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看着章琪,就好像猛兽在看它的猎物一般。
章琪微微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往她这边瞟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在那一瞬间顾琉就切成了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在宣誓着自己的委屈。
“你还好意思问我?”章琪收回了目光,对着陆倦,略带嗔怒地说,“今天不是说好的要去新门酒店看戏的,你怎么没来?”
陆倦恍然大悟,他本来是有事儿的,结果被这些人牵绊住了,想到这里,陆倦便对顾琉更生了恨意了,他看了一眼顾琉,眼神里尽是杀意,又温柔地对章琪说:“不好意思,被家事牵绊住了,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去做什么。”章琪不太满意的,“我不来找你,你都忘了,何况那戏都开唱了一半了,哪儿还有的什么可看的。”
陆倦低头,“抱歉啊……我一定好好惩罚一下他们!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说给我听听,要是合理,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你。”章琪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的是顾琉。
顾琉不知道她拿的什么心思,也可能只是在陆倦的面前给自己草一个温柔善良的人设而已。
根据系统给的剧本,这个章琪的心里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干净,和之前的顾轻轻一样,她来到陆倦的面前,是另有目的,但是不同的是她对陆倦并非没有感情。
可章琪是什么设定,第一名媛,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对他表露芳心,而名媛最想要的,便是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她对每个人都有感情,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围着她转,谁也别想放下罢了。
陆倦见章琪这样问,还是把事情简单地给章琪说了。
章琪便蹲下来看顾琉,“是挺可怜的,说不定姐姐之前所做的,也未必是故意的呢,她是戏班子出身的,又不像你我念过学堂,那地方也没什么人会特意教这个吧,无心之失罢了。”
她也并非是特意的要给鼓励开罪,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比起那位要命的来说,还是把善于要人命的先干掉比较好,至于这样的人……这种地位的货色,捏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而且姐姐是戏班子出身的,我记得姐姐当年也很有名,今日本是要去听戏的,却是没听成,不如让姐姐给我们唱一段?”章琪回头看向陆倦,这一回头便更是显得章琪身上那名媛的气质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陆倦不忍心拒绝章琪,但又担心燕弱能不能唱得让章琪满意,“她许久不唱了,未必能唱得好。”
“不都是童子功,我想练了那么久,就是忘了,也不会忘得太多吧?”
要想干掉这两个人,总得从现在的处境里走出来才行,接触得越多,才越好做任务。这次的身份和以往的不同,正房和侧房之间的差别,需要的手段都是不同的。
于是顾琉抬头,略带闪躲的,“我也许久不曾练习,在这家里不敢每天起来练早功,想来定是没有从前唱得好了。若是小姐想听,还需要稍微准备一些才是。”
陆倦皱眉,怕她太过自信,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尴尬,“你确定你可以?”
“可以的!”顾琉略微着急一点,好像是急于表现自己一样,“吃饭的手艺不敢忘,若是哪天少帅不要我了,我还要靠这本事继续过活下去呢,只是需要稍作准备。”
陆倦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去几个人,她要什么就给她准备好。”
他一门心思都在讨好章琪身上,既然章琪想听,那就给她听就是了。
顾琉被人带下去做准备,她从前也学过唱戏,这是一门国粹,她学的不深,可陆倦和章琪听这个意思应该是老戏骨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你有什么好紧张的,你这是凡尔赛好吗!你说你学的不深,可你在主世界的时候可是新生代戏曲大师啊!”
顾琉太过学霸,以至于都不把这样的名称当回事儿,什么学的不深不过都是自己对自己的谦虚罢了。
“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开过嗓子了,总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了嘛。”
准备的时间其实用不了太久,她也准备不了什么,燕弱原来的房子里不知道有没有行头,不过她那样的人,虽然是个名角,但却被戏班子克扣,戏班主是个非常抠搜的人,怕就是有了行头,也被扣回了戏班子,不可能让燕弱带走。
什么名动一时的名旦燕书瑶,谁也想不到所谓的名角儿什么都不是。
顾琉拉了筋,开了嗓,行头是下人给她准备的。她一看那身料子,那刺绣做工,竟然都是上乘,下人说是之前燕弱叫人拿出去包养的,刚有人想起这码事儿,就去包养的店里拿了。
顾琉到是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好的一身行头,实在是觉得不踏实。
“这行头,燕弱哪儿来的?”
系统摇摇头,“不清楚,原书中燕弱再也没有唱过戏,也没拿出来过什么行头。”
这是个疑点,顾琉只好暂时先放在心里,等之后有空了再作调查。
她拌上了之后,便明白了燕弱是如何让陆倦买下她的,燕弱唱的是小花旦,那戏妆的模样吊着眼角,勾着红唇,隔着一层油菜也能看得出来是万种风情。
她走到临时搭的戏台子上,一步一步地都在想着这出戏该怎么唱,比起了兰花指对着天,又唱哭腔叫着不公。
咿咿呀呀的戏腔唱进了陆倦的耳朵里。
章琪在他的耳边说,“姐姐这功底还是了得的,虽然是多年不唱,但韵味倒是没减嘛。”
她的话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心底却已经把顾琉算进了危险人物的范围,这样的骚狐狸,还是不能久留的。
可陆倦也只是嗯嗯啊啊的听着,顾琉今日的扮相,让他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苏醒,他想起当年是如何一眼看上的燕书瑶,让他想把那样的女人藏在后院里,成为他东西。
台上的人唱着戏,台下的人想人,她唱人生,唱如今的局势,然后就着那句哭,从戏台上折了下去!
“救人啊!”