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挑眉一笑,说话间便将那剑抽了出来,对面苌虹出乎意料一般眯了眯眼睛,紧接着从背后抽出了一只软剑。
那玩意儿,像鞭却又不似鞭那般粗粝,而是有着刀剑般的锋芒,像剑却又不是剑,它比普通的剑要长两到三倍。
顾琉被那奇特的武器吸引到注意力,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东西便沿着云岭剑直接缠到了她的手臂上,凉意浸入皮肉。
她顿然一惊,这才发觉自己中了计,她手腕一转将云岭剑刀锋转了回来,毫不留情地将那特意武器劈开了一个大口子。
“兔崽子竟敢偷袭老子?”顾琉气愤地啐了一口,摆脱那武器的瞬间,脚踩殿上石山跃了起来,竖刀劈向了苌虹。
那苌虹也不是个吃素的人,见状举刀挡了住,可被顾琉蕴起的内力狠狠逼出了几米开外,顾琉拍拍手冷哼一声,趁她还没爬起来,转身便跑向了中央的高塔。
脚如凌波微步,顾琉转眼就攀住了那白塔,就在她想要抬脚向上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她警惕的回眸侧首,刚好躲过苌虹宛如利刀一般的长鞭。
清脆的鞭声在耳边响起,顾琉瞬间就清醒了许多,短暂的懵逼之后,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神中充满了杀戮。
刚才那一鞭子,苌虹分明就是冲着她的命来的,既然她下手如此狠毒,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顾琉死死盯着苌虹,挥剑将她逼退了几分,顾琉已经攀上高塔的手松了开,彻底放手站到了对手面前。
场上一阵唏嘘,顾琉环视了一周,大概已经知晓了这唏嘘声的含义,要么是对她一个女人上场败事的唏嘘,要么,就是觉得她不懂策略,明明很快就能得手,她却非要等着亲自打败对手。
“生死状签了吧,死了可不赖我。”顾琉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那女人,声音异常之大,几乎在座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回应她的,是刺过来的软剑,顾琉侧身转了三百六十度,轻巧地躲过了剑刃,可她散落在背后的发丝却遭了殃,生生被那利剑割下来了很长一缕。
发丝随风滑落,顾琉脚尖一抬尽数接了住,她顺势抬脚把发丝拾了起来,三两下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说不定死的人是你。”苌虹傲娇得很,说话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她就是她最好的猎物。
顾琉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更何况,她还削了一缕她最爱的宝贝头发。
杀头发之仇不共戴天!
顾琉抑制住了性子,飞身上前直接朝苌虹刺了过去,没有迂回没有声东击西,直面刚!
苌虹被她举动吓了一跳,用长鞭勾住白塔顺势仰了下去,顾琉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翻身将剑抵到了她的脖子上。
苌虹握鞭的手晃了几下,肉眼可见得她慌张了,只是她还强撑着假装不怕。
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顾琉转念一想,紧接着把抵在苌虹颈上的剑移了开,转身就重新回到了白塔旁,只是,她肯放苌虹一马,苌虹却并不知感激。
她才刚爬到那白塔中段,就瞧着苌虹甩了鞭子朝她冲了过来,她低咒一声瞥了一眼众人的目光,然后,一脚踢开了那长鞭的鞭尾,将云岭剑甩了下去。
毫无悬念,苌虹躲闪不及,那云岭剑直直的刺向了苌虹的腹部,力气之大,瞬间刺穿了她的腹腔。
苌虹顺势倒下,整个人躺入血泊中抽搐了几下,顾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脚上一使力便飞了上去,径自把那朵黄色的茱萸花摘了下来。
高塔正中,顾琉负手立在最上面,睥睨众生一般将那朵茱萸花给拆了开,一瓣瓣的碾碎,旋即撒向了整个白玉殿。
当然,还有一些黄色碎屑,不慎跌入了下方的那汪血泊中。
“观众席”上,属于蓬莱山派的那一方连连叫好,一阵欢呼,狂欢之后,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蓬莱山最小的弟子,竟然赢了峨眉很有资历的弟子。
不止如此,那人身上还多了一个窟窿,这找谁说理去呀。
第一场的比试很快就结束了,进入终场的共有六人,其中包括峨嵋派的韩嫄,已经蓬莱山派盛梨两个女人,幻剑山和齐云山均是两个男弟子,程璧也不负众望地入了终场比试,这点让顾琉很少开心。
第二场的比试相较于第一场,明显复杂了很多,不再是一对一淘汰的形式,而是采取抽签车轮战,败者下场,胜者迎接下一位对手。
很幸运,顾琉抽到了一个六。
而在此之前,她还让系统暗箱操作,让程璧抽到了一个五。
压轴戏放在最后,才会更有反响。
但愿程璧能在他之前的对手手下,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唯有这样,她才能将他杀死,完成终局任务。
赛场之外,顾琉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第一个上场的仍旧是倒霉蛋韩嫄,抽到这个熟悉,峨眉派地掌门明显很不开心,把韩嫄叫过去窃窃私语聊了半天,直到鼓声将停,她才重新回到了场地。
她换了个武器,手中那的那两个东西,宛如流星锤一般有大又笨重,但看起来却十分有杀伤力。
和她对阵的,是抽到二号的幻剑山弟子凌隐,那男人看似矫揉造作得很,他的武器便是手中的长笛,那笛子不知使用什么骨制成的,刀剑不入,即使是最锋利的东西,也伤不了那笛子分毫。
方才他与别人在第一场比试中打斗时,顾琉就好奇地盯着那笛子看来看去,这会儿又轮到他,顾琉更加认真了些。
“可我有好戏看了。”
顾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话音落,韩嫄手中的一只锤子就掷了出去,那流星锤被她的法术控制着,在打击失误之后又精准地转过了她的手中。
“哦吼,还挺智能。”
顾琉赞许地点头,紧接着眸光便移到了对方凌隐的脸上,那张脸冷到了极致,单是这么远远地望一眼,顾琉都觉得此生不会和他这种寒冰人有交集。
“你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