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作品大得太过于显眼了,占据了几乎整面墙壁的空间。
这是一幅大型油画,画师用大胆的色彩与细腻的笔触,绘制出了一幅亵渎的画面。
一群仿佛是人与犬类所结合的生物,正啃食着数具残缺的尸体。
目睹画像的众人,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消失,他们愣了几秒之后,低下了头,尽可能不让自己的视线接触这幅画。
“呕——”
莱蒙蹲在墙角,大口呕吐起来。
萧涵倒是没有莱蒙那样意志不坚定,而是皱了皱眉头。
“把这玩意挂在卧室里,他就不怕晚上起夜的时候上厕所尿裤子吗?”
“他不纵火,他可不怕尿裤子。”向岚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阴沉,“可能这就是艺术家吧,真是不懂这些具有怪癖的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养成了这样奇怪的癖好。”
这幅画确实奇怪,而在画的下方,潦草的写着“The feast of Ghouls”,用中文翻译过来大概就是《食尸鬼的欢宴》。
除此之外,向岚和萧涵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相框,其中一个小些的相框中放的是温斯洛的照片,这是一位银灰色头发的老者,他穿着睡袍坐在椅子上,另一个相框里有一张照片,照的是树林中的一间小屋,照片的一角微微翻起,看起来并没有很好的固定在相框中。
“林中小屋?”萧涵喃喃自语,“听着名字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向岚点点头表示同意,小心翼翼的将相框中的照片取出来,翻转过来后,他发现照片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林中小屋,柯南比,1917】。
“柯南比,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地方貌似是诺福克郡的一个小村庄。”沈轩凑过来,一边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柯南比就在诺福克郡,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目标了,不出意外的话,温斯洛应该就在这里。”
“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莱蒙有些茫然。
“我们先去温斯洛的书房和工作室看看吧,说不定会有别的线索。”
萧涵抱着手,沉思道,但是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这个声音从一个街区以外,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这里“飞奔”过来。
警笛声。
是一辆吗?
等等,不对,至少有七八辆警车向这边赶来。
“是条子!条子过来了!”沈轩脸色一变,轻声呼喊起来,“苏格兰的那些蠢材怎么会过来,你们谁报警了?”
“那个......”莱蒙出声。
“怎么?!你这小子就是这样马马虎虎来当侦探的?竟然把条子引到这来了!?”
“不是向岚那家伙大晚上对着人家卡车开枪来着吗?!”莱蒙这下可冤了,立刻反驳道,“再说了又有哪个侦探办案,还会叫警察过来?”
萧涵瞥了一眼莱蒙,这家伙如果不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他还真以为莱蒙是华人,而且还是一个搞笑人物,专门用来活跃气氛的。、
“总之,先别愣着了,我们赶紧走,明天上午在伊丽莎白家汇合。”
萧涵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眼前这个场景,完全没办法一同出去,所有人必须分开行动。
“好的,各位,我先走一步。”向岚依旧是那副绅士的表情,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从容淡定的走下了楼梯,紧接着,向岚像是脚底踩了风火轮一样,从后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沈轩。”莱蒙看向正在傻眼盯着向岚背影的沈轩,脸上写满了坚毅。
“怎么,你也要跑?”
“逃跑是懦夫的行为!绝对不会是斯拉夫人的作风!”
说话的工夫,就见得莱蒙拿出鲜榨的柠檬汁,像喷香水一样对着自己喷了几下。
接着,莱蒙左右两手各掏出两个柠檬,扭转身形,躲在了别墅门前花园的柠檬灌木丛中,莱蒙屏气凝神,很快便与柠檬灌木融为了一体。
“我会在阴影中庇护你们的!”
“你妈的,说好的斯拉夫人的作风呢?!你这跟小偷有什么区别!”
沈轩咬咬牙,现在就剩下自己和萧涵了,这对本就是一起来办案的家伙,再一次聚在了一块。
见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两人也打算跟着离去。
就在此时,两人听到了警笛声已经来到了楼下,警察用不了多一会就要上来了。
看来警察已经包围了这里,现在他们完全没办法离开。
“完了,这下咱们俩可真是的是插翅难逃了。”
沈轩脸色一黑,自言自语道,一边又看向一旁的萧涵,他却发现此时萧涵正在翻找着温斯洛卧室的衣柜,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翻找并穿戴后,一个新的形象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礼帽,大衣,还有各种陌生的装饰。
“你怎么穿着温斯洛的衣服,你好骚哦。”
“我把头发隐藏在礼帽里面了,我是按照照片上温斯洛的形象来装饰的,现在只要祈祷那些条子眼神不要太好就行了。”萧涵整个人蒙在大衣之中,这家伙衣服上的味道有些呛人,不过他还是忍耐住了,“我们做侦探的,一定要有些保命手段才行。”
“你这?!”讲实话,如果不凑近仔细看,还真的会被人误解。
“好了,沈轩,一会我们这样行事,希望那些条子不会怀疑。”
萧涵轻咳几声,转换了自己的声线,变成了有些接近老人一般的嘶哑声音,一边在沈轩的耳旁窃窃私语。
“这样能行吗?”沈轩怀疑。
“你按照我说的来就好,相信我,一场好戏即将开始。”
萧涵话音未落,沈轩就一路小跑的冲出去。
接着,萧涵慢悠悠的跟随着沈轩下楼,脸上写满了愤然。
此时,温斯洛的别墅下,已经停了六七辆警车,警察们下了车,打着手电,手拿警棍和枪械,全副武装着,小心翼翼的侦查着线索。
为首的一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头戴一顶绸面礼帽,他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目光犀利,表情严肃,像极了正在捕食的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