨头不翼而飞了。更奇怪的是,垃圾桶里的垃圾还在,还没有到学校运垃圾的时间。
丢了狗骨头事小,但是传出去法律援助站办案把证物弄丢了就兹事体大了。更难的是,这还不能发布失物招领,茫茫人海,朦胧夜色,这都不知从何处着手。
吴见胜只好把杨小帆送回了宿舍,然后召集陈杰德等人到活动室紧急分析案情。
郑伟琦说:“我觉得那袋东西肯定是当事人自己拿走的,这叫……这叫……”
陈杰德:“贼喊抓贼、监守自盗。”
郑伟琦:“我觉得那个女生的男朋友就是那条狗。她的狗不是她自己毒死的,就是被狗的情敌毒死的!”
陈杰德:“那请问狗的情敌是人还是狗?”
郑伟琦:“肯定是人,他不甘心输给一条狗,所以就投毒杀了它。”
陈杰德:“你为什么断定她男朋友一定是一条狗?”
郑伟琦:“我等你问这句话等了好久了。首先,你白天说得对,那片树林里每一棵树都长得差不多,凭什么他们每次都能找到那棵树?而且,据我所知,大家都是喜欢晚上到树林里约会的,所以就更应该认不清了。”
陈杰德:“琦仔,你最近吃了什么,长智商了。”
吴见胜:“如果他们约会的时候带上一条狗,那狗自然认得那棵树。”
郑伟琦:“队长,你这个猜测不合理。你喜欢打野的时候,带上一条狗分你经验啊?”
陈杰德:“你的逻辑没毛病。有毛病的是那女的,她真的爱上一条狗?”
郑伟琦:“你忘了队长打复活赛的辩题是什么了吗?”
陈杰德:“爱上一条狗,算不算真爱?”
郑伟琦:“对!我听说,出这道辩题的人就是农学院的学长。”
陈杰德:“可是,这辩题是上个月出的,那狗是去年死的呀。这狗有不在场证明啊。”
郑伟琦:“陈杰德,你不觉得她是为了给狗一个名份吗?”
陈杰德:“琦仔啊!你快别卖什么体育用品了,别耽误了你的侦探天才啊。“
吴见胜:“你俩构思这么奇特,怎不去写侦探小说?”
郑伟琦:“队长,现在狗骨头都没了,就这么结案吧。”
吴见胜:“等等。一般的人,对一袋狗骨头是没有兴趣的,不但没有兴趣,还会敬而远之。所以,能拿走它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收垃圾的人,由于旁边那个垃圾桶的垃圾还在,所以只能是收餐厨垃圾的人;另一种是农学院的学生,就像医学院的学生拿人头骨回去研究一样,农学院的学生也会拿动物骨头回去研究。”
陈杰德:“关键是,就算锁定这两种人,我们也是人海茫茫,大海捞针啊。这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我们也不是什么刑侦警察,哪里有权限、有技术去追查直凶?”
吴见胜:“有一种方法。”
陈杰德、陈杰德:“什么方法?”
吴见胜:“逻辑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